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啞暗沉,那笑意是從胸腔底部發出來的,是極致的歡愉和高興。
更是是見到在乎人醒來後的放松。
葉魚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那結實而充滿力量的胸膛,傳來的陣陣顫動,讓她的小臉也越發紅了起來,掩蓋住了那幾分病弱的蒼白,她嗔怒,“顧哥哥!”一聲含羞帶怯的聲音,帶著小女兒家的嬌俏。
“好好好!”顧九澤認命地松手,他看著她,收起了那魅惑的笑容,一本正經,“不逗你了。”
葉魚垂眸,不敢看他。
從顧九澤的這個角度,剛好看見,小姑娘那白皙纖細的脖頸上面的細小絨毛,彎著一個完美的弧度,因為害羞的緣故,那如雪一樣的肌膚,甚至染上了一層粉色。
是真真正正的白裡透粉,如同五月的青桃,在桃尖的地方,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青澀中又透著一股美好。
這種混合在一起的氣質,讓顧九澤也看呆了去,他不敢在低頭去看他家的小姑娘,只能掩飾的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端了過來,“來,喝口水,潤潤口。”
葉魚乖巧壞了,長長的睫毛微微闔著,雙手捧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著水,唇角掛著晶瑩的水珠兒。
顧九澤下意識的伸手幫她刮了刮唇角的水珠兒,微不可微的歎了口氣,他家小姑娘,連喝水都這麽好看,這可怎好咧!
他有些心酸,這麽一會會的功夫,他就想通了,他家這麽好看乖巧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將來會便宜到哪個王八羔子,這麽一想,越發心酸了。
葉魚可不知道顧九澤的想法,先前,他突如其來伸手刮了自己的唇角,讓她瞬間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抬頭,看著他的雅致的面容,發現從頭到尾,顧哥哥的眼神都是在清正不過的了,連帶著表情都是一本正經的。
不知道為什麽,葉魚的心裡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被正事給代替了,她眨了眨眼,輕輕地問,“顧哥哥,我爸媽他們呢?”
隨著她的話落,身子也不自覺的往後移了一寸。
顧九澤低頭看著兩人中間隔著一巴掌的距離,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心裡有些不舒服起來,但是很快就被葉魚的問題給轉移了,“葉叔和阿姨兩個人昨晚上守夜了一晚上,我讓他們休息了。”
“驚蟄去給水房打熱水了,朝陽和朝星去買飯了。”
葉魚歪著頭,咯噔了一下,“奶奶呢?”她這裡,完全都用不上爸爸媽媽都在這裡守著,更何況,奶奶這麽疼愛她,她出事,奶奶不可能不在的。
顧九澤沉默了下,給她掖了掖被角,“奶奶再知道,是你大伯和大堂哥他們綁架你時,就暈倒了。”
瞧著葉魚的臉色一變,顧九澤立馬又補充道,“不過沒大礙,醫生檢查了,就是怒急攻心,要好好調養一番就好了。”他沒說的是,這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
葉魚不知道如何開口,她小手卷著被角,攪成了麻花狀,語氣低低地說道,“奶奶肯定難受死了。”
她嘴裡不說不認大伯和大堂哥。
可是大伯是奶奶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還是她的第一個孩子,那種感情,是不可替代的。
還有葉良書,他更是葉家的第三代裡面頭一個孫子,可以說,這麽多孩子裡面,她奶奶不知道在這兩人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
可是到頭來。
她傾注心血報以希望的兩個孩子,卻為了錢,傷害了她最疼愛的孫女。
葉魚知道,她是奶奶的心頭肉,可是大伯和大堂哥他們兩人也惶不多讓,手心手背都是肉。
如今,他們雙雙出事,最難受的就屬於她奶奶了。
葉魚歎了口氣,“我大伯他們呢?”
顧九澤沉吟片刻,“被公~安抓走了。”頓了頓,他覬著她的臉色,又繼續,“不出意外的話,會把牢底坐穿。”
他沒說給公~安了一萬塊錢的事情。
這種陰暗的一面,他不想讓他家乾淨的小姑娘知道。
葉魚驚訝的張大嘴巴,“要判這麽久啊?”
“他們勒索了一萬塊。”至於這一萬塊是怎麽到他們手裡的,他就不詳說了。
葉魚喔了一聲,很聰明的沒在繼續問下去。
果斷的轉移了話題,“我們去看看奶奶吧!”
不看到人,她實在是不放心。
想比她的皮外傷來說,她奶奶才是最嚴重的的。
顧九澤蹙眉,“你身體可有不舒服?”
葉魚躺在床~上,他站在病床的旁邊,這種問話,著實有些引人遐想,她摸了摸脖子,“不痛了。”
她的膚色白皙如同雪一樣,那青紫的掐痕在脖頸的前面,很是明顯。
顧九澤眸色沉沉,越發覺得,讓那父子兩人把牢底坐穿是個正確的選擇。
至於葉家老太太,有一句話叫做,長痛不如短痛,與其留著這種毒瘤,將來闖出大禍,還不如,他一次下手收拾個乾淨。
“等等,我扶著你。”
盡管心裡的心思再多,面上,顧九澤仍然是不動聲色,他小心翼翼的扶著葉魚往前走。
葉魚傷著的地方,不止是脖子,還有小腿,當時是被人順地拖拽的,所以腿上有不少傷疤,用力起來,也格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