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辰恨極地看向他:“百-裡-修!”
百裡修冰冷地吐出兩個字,“蠢貨!”
“你……”
夜非辰真是恨不得撲過去殺了他。
但阮綿發現,他的肩胛骨被刺穿,如同一隻畜生被鐵鏈鎖在牢裡,根本就沒法撲到牢門這邊來。
“百裡修,你這個昏庸殘暴的暴君,你不過就是命好,要不是你出身在皇族,你有什麽比得上本王?”
阮綿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人吧,蠢就蠢,但怎麽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呢?
她忍不住開口,“講真,是你除了蠢,就沒什麽比得上他吧?”
百裡修薄唇微勾,笑了笑,從進昭獄起,就一直寫在臉上的“我不高興”四個字瞬間消失。
倒是夜非辰不敢置信地看著阮綿,“你怎麽能幫著他?”
阮綿無語:“我不幫著他,難道還幫著你嗎?”
她可是快要成為百裡修的皇后了!
再說了,這過期男主是不是忘了他之前都幹了什麽好事了?
夜非辰痛心,“綿綿,我們本來才是一對的,是他不顧你的意願強搶你入宮,否則我們何至於到這種地步?”
阮綿:“……不是你先眼瞎認錯人嗎?”
夜非辰憤怒:“對,都是梅月這個賤人,綿綿,你看,我幫你教訓她了,我幫你出氣了,你別再生我的氣了好嗎?我知道的,你是愛我的,你是願意跟我在一起的!”
阮綿感覺周身的溫度是越來越低,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某位大反派,果然,他眉間的戾氣都快凝成實質了!
阮綿一個激靈,“夜非辰你別亂說!誰愛你了?你以為你是金元寶嗎?還人見人愛的?”
“我是傻子嗎?比容貌你比不上陛下,比地位你比不上陛下,財富就更不用說了,你現在還是個階下囚,腦子瓦特了才跟你在一起呢,喏,你家真愛梅月在那,麻煩你去找她,煞筆!”
夜非辰被她罵得一愣一愣的,懷疑人生中又無法接受。
“不應該的,不應該的,你要愛我才對,雖然我對不起你,但是我都認錯了,你還要怎麽樣?你不能這麽對我的!”
阮綿:“……”
我TM隻想你閉嘴!
她要凍成企鵝了,嗚嗚~
不是,大佬,一直都是那個憨批在自言自語啊,跟她沒關系的啊!
她又沒幹嘛,能不能別總是一副她要婚內出軌的模樣?
真的是快冤死了!
爺,冤有頭債有主,您去找男主算帳啊!
百裡修冷笑一聲,抬手讓人打開牢房走了進去。
夜非辰看著大仇人一步一步走來,表情是怨恨的,眼神卻是無法掩飾的恐懼,都沒剛才那要拚命的勇氣了。
可能是之前他知道他沒法撲到百裡修面前,就做做戲,滿足一下自己的自尊心呢!
所以現在,眼看百裡修走過來,阮綿覺得夜非辰此時心裡OS一定是:你不要過來啊!
百裡修幽冷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氣勢全開,那冰冷的戾氣如同刀子,一點一點凌遲著夜非辰。
“百裡修,你、你想做什麽?”
夜非辰強撐勇氣質問。
百裡修負手站在那,淵渟嶽峙,氣場強大。
“你不是說朕有什麽比得上你嗎?朕現在就站在這,給你一個機會證明你自己。”
夜非辰:“……”
他是瘋了才去跟這個暴君拚武力值?
“難、難道不是嗎?文人墨士,
哪個不是唾罵你暴君,稱頌我為賢王?就連你的賢妃,曾經也是我的未婚妻,她本來就是要嫁給我的!” 對,如果沒有百裡修,沒有梅月,阮綿早就嫁給他了!
如果阮綿是他的王妃,那阮震怎麽會一再跟他作對?
鎮南侯府就會是他最大的助力,他可以順利地推翻暴君的暴政,實現父王先祖的遺願,成為最偉大的君主!
這才是他真正的人生!
而眼前的男人,他才是徹徹底底的失敗者,他早應該死了才對!
應該是這樣的,應該是這樣的……
夜非辰有點陷入癲狂中,“我才是真命天子,天下是我的,阮綿也是我的……”
百裡修笑了一聲,冰冷如地獄而來,令人不寒而栗。
夜非辰打了個哆嗦,腦子清醒了一些。
百裡修緩緩抬手,那修長如玉的冰冷手指落在他的頭上,“既然你說朕是暴君,那暴君會做的事情,不就是搶奪別人心愛的一切嗎?”
“別說她對你無心,就算有,那又如何?只要你死了,不就好了嗎?”
“不,你不能殺我, 不……”
在夜非辰驚恐萬分中,他的腦袋在百裡修的手上如同脆弱的西瓜,噗地一聲,碎了!
“啊!”
“嘔!”
不僅梅月被這恐怖的一幕給嚇瘋了,阮綿也嚇得蹲在地上直乾嘔!
百裡修脫下手上染血的手套,那手套薄如蟬翼,帶上去半點都不顯,如同自己的皮膚一般。
他沒管那邊尖叫連連的梅月,抬步走出了牢房。
不過錦衣衛可不敢讓梅月吵著兩位主子,進去就是一腳,直接踹暈。
百裡修抱著還蹲在地上乾嘔個不停的阮綿,拍拍她的後背,“殺個人而已,至於害怕成這樣嗎?”
阮綿嘔得眼淚直掉:那是普通的殺人嗎?
腦、腦袋都、都碎了!
那種直面的視覺衝擊,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嘔!
不行,一想起來就惡心!
百裡修幽幽一歎,“朕的皇后膽子還是太小了。”
阮綿:難道當你皇后還要變態不成?
百裡修:“算了,反正你沒用朕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就不給你壓力了。”
阮綿呵呵:從頭到尾自說自話的都是你好嘛!
有問過她想當這個皇后嗎?
百裡修拿他捏碎夜非辰腦袋的手捏她的後頸肉:“嗯?”
阮綿把臉埋在他的胸膛,“嗚嗚……”
百裡修:“……”
反正某位大反派是沒再怎麽她了,直接抱著她走出了昭獄。
至於夜非辰的屍體?
拖去喂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