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早晨沒吃早飯,想到火腿腸,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肚子也不爭氣地發出抗議的叫聲,趁著鄭蕤靠在椅子裡閉目養神的空檔,肖寒伸手拉開了他的書包,往裡掏了掏。
指尖碰到了個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的包裝紙,肖寒一喜,嗖地抽出手來…
不是火腿腸?
粉嫩嫩的包裝,畫著顆可愛的小草莓,草莓夾心派?
肖寒難以置信地看向鄭蕤,不死心地又伸出手往他書包裡掏了一下,唰啦一聲拽出個挺大的粉色包裝袋,裡麵粉嘟嘟的小棉花糖一個挨著一個,還他媽都是心形的…
這讓肖寒想起高一春遊那次,他在大巴車上掏出個草莓酸奶小蛋糕,跟鄭蕤獻殷勤:“蕤總,沒吃早飯容易暈車,來個蛋糕不?”
當時鄭蕤就跟現在一樣,戴著耳機閉著眼睛,聽見他說話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看了眼肖寒手裡的草莓酸奶小蛋糕,嗤笑一聲:“拿走,我不吃這玩意兒,甜唧唧的。”
說完還反問肖寒,你家是不是有小孩兒啊,6、7歲的小姑娘之類的…搞得肖寒也沒吃下去,最後到了目的地被豬精轉世的劉峰給吃了。
肖寒看著手裡的超大包粉嫩嫩棉花糖,睫毛哆嗦了兩下,他甚至還能看見蕤總書包裡露出一角的牛奶小布丁……
完犢子了,我蕤總終於不堪重負被生活打倒了,他已經…已經開始靠暴飲暴食攝入高糖分排解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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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蕤這邊是家裡原因,再加上他也真的不想打擾到於曈曈高考,也就跟個柳下惠似的遲遲沒有行動。
而於曈曈那邊沒有行動的原因跟他完全相反,她覺得自己還不夠優秀,所以不敢輕易開口,鄭夕的出現也給了她一種危機感,關於鄭夕的種種傳聞裡,只有“年級第一”這四個字格外刺激她。
兩邊都按兵不動,但也偶爾聯系,就比如某個學習學到眼睛乾澀的深夜,於曈曈也會忍不住給鄭蕤發個信息,有時候是鏈接,有時候是視頻,反正毫無例外的就一個主題——年齡小的女生照顧起來麻煩,跟養閨女似的,找女朋友不能找這樣的。
於曈曈是個不敢表白的慫人,只能私下裡瘋狂暗示鄭蕤千萬要擦亮眼睛別找學妹,要找就找自己這種,小姐姐!
發完之後再裝模作樣地解釋一下,不好意思發錯了。
鄭蕤有的時候跟她扯一會兒其他的,有的時候就直接打過視頻來,笑著逗她:“小姐姐,大半夜的,跟誰聊天呢能發錯?”
這種時候於曈曈都會被嚇得夠嗆,順嘴胡編,張口就說是給張瀟雅發的。
鄭蕤也不拆穿她,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地曖昧著,倒是也挺和諧的。
直到期中考試來臨,於曈曈這段時間一直繃著神經使勁兒學著,就盼著期中考試考個好成績,能驕傲地跟鄭蕤說一說,我也是年組第一了,門當戶對!
你不用再跟那個鄭夕去小樹林啦!
結果天不遂人願,考試前兩天安市又下了一場暴雨,於曈曈晚上複習的時候沒關窗,就這麽華麗麗地感冒了,第一天是鼻塞加頭疼,第二天就開始發燒,吃了藥也渾渾噩噩。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藥見效慢,期中考試的兩天於曈曈也都是暈著考的,最後一場考試出來還差點暈倒,被同一考場的魯甜甜扶到了醫務室。
魯甜甜挺擔心她的,是經歷過跳樓未遂的過來人,苦口婆心勸了一會兒:“身體要緊,一次期中考試也不是高考,病了就請假啊!”
躺在醫務室的於曈曈搖搖頭,心裡執拗得很,她得考第一啊,她這麽慫,只有在自己高光的時刻,才敢鼓起勇氣去找鄭蕤告白的,考不到第一怎麽辦啊?!
高三本來就緊張,別說隔著個大操場,一個班的同學一天可能都說不上幾句話,鄭蕤這陣子閑暇的時間都在跟盧醫生溝通,又得見縫插針地跟自己媽聊天開導她。
跟於曈曈的聯系自然就少了點,就每天發幾條微信,頂多打個電話,愣是沒發現於曈曈病了的事兒。
他本來是覺得,自己的不作為和小姑娘的不作為是一種默契,一個忙家裡的事兒一個忙學習,閑下來微信聊幾句,也挺好。
還想著肯定是他先忙完,心裡計劃著忙完了好好找她聊聊,小姑娘總也不開竅,他得引導引導。
鄭蕤計劃得倒是好,結果期中考試的第二天,鄭蕤被三方夾擊時,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期中考試的兩天肖寒簡直閑出屁,考場上睡得臉上都是褶子,考完精神抖擻又不知道乾點啥,就想起了讓張瀟雅錄的鄭蕤唱歌的視頻,微信上催她給發過來。
畢竟也唱了三首歌呢,視頻挺大的,張瀟雅分享到了網盤裡讓肖寒自己下,學校有沒有WiFi,垃圾網速下了一整天才下完,晚上回去看完肖寒就懵了。
裡面有一段張瀟雅和於曈曈的對話太清晰了,想裝聽不見都不行。
張瀟雅說:“天啊,真不愧是大眾男神,這誰能扛得住啊,我手都麻了。是吧曈曈?你喜歡鄭蕤這種的男生麽?”
於曈曈說:“我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