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湘進了京醫大,找到研究生院。
她考的是臨床醫學研究生。
臨床醫學研究生也有分兩種,一種是學術型,學術型大多是學術研究,搞科研做教師的比較多。
一種是臨床型,臨床型就是進醫院臨床看診上手術。
因為現階段研究生是兩年製,所以臨床型研究生上課半年,其余時間都在醫院各科室輪轉。
而學術型是隻輪轉半年,其他時間都在上課和做實驗。
郭湘報的是腫瘤學專業,因為還是想當宋廷深的學生。
這時候還沒有規培什麽的,像後世畢業後還要規培三年才能成為正式醫生,要求越來越嚴格。
當然醫生這職業本來就是一個很嚴謹的職業,學得越久掌握的知識和技術也越多,對病人來說是好事。
這個時候考研究生的人還不多,整個研究生院臨床研一的學生也就十來個。
“澤瀚!”郭湘看到安澤瀚過去和他打招呼。
“你來啦?”安澤瀚低聲說道:“我現在都不知道該叫你郭湘還是叫王楚湘。”
“隨你!”郭湘笑了笑,反正都是自己。
“可我叫習慣郭湘了,怕叫錯了,別人又要問你。”安澤瀚說道。
“如果有人問就說我改過名字吧,沒什麽大不了。”郭湘不在意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輔導員來了,大概說了一下研究生的課程安排,讓大家要好好珍惜研究生階段的學習,這時候一般都是跟的教授,比本科時期能學到更多。
第一學期是學理論知識,研一的學生基本都在一起上大課。
郭湘和安澤瀚領了課本和白大褂等東西就各自回宿舍去了。
雖然不住校,但還是有分配宿舍,中午如果不回去還是可以休息,還有課本白大褂這些也不能全部天天都背著,不用的時候就放宿舍。
走到女生宿舍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郭湘”。
這裡怎麽會有人知道自己是郭湘,除了安澤瀚和宋老師,別人只知道自己是王楚湘吧?
郭湘轉過頭,卻看見穆峰一身軍裝筆挺站在那裡。
“穆大哥,你怎麽在這兒?”郭湘很驚訝。
“我是你們學校大一新生軍訓的教官,沒想到會碰到你,真巧!”穆峰輕笑一聲。
其實不巧,本來他是從不參加軍訓的,不過知道今年是在京醫大,突然就想到了郭湘。
雖然知道她是研究生不用軍訓,不過還是想會不會碰到她,於是就來了。
“那我應該叫你穆教官了。”郭湘笑笑,他不會是專程在這裡等自己的吧?上次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兩人不可能了嗎?只是巧合吧?
但這又不好問,萬一他是在等別人呢?搞得自己自作多情一樣。
看著郭湘的笑顏,穆峰不知怎麽心漏跳了一拍。
“穆教官在這兒等人?”郭湘問。
“哦,等一個大一的老師,安排軍訓的事兒。”穆峰忙說道。
“那……我先進去了。”郭湘指了指宿舍,“我等會還要上課。”
“好!”穆峰點頭。
郭湘便走了進去,還好不是等自己的,不然問出來多丟臉。
雖然有心說自己和顧振南已經和好了,但是他又沒問什麽,自己這樣巴巴地說出來,好像是故意顯擺一樣。
要不下次找穆青裝作無意透露給她,她應該會跟穆峰說吧。
對了,也不知道她和大哥的情況怎麽樣了,要不讓大哥跟說她一下?
郭湘到了宿舍,宿舍是四人間,四個女孩子有研一也有研二的。
“大家好,我叫王楚湘。”郭湘和其他三個女孩子打招呼。
三人都看了過來。
“我叫張婉。”
“我叫林芳。”
“我叫章慧。”
大家都自我介紹起來。
“你是什麽專業?”郭湘下鋪的女孩子章慧問。
“我是臨床醫學研一的,腫瘤學專業,你們呢?”郭湘問。
“我也是研一,婦產科學。”章慧說道。
“我是研二,內科學。”張婉說道。
“我也是研二,影像醫學。”林芳說道。
“那你們倆是師姐啊。”郭湘笑笑。
“你們都在醫院輪轉了吧?”章慧很感興趣問道,“醫院好玩嗎?”
“好玩?好累好吧。”張婉說道,“不過我是學術型,下學期才輪轉。”
“內科是比較累,影像應該輕松一些。”郭湘說道。
“但我們也要在別的科室輪轉,又不是本專業,學起來很辛苦。”林芳說道。
“你說我們本科大四的時候都實習過了,現在都研究生了為什麽還要輪轉啊,直接學自己專業不是更好嗎?”章慧問。
她看上去年紀應該是最小的, 可能是本科直升上來的。
“怎麽說呢,人是一個很複雜的生物,人生病也不是單純的某個部位生病,都是有關聯的。如果你都了解了,對你本專業部分的病理分析也能帶來很大幫助,能更好地診斷。”
“就是這個道理。”張婉點頭,“不過最後你們自己專業還是會花最多時間,不用擔心。”
“還好隻學半年,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章慧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本科實習的時候根本沒學到什麽東西,就是讓寫病歷啊,包扎啊,跑腿啊各種雜事,手術都沒上過幾次。”
張婉看看她,一臉一言難盡,研究生階段也不是那麽多手術讓你上的,還要看帶教老師怎麽樣。
郭湘自然是知道這些,也沒有說什麽。
現在還算好的,畢竟研究生還比較少,地位不錯了,後世碩博多如牛毛,實習生地位最低,連個護士都不如。
也就直博那種可能讓人稍微高看一眼。
醫生真是越來越難了,還是要珍惜現在的機會。
過個十年自己可能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帶教老師了。
“第一堂課是英語,郭湘等會兒我們一塊兒去吧?”章慧說道。
“好啊!”郭湘點頭。
“英語課?”張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了。
“怎麽了?”郭湘問。
“算了,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張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