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大哥,更不會年紀輕輕就去給自己頂罪了。
想到這裡,她看了一眼葉驚蟄,眼裡閃過堅定。
這一世,她會守護好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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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大雪,葉魚他們一腳深一腳淺踩著厚雪的回到了葉家。
葉魚覺得,的虧她是人的身體,這要是魚的身體,她一定會凍成梆硬的小魚乾。
到了葉家門口。
葉魚抬頭,看著那熟悉的籬笆園,那腳卻有萬斤重,莫名的有些踩不下去。
跨越了兩輩子的時光,又回到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葉魚正發愣的時候,從左手邊的廚房內,出來了一位白皙清瘦的少年,手裡抱著個暖水瓶,來回的顛著,燙的直吸溜。
在瞧著葉魚的時候,少年眼睛一亮,立馬將暖瓶遞了過來:
“想想,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我剛從鍋裡面裝的熱水,可燙了,你快抱著暖和暖和!”
這個眉目清秀,瘦弱白皙的少年叫葉朝星,是葉魚的三哥,他和葉朝陽兩人是雙胞胎。
只是,他是難產兒,和早上出生的葉朝陽比起來,他是真的姍姍來遲,一直到了漫天繁星的夜晚才出生,所以,葉家給他的名字叫朝星。
因為在娘胎裡面憋的太久,葉朝星身子骨和兩個哥哥比起來,要差上不少。
特別的怕冷,這玻璃暖手瓶,就是家裡人費了大工夫,去醫院弄的打完點滴的玻璃瓶,裝上熱水,特別的暖和,在這個年頭,玻璃暖手瓶,可算是奢侈品了。
整個葉家,就只有兩個,一個是葉魚的,一個就是葉朝星的。
而現在,屬於魚的那個暖手瓶被葉朝星裝了滾燙的熱水塞在被窩裡面,就等著葉魚回來寵幸。
而葉朝星的那個,正在葉魚手裡。
那種入懷的溫暖,從指尖傳到心房,葉魚渾身上下的涼氣,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她覺得自己這條凍的梆硬的小魚乾又活了過來。
兩輩子沒見面。
三哥還是那個三哥。
一個心心念念都是她的三哥。
葉魚下意識的和面前的清秀少年親近起來,她唇角掀起一抹笑,聲音溫軟:
“三哥,我才不冷呢,你快收下捂著,別又生病了。”
說話的空擋,她還把暖手瓶給還了回去。
不冷,怎麽可能?
葉朝星哪裡肯相信??
外面有多冷,他光出來這一會,就能感受到了,更別說,跑出去玩雪的妹妹了。
葉魚白皙的臉蛋凍的通紅,連帶著那一雙手也是冰冰涼,他剛遞出去暖手瓶的時候,可是摸到的了。
他們兄妹兩人,一個人遞,一個人避,一時之間,僵持在那裡。
葉驚蟄瞧著相互謙讓的弟妹,有些好笑,他直接做主,拿出了大哥的風范, “不是兩個暖手瓶嗎?一人一個好了,想想在外面凍的久,先拿著捂,老三你身體不好,也該捂著,去把另外一個暖手瓶也裝上熱水好了!”
葉驚蟄話音一落。
廚房內就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音,“什麽叫另外一個暖手瓶也裝上熱水啊??熱水都是天上掉下來的,不用柴燒啊??就這般謔謔浪費??難不成這一鍋熱水就專門給二房留著,我們家良書和良亮都乾凍著啊??”
從廚房傳出來的這道聲音,是盧鳳蘭,她是葉家大房媳婦,而她口中的良書和良亮是大房的兩個孩子。
天氣突然冷了下來,又下了大雪,家家戶戶準備的柴火都不多。
畢竟,這都開了春了,漫山都是柴火,哪裡會少的了,可是偏偏,這一丈大雪下來。
家家戶戶準備的過了一個冬天的柴火自然也不多了。
葉家也是一樣,家裡的乾柴火準備的不夠,自然要省著點用,連帶著這熱水也成了香餑餑。
燒好一鍋下來,葉家四房帶著兩位老人,都是將將的夠分。
只是,盧鳳蘭這話說的卻是有些刻薄了,一暖水瓶的熱水,能用的了多少?
頂多就是一葫蘆瓢。
可是,就這一瓢熱水,盧鳳蘭她都舍不得。
她卻忘記了,自家大兒子葉良書在複習功課,為了防止腳凍傷。
這打滿滿的一桶熱水泡腳,可是眼睛都不眨的,輪到二房葉魚他們想多裝一瓶暖手瓶,就成浪費了。
這著實有些區別對待了。
更何況,這滿鍋的熱水還是葉朝星動手燒的,自己用一點,反而成了浪費。
葉朝星攥著拳頭,張口就道,“大伯娘,水缸裡面的水是我大哥挑的,柴火是我二哥撿的,熱水是我燒的,我們倒一暖瓶的水,怎麽就浪費了??難不成良書哥一桶熱水泡腳,就不叫浪費了??憑什麽啊?”
廚房頓時啞了。
過了好一會。
盧鳳蘭探出一個腦門,劈裡啪啦,“你要是自己用,我這個當大伯娘的自然是沒話說,畢竟你和我們家良書一樣,都是老葉家的命根子。可是你自己不用,要把暖手瓶給一個賠錢的丫頭片子,這大伯娘就有話說了,你去大隊打聽打聽,丫頭片子到了年紀哪個不是要嫁人的?
那將來可是別人家的人,與其給她,還不如給我們家良書呢!畢竟,我們家良書可是讀書人,將來要光宗耀祖的,等他將來成器了,保不準還能拉拔你們兄弟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