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醫生又看了看郭湘開的單,一是做腫塊穿刺,抽細胞做病理檢查,二是做ER測定,如果呈陽性那診斷就不會錯。三是做鉬鈀X線檢查,可以看到腫塊陰影也是可以確診的。
想不到她懂這麽多,以前來的實習生基本就是打打雜,抄抄病歷,跑跑腿。
可是不能讓她有這麽大的權力。
錢醫生把郭湘寫的單撕下來,重新寫了一份,雖然是一樣的。
郭湘在心裡暗暗翻個白眼,也無所謂了,反正她寫的也一樣,只是不甘心罷了,不痛快也是她自找的。
要不是病人的病歷她不好撕掉,可能病歷也要沒了。
男人看醫生寫的又是一樣,內心滿是失望,原來換一個老醫生還是一樣的。
拿著單走了出去,想了想,如果真的是乳腺癌就是腫瘤了,還不如直接去腫瘤科。
一打聽還有專門的腫瘤醫院,又轉到腫瘤醫院去了。
郭湘這邊見男人沒有回來,就猜到他可能走了,要不就是不相信去其他醫院複診了,要不就是不想治了,這樣的人醫院經常會碰到,見怪不怪了。
錢雪婷見郭湘診斷了一個這麽重要的病人很是不服氣,剛要說什麽,郭湘開口,“我去上一下廁所。”
總不能廁所也不讓上吧?
“我也去!”安澤瀚跟了上去。
郭湘白他一眼,“你跟來幹嘛?”
“我上男廁!”安澤瀚連忙說道。
郭湘被他逗笑,“你敢上女廁試試?”
“那人真的是乳腺癌啊?”安澤瀚說道,“男人也會得這病,我還是第一次碰到。”
郭湘點頭,“概率是很低,不過那個男人太胖了,風險高一些。”
“怎麽說?”安澤瀚問。
“男性患乳腺癌一般有幾種可能,一是有家族遺傳。二是體內雌性激素太高,那人可能吃補品吃多了。三是肝功能不佳,肝功能下降會影響血液中激素的代謝,導致雌激素在體內大量蓄積,而雄性激素水平相對較低。”
“四就是肥胖者。過多的脂肪細胞會將雄性激素轉化成為雌性激素。男性體內的雌激素過多,乳腺癌就有可能找上門。雌激素的異常還可能讓男人患上不育症。”
安澤瀚一邊點頭一邊記下郭湘說的,她懂的可真多啊,感覺所有學到的知識都記在了腦子裡,要用的時候翻出來就可以了,不知道她的腦子是怎麽長的。
這也是她最讓人佩服的地方。
到了廁所門口兩人分開向不同的方向走進去。
郭湘早上唱了粥,所以有點急。
由於子宮的前方緊挨著膀胱,懷孕後隨著子宮的逐漸增大,子宮對膀胱的壓迫作用也會逐漸的增強,使得膀胱的容積逐漸縮小,儲尿量變小了,孕婦就很容易出現尿頻的情況。
郭湘進了廁所,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
“剛才看到錢醫生臉色很臭,又有誰得罪她了?”其中一人說道。
“唉,她脾氣歷來就不好啦。不過我聽說他愛人在腫瘤醫院被降職了,所以這兩個月家裡的氣氛肯定很緊張,所以帶到醫院來了。”
“怎麽回事兒?為什麽被降職?”
“我聽說一個多月前做了一次大手術,他犯了錯,手術中當場就被趕下手術台了,丟了面子不說,差一點把病人害死……”
“這麽嚴重啊?那降職就情有可原了。”
郭湘心裡咯噔一下,不會是那次是肝移植手術吧?那個換下的醫生是錢醫生的愛人,這麽巧?
怪不得一來錢醫生就給自己臉色看,原來是有原因的。
實習生都會有資料交到帶教老師手裡,她知道自己是宋老師的學生,當時就是自己換下她愛人的,所以她這是公報私仇了?
郭湘冷笑一聲。
“什麽手術這麽嚴重?”
“聽說是肝移植手術,還是活體肝,這是全國首例,當然是非常重要的,萬一出事兒……”
“後來成功了嗎?”
“現在還不知道呢,都沒傳出消息。”
郭湘一聽對呀,上次做完手術後來聽說林靖安暫時沒死,就算是活過一個月死了也不能算成功,現在都快兩個月了,如果還活著是不是就算成功了?
自己也一直沒去問宋老師,他也沒說。
郭湘一出廁所急忙去打了個電話,問了宋廷深林靖安的事。
“應該是成功了,現在身體一切都平穩,雖然還有點弱,還有希望。”宋廷深說道。
之所以還沒有宣布是因為存活的時間還太短了吧?
“那太好了!”郭湘笑道,如果成功宋老師就出名了,世界聞名。
“那他母親怎麽樣了?”郭湘又問。
“她也很好,切除的肝已經長出了一部分,一年內長好是沒問題的。”宋廷深說道。
“好,太好了。”郭湘很高興,“對了宋老師您快點寫論文吧,把您的成果發表出來,別被人搶先了。”
宋廷深笑,這個學生還真是為自己考慮。
“項目都是以我為主,誰能搶走?”宋廷深說道。
“那可不一定,您不知道國外有沒有人在做同樣的手術,萬一別人先成功了呢?”郭湘說道,“現在雖然不知道林靖安的存活時間,但能存活兩個月就已經是突破,還是首次活體肝移植,全世界都是首例。所以您現在就要準備了,等人活一年再發表可能就晚了。”
宋廷深若有所思,雖然可能國外做的和自己不一樣,可是世界首例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這可能會載入史冊,不是第二例第三例可比的。
“好,我聽你的。”宋廷深點頭,自己還沒有學生考慮得周到。
郭湘掛了電話,得到這個消息心情一下就好多了。
不過錢醫生這邊,真不想和她杠起來,自己才實習兩天,能不能換個部門,同在婦產科換到產科去,累就累一點,免得天天看人臉色。
郭湘去醫務處一問,說是已經安排好的不能隨便換,至少要一個月才能換到產科。
算了,不能換就不能換,她也不能拿自己怎麽樣,臉色難看就不看,倒是安澤瀚受自己連累了。
這麽一想郭湘覺得也不必怕她了,也就沒必要那麽小心翼翼了。
郭湘去護士站要了一把椅子帶到婦科,她不讓自己坐自己就不坐?傻呀,醫院又沒規定實習醫生不能坐,何況自己還是孕婦,按理來說應該得到照顧的。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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