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就是,讓自家的機器進入朔州煤礦,要知道,這種采礦的機器,一台就是十來萬的,朔州煤礦這次換新設備,一次換了十台。
按照市面上最新的價格,拿到的卻是淘汰下來的舊機器。
這是鐵的證據。
兩萬的貨款還沒交,公安已經上門了。
饒是葉紅衛,這會心裡也是透心涼,從他一開始接觸這便宜的供應商,就進到人家套子裡面了,他前腳談下了生意,把十台舊機器用兩萬塊錢買了下來。
後腳,副礦長王秦就把市面上的貨款價格給波了出去,而且拿的還是他的印章去的財務科。
這前前後後,他被人擺了一道。
這裡面的過程,明顯是一環套一環的。
從葉紅衛和那家機器廠接觸的時候,就已經進入別人的套子了。
葉魚聽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低聲,“陷害!”
“有人在陷害我爸!!”
蔣秀華要說些什麽,卻被周秀英打斷了,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多歲,“我們都知道是陷害,但是別人不知道。”別人只看到了面前的證據。
眼瞅著蔣秀華又在抹淚,她擺擺手,“行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快些想想解決法子。”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在這一刻,周秀英甚至在想,當初,老二一路高歌猛進,是不是就是個錯誤。又或者是,老天爺看不過眼了,打算要讓老二摔個跟頭。
葉魚吸吸鼻子,她腦子裡面轉的飛快,“去找當初那個供應商對峙,把供應商抓起來,一切都清楚了。”
周秀英和蔣秀華對視了一眼,歎了口氣,“那供應商說心裡愧疚,在上交了舉報信以後,就消失了。”
也就是說,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是對葉紅衛不利的。
葉魚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沒事,既然是陰謀,就會有破綻。”她抬頭,看向自家母親和奶奶,“你們可有見過那個供貨商?”
周秀英和蔣秀華點點頭,“那人來我們家吃過飯,我們招待過他。”葉紅衛為了能夠便宜拿下這批機器,把家裡的關系人脈都用了上去,更甚至,為了給單位省錢,直接把人給帶回家裡招待。
可以說,從頭到尾,他都是勞心勞力的跟老黃牛一樣付出,可是,結果,卻讓人心寒。
只因為對方看不慣他當礦長,就這樣把礦裡面的利益,把他往死裡面坑。
家裡這段時間客人多,葉魚是知道的,她受不了這個鬧騰,每次都是躲出去的,連吃飯,都有不少次在喬家搭夥 ,因此,她是沒見過那個供貨商的。
“媽,把那人的畫像畫出來。”葉魚是知道自家母親的,是個老師,而且是有一定的繪畫功底的。
蔣秀華連連點頭,拿出紙筆就開始。
葉魚繼續,“奶奶,那人在我們家吃飯的時候,你可有注意到是哪裡的口音?”她不相信,一個人會平白無故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秀英仔細回憶了下,“就是咱們朔州口音。”接著,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渾濁的眼睛微微眯起,“不對,那會他喝醉酒的時候,隱隱約約有點像南方人。”
他們在內陸,朔州市又算得上一個比較富足的城市,早些年,南方那邊發大水,是有不少人逃難到了朔州市,周秀英年輕的時候是有接觸過的。
“南方人啊?”葉魚陷入沉思,她的手指無意識的敲著還在完好的桌面,發出“篤篤篤”的響聲,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問,“對方的工廠的名字有嗎?”
這個,蔣秀華和周秀英哪裡會知道?
她們兩人搖了搖頭。
葉魚起身,思維清晰,“奶奶,媽,你們兩個先收拾下東西,晚點給爸爸送過去,免得他在裡面遭罪。”按照朔州市的規矩,剛被收押進去的人,是允許家人探望的。
這麽一吩咐,周秀英和蔣秀華有了事乾,就不會再像之前那般胡思亂想了。
葉魚也沒閑著,等拿到了畫像,她記在了心裡,就出門去找人了,先去了一趟學校,把葉朝陽和葉朝星找了出來,他們兩人是畢業班,每天都有晚自習。
等葉魚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後,葉朝陽這個火爆性子,當場就忍不住了,“等找到那個狗東西,把他捏出屎來!”
葉朝星則文雅多了,他輕描淡寫,“送到公安局就好。”關到老死為止。
有了兩個哥哥在前面撐著,葉魚身上的壓力徒然一松,她輕聲,“我們現在要去財務科,拿到對方工廠的地址。”
“最好能找到那徐三的家人,順藤摸瓜,找到徐三。”徐三是這裡面的關鍵人物,只要找到了他,他爸爸身上的汙名,就能洗乾淨了。
這些,葉朝陽和葉朝星都懂,可是,重點是,他們不認識財務科的人。人家怎麽會,輕易的把工廠地址給他們?
葉朝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黑黝黝的眼珠子微轉,語氣慢吞吞的“二哥,我記得財務科科長吳小娟是財務科科長的女兒,她好像喜歡你。”
葉朝陽的臉當場就難看了起來,“你這是讓我出賣色!相。”葉家的孩子樣貌都生的好,葉朝陽也是一樣,他生的高高大大,模樣俊朗,學習成績也不差,每次班級有什麽活動,他又是衝在最前面,為別人出力,次數多了,喜歡他的女學生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