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哥哥,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歡這樣張揚。
她的聲音又嬌又軟,哪怕是生氣,都帶著輕軟的尾音,讓人聽的耳朵發麻。
電話那頭,顧九澤握著毛巾,神色怔松,是啊!他是知道他家小姑娘的,從來不愛高調,相反,越低調她越喜歡。
每次不管他送什麽東西過去,他家小姑娘從來都不會平白無故的收下去,她總會以各種法子在還回來。以前,他每次送東西回去,也沒見到小姑娘惱起來,偏偏這次就惱了。
說到底,抬是他觸及了他家小姑娘的底線了。
他們家小姑娘是個什麽樣的,他在清楚不過。
這次,他失心瘋聽信了祁醉的主意,竟然,這般高調的把衣服鞋子都送到學校門口去送人,這簡直是跟把他家小姑娘架在火上烤也沒啥區別了。
更深一層次的,會敗壞他家小姑娘的名聲,原以為,自己做了件好事,可以討他家小姑娘的歡心,這樣細想起來,完全就是做了一件蠢事啊!
蠢的愚不可及的事情。
難怪,難怪她會生氣。
顧九澤自責極了,他低聲,“是我不好,沒有下次了。”
聲線溫柔,帶著說不出來的動聽,絲毫沒有平時訓人時候的那般冷酷。
他這般乾脆利落的承認錯誤,反而讓葉魚生出了幾分不好意思來,人家用了心思,千裡迢迢的想要送她禮物。
結果,禮物沒送出去不說,還被她訓斥了一頓,葉魚覺得,天底下,可能在也沒有比她更不講理的姑娘了。
葉魚也反思自己起來。
越想,自己越不講理,簡直就是個女霸王一樣,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臉色微紅,語氣結巴,“不——是我不好。”
“我不該就這樣對你生氣的,明明顧哥哥是好意的。”
“才沒有,我家小魚兒是天底下最好的人。”顧九澤下意識的吐口而出,他不知道,這會自己這會多溫柔,暖色的夕陽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周身仿佛都鍍上了一層暖金色,清雋俊逸,溫柔迷人,“這次是我莽撞了,顧哥哥道,絕對沒有下次。”
旁邊的話務員們看到這一幕,各個驚訝的張大嘴巴,不敢出聲。
心裡卻在咆哮,蒼天啊!
這麽溫柔似水的男人,真的是在校場上那個鐵面無私的顧閻王嗎?這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他們恨不得摳掉自己的眼珠子。
電話掛斷以後,顧九澤臉上的溫柔盡收,相反,帶著一抹冷冽,他掃了一眼話務員,語氣輕描淡寫,“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吧?”
話務員結結巴巴,“知——知道——”
部隊裡面的消息,多半都是從話務室傳出去的,不為別的,就因為話務室裝的有電話機,但凡需要和家裡人聯系的,必須來話務室。
通常一通電話下來,話務員們就能把事情猜測個七七八八。
然後和弟兄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大嘴巴一說,消息便散播了了出去。不得不說,顧九澤的威脅很有作用,這話務員的嘴,頓時跟蚌殼一樣,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生怕面前這顧閻王來找他算帳。
顧九澤出了門,祁醉就在外面等著,他靠在鬱鬱蔥蔥的大槐樹下,沒個正形,翹著個二郎腿,嘴裡還在哼著不知名的曲子。
在瞧著顧九澤從話務室出來以後,那一雙桃花眼瞬間亮的驚人,撲了上去,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怎麽樣?你家那小姑娘是不是高興的滿意的恨不得以身相許了?”
他的語氣信誓旦旦。
當初,顧九澤就是信了他的這副,萬花叢中過,特別了解女孩子的樣子。
一想到電話那頭給的反應,顧九澤的眉眼當即就冷淡下來,他雙臂一伸,膝蓋微蜷,來了一個乾脆利落的過肩摔。
祁醉被摔在地上的時候,還是懵的,怎麽可能啊?顧閻王這家夥不感謝他?怎麽還揍他??祁醉怎麽也不肯相信事實,但是屁股是痛的,特別的痛,提醒著他,他卻是是被顧閻王給揍了。
祁醉疼的齜牙咧嘴,拍了拍屁股從地上跳了起來,一雙桃花眼裡面盡是怒氣衝衝,“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我幫了你,就是這般感謝我的??”
“這都輕了。”顧九澤深邃的側顏上,帶著一抹森寒,“下次在亂出主意,打斷腿!”當然,還有他自己的腿,最該處罰的是他自己,他千不該萬不該的相信了這花花大少的話。
他的小姑娘,是外面那些女人能比的嗎??
祁醉這會也琢磨過來味了,他一個鯉魚打挺,一躍而起,“喂?顧閻王,該不會是,那東西送過去,你家小姑娘生氣了吧?”
顧九澤沒說話,只是偏頭看了他一眼,深邃的側顏上,隻瞧見薄唇微微緊抿,有著明顯的不悅。
這下,祁醉明白了,感情自己是哪壺沒開提哪壺啊??
他顧不得疼,眨著一雙桃花眼,陷入自我懷疑,“不該啊! 我教你的那一招,我可是百時不靈的啊!”
“我在大學門口,可是靠著這一招,找到不少漂亮小姑娘,貼著問我喊軍哥哥的。”
聽完這話,顧九澤渾身上下冒著寒氣,語氣森然,“你就是靠著這個法子,才有源源不斷的對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