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是被大人打發出來抱柴火兒的。
這小孩子們也不是傻的,立馬就明白了,對方是跟自己一樣的目的,當場就警惕起來。
葉良書好歹年紀大一些,要臉面,倒是不至於上去就搶。
但是石頭和小寶年紀小,又養成了一個小霸王一樣的性子,當場就站在柴火門口,伸著胳膊攔著,“你們不許進來,這柴火兒是我們的,你們不許過來拿!”
葉魚皺著眉頭,有些生氣,“誰說這是你們的?”
石頭吸溜著鼻涕,飛快地說道,“我媽說了,你們把糖果搶走了,這柴火兒沒你們的份!”
原來是這樣啊!
是大人教的。
難怪!
一個孩子哪裡知道這些。
葉魚明白了,她這自家哥哥們對視了一眼這才說道,“石頭,糖果可不是我們搶走的,而是我爸爸從礦裡面帶回來的,既然分家了,我們二房拿回的不過是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
頓了頓,她踮起腳尖,看了一眼石頭背後的柴火,“至於這柴火兒,可全部是我哥哥們從山上撿回來的,要我說,這柴火沒你們的份才對!”
“你胡說!”石頭梗著脖子,就是站在中間攔著,不讓進。
“我胡沒胡說,你說了不算!”葉魚也有些生氣了,她抿著唇,指著柴房裡面的一大堆柴火,“這滿屋子的柴火兒,你和小寶兒撿了多少??”
這下石頭不吭氣了,他和小寶兒兩個是葉家最小的孩子,家裡的哥哥們多,農活根本輪不到他們做,連帶著這柴火兒,也都是驚蟄哥哥們他們從山上撿回來的。
他和小寶兒也有幫忙,但是撿的卻很少。
葉魚知道,石頭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她又繼續,“我和哥哥們也不是那麽不講理的人,你先前不讓我們抱柴火兒,可是我們卻做不出來這種事情,你把你和小寶兒撿的柴火抱走吧!”
石頭抬頭,飛快的看了一眼葉魚,囁嚅了下。
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顯然是猶豫的。
他想了半晌,做了決定,拉著小寶兒,一頭扎到柴火兒堆裡面,抱了一掐,起來就走。
只是,他們人小,在怎麽用盡最大力氣去抱柴火,也沒抱多少,甚至,連一頓飯都做不熟。
石頭兄弟兩人一走。
葉魚他們把目光放在了葉良書身上,說,“良書哥,也跟石頭一樣吧,你當初撿了多少,就抱多少!”
葉良書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你們這是欺負人!”
他的手是讀書的手,家裡的乾活兒從來用不上他,要說撿柴火兒,這一柴房的柴火兒,他都沒撿過幾根,甚至連石頭他們都不如,
葉魚納悶了,“我們怎麽欺負人了??誰撿的柴火兒,誰抱走,有問題嗎??”
“驚蟄,你們也不管管想想,就讓她這般不講理嗎??”葉良書有些生氣了,張口就向葉驚蟄他們告狀。
“我家想想,挺好的,本來就在跟你講道理,說事實,你聽不進去,反而來告狀,這算是哪門子道理,葉良書,你書都讀到狗肚子裡面去了??”說這話的是葉朝陽,他可不像自家大哥那麽好脾氣,張嘴就回了回去。
還想攀扯他妹妹。
真不要臉。
葉良書氣的渾身發顫,目光掃著葉魚他們,咬牙切齒,“算、算你們狠!”
他扭頭就走。
沒有半分余地的。
留下親弟,葉良亮站在柴房內,頗有一種,小白兔誤入大灰狼的窩內了一樣。
葉良亮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驚蟄哥,我、我撿過好幾次柴火!”
他不像自家親哥那樣愛讀書,反而喜歡漫山的跑,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上山不帶點什麽回來,總覺得吃虧。
於是,葉良亮每次回來都不會空手,多少會有一些柴火兒。
葉驚蟄點頭,也沒為難他,“你抱走你的那一份吧!”
他話音剛落。
外面就傳來一陣哭喊聲,接著就是一陣罵,“這黑心肝的,剛分家,連柴火兒都昧下,這哪裡是親兄弟能做出的事情啊??”
“還有你,你個小廢物,人家不讓拿,你就真不拿了啊!我看你就是個傻子,蠢貨!”開口罵人的是胡美英,她心裡本來就氣不順。
讓兩個孩子去抱柴火兒,結果一人就抱了一點點,那哪裡夠啊??
葉驚蟄他們一聽,就知道,胡美英在指桑罵槐。
他面不改色,“抱吧,把我們那一份,全部抱走!”他一開口。
葉朝陽他們各個動手起來。
連帶著葉魚都沒空手的。
他們二房孩子多,又各個是男孩子,乾活的好手,三四趟的功夫,就把他們的那一份柴火兒全部抱走了。
等到胡美英罵夠了,原以為二房那幾個小兔崽子,會主動把柴火兒送過來的。
誰知道,她來柴房一看,好家夥兒,柴房空蕩蕩的,啥都沒有了。
她當場就氣了個倒仰牟,“喪盡天良的玩意兒,偷自家的東西,可真行啊!!!”
她這麽一罵。
所有人都出來了。
葉魚自然也跟著哥哥們身後,她沒忍住,當場就反駁了,“四嬸,說誰偷東西呢?我們拿走是我和哥哥們這些天撿的柴火兒,我們拿走自家撿的柴火,怎麽就成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