“怎麽著,在這裡喝酒,你這日子也太舒服了,黃泉、奈何呢?”紫衫王興趣高昴的樣子。手下的幾個紫衫衛那也是一臉的興奮,真是得來得太不費功夫了。
“自從那日分手後,一直沒有聯系上!”碧落什麽也沒說,只是跪了下去。
“噢,那就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了,真可惜!”紫衫王歎氣。帶著一股悲天憐人的口氣。這話卻讓碧落那是遍體生寒好不。
黃泉、碧落、奈何三人,那是結義兄弟,神前發過誓,同生共死的生死兄弟!這時候被人捉住,這結果是盼來的,也是害怕的,原來想著的是落到高家手裡,所以,配合著高家做了很多好事,這次軍糧的‘買賣’那真的是費了很多腦子的,卻沒有料到,這時候,唉,落到這祖宗手裡。
賢王沒有在意捉到(遇到)了這個人,這時候,腦子裡很亂,他隨便坐在一張看著很舒服的椅子上,一言不發,捉到這個人,對於賢王來說,可有可無,反正不重要。重要的是,賢王想知道,自己失蹤之前,這個推磨鬼在做什麽?顯然,這也是紫衫王拉著碧落聊天的主要目的。這也是碧落最不願意談到的話題,這算貴人麽,那壺不開提那壺的?
“回爺,小人正在總壇裡,並沒有特殊的活動”
“那人是老鬼吧,被我們殺死掉的那個?”
“是,”
“誰讓他來的?”
“是黃泉,可實不知,王爺您在那裡,若知道,便是借百十個熊心豹子膽那也是不敢去的。”
“推磨鬼素以消息靈通而見長,這時候說不曉得,晚了吧?”
“實是不知,當初接到任務時,是底下的一個分店接到的,不是什麽機要的任務,便是鬼字輩的人都沒有出手,只是一個新手出馬,後來,這任務沒有完成,當時也不知道是出在玉公子這一單子上,還以為哪裡出了岔子,老鬼去處理另一筆生意,讓他去是順路……”
順路,賢王的心臟抽抽了兩下,這個順路怎麽這麽討厭?
“那是誰投的單如今可還記得。”
“那是至死也不敢忘記的,那是個叫文仁德的人,貢仙縣人士,實是地方一霸,這也是他第一次下單。”
“這叫什麽?一下一個準?”
“這人被高王兩個大帥,滿門滅了,乾乾淨淨,雞犬不留。”
“便宜他了,若是落到我手裡,那就不是滿門的問題,我不滅他九族也得滅他六親!”說起這話來,那紫衫王心裡還有點不平得很,高老大也太心慈手軟了。
……
碧落冷汗唰唰地淌了下來,這還算便宜?貴的可知道是什麽?
賢王不知道原故,只知道這事情跟自己失蹤大有關聯。可聽到高老大的處理,那也是不滿得很。把眉頭皺得死緊。想不起來,一個人的生命中,平空多出一段空白,讓人挫敗,賢王不是一個肯馬虎了事的人,而是一個願意什麽都掌握在手裡的人,這種感覺讓他心裡非常的不爽,脫離掌控的事情,自從他生了永不讓人左右的心思後,就再沒有出現過。控制住一切,是他與俱來的本能。
“這個被殺的人是誰?”
“當時只知道是個姓玉的小姑娘,後來事情發了,才知道是姓范的,高老大的侄女兒!”
“高老大的侄女兒,好像有三個,都是後面高家大小姐嫁人後的姻親,你說的是誰?”賢王的腦子裡卻閃出一雙大大的眼睛,還有粉紅嫩嫰的小嘴,正衝著自己叫著:‘老木,我要這朵花呢!’
“是高大小姐的繼女,那個行三的范姑娘,我如今的主子!”
碧落很感激賢王問自己這句話,馬上把自己的身份表露出來,只有他心裡明白,這個行三的范姑娘,那就是個絕對的護身符。
“你幾時還有主子了,你們三兄弟,不是約好了,一生不侍權貴,永世不為他人之奴嗎?”
“范姑娘可不是權貴,再說了,我們也不是奴才,是她奴才的下屬!”碧落心裡很有點傷感,自己竟然還沒有成為直接的奴才,真是沒面子啊。
“……”這次失語的是紫衫王,他沒法接口,你\媽個娘的,她不是權貴,那權貴得有多貴,可細說起來,真不是權貴,可賢王失憶後,好像不算啊,這剛嫁進賢王府,聽說這高老大只差殿前面君,請旨退婚了,自己同賢王其實也算是逃婚?
“這范三姑娘知道你麽?”紫衫王看了看賢王的臉色,接著問道。
“應該是知道吧,上次曾頭來給周老雕下任務裡,小人出過主意,聽曾頭後來說,姑娘說小人主意刁鑽且有用,若是忠誠,可堪大用!”
“這麽說來,你很忠誠了?”
“小人的忠誠可拿項上人頭擔保!”
“知道范三姑娘如今是什麽身份?”賢王真的好奇了,這個人居然成了那小丫頭的屬下,要知道,自己想要收編這推磨鬼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收到如今推磨鬼一隻沒有,還不成事,現在這個組織的第二號頭目居然明目張膽的當著自己的面說,是這小丫頭的屬下,那跟是高家的有什麽區別?做人不能這麽失敗!
“賢王您老人家的側妃!”碧落回話,態度很真誠。
“算不算權貴?”
“說句不怕死的話,小人歸順那是在之前,再說了,憑小人的消息,聽說,范三姑娘對這個身份,那是另有安排。”
“什麽安排?”這下賢王都好奇了,想起自己親自迎進賢王府的那一身大紅衫裙的小身影。
“我家姑娘,只是我家姑娘,並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她現如今是我的側妃,就是我的人,你以為她還是原來的范家三姑娘?”
“在小人心裡,她永遠只是范家三姑娘!”碧落輕聲但堅決的說道。
“你這腦子是不是跟常人不一樣,難道說你……不怕死?”
“小人怕死,可小人卻從來不說違心之語。”碧落畏不懼死,賢王一時也不知道怎麽下手。殺了?心裡有一個念頭,這主意不好,不殺,真是有點難解心頭之恨的意思。
“隻得你一人降了范家三姑娘?”紫衫王看出賢王左右為難,心裡大石放下,特別為自己將來的主子打探一下,故而好奇地問道。
“小人帶了不少人過來……”反正這事情不能上升到講義氣上面去,這事情不用瞞,說謊的條件就是,凡是不能瞞天過海的,那就要主動招認。以搏一個誠實的名頭。
賢王那臉色就難看得緊。怪不得南大營這次很快就翻了身,那糧食多得在田地裡發了霉。這小子肯定居功至偉吧。這算是立了功,可是怎麽這麽別扭呢?自己想要的東西落到外人手裡,那滋味真的是古怪啊。
紫衫王到此時,心裡已經有了決斷了,這人肯定是不能殺也殺不得的,等到主子的記憶恢復了,肯定也是要饒了這人的。自己犯不著在這裡扮壞人。
“那就去把那什麽周老雕叫進來,我問問,他是什麽來頭?”
“京裡,龍禁衛一個小隊長的小舅子!”
“不用叫了!”紫衫王當即失了胃口。
賢王是聞著酒味上來的,當下掌櫃的便送了酒上來,一嘗之下,居然還比京裡的好些。
“你這五糧液,可比這京裡《一品鮮》的好些,是什麽道理?”
“送給各位大人的,這是舊年間,掌櫃的親自藏下來的酒,小人聽說了,那是范家姑娘親自帶著人釀的,存量不多了……”
“哦?”
“這范家姑娘佔著《一品鮮》的分子?”
“佔有三成乾股,京城王家四爺有二成,原來的曾掌櫃的是五成股,後來,分了二股出來,換了桑家大爺的一成股,現今是四個東家。”
“桑家大爺?”
“那是《神農百草堂》的東家,去年間中了二甲第三十六名,正經的在京裡當了大官!”
掌櫃的,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桑海,這小子居然有如此的才能,在戶部也算是人盡其用了,賢王心裡暗道。自然誰也沒有料到,桑海同玉玥這兩小孩子,居然能夠瞞天過海,搞了個死潛的花招,實在是桑海當年真的是太微小了,堪比螻蟻,這上層人物怎麽也不會注意到他的。也是這個山南縣那裡的推事辦事把穩,事情想得周到,這辦出來的戶帖,居然是很久前的真帖。在他手裡,那是早就有想法的,這戶帖是年年造假十多份放著,以滿足各種需求。如今,他早積下萬貫身家,都由這戶帖上來。此是閑話,提過不說了。
“二股換一股,這生意……”
“我們曾東家不曾佔便宜,還補了銀子的!”掌櫃的生怕人家以為曾掌櫃的佔了小孩子的便宜,馬上解釋道。這讓賢王心裡記了下來,看來,這個百草堂得注意一下了,難道說這生意還滿大?紫衫王心裡卻明白,當然大了,如今就是四個大營所用的成藥,還有龍禁衛用的,都由這百草堂供著,想不賺錢都難,別說這個百草堂那是處處購山種藥,縣縣開始設藥堂。已然有超過《平安大藥房》的趨勢。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