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於曈曈心裡還是很在意,她更氣的是自己那天太玻璃心了,再厚著臉皮多聽哪怕2分鍾呢,沒準兒就能聽到真相。
非常想穿越回去,拿著那朵玫瑰花抽一頓面前這個姑娘的後腦杓!
讓她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於曈曈長得乖,尤其一雙眼睛,清澈又無害,這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樣子,就像是茫然無措的小白兔。
鄭夕看著於曈曈,目光從她手裡的口袋英語上掃過,扉頁上寫著鄭蕤的名字,她在心裡冷笑了一聲,笑面如花地開口了:“學姐,我上午就看見你了,你…是跟鄭學長在一起了麽?”
鄭夕對於曈曈這個學姐的印象停留在中秋晚會,那天於曈曈是主持人,她覺得這個學姐屬於沒心機的乖乖女類型。
那天的晚會她全程只看了兩個人,一個是作為主持人的於曈曈,看著就像是被家裡精心呵護的乖乖女,成績好性子軟,書包裡放著的水瓶裡還有半瓶梨湯,有一天彩排天氣涼,她書包上還搭著個小圍巾,真是被家裡捧在掌心裡呢。
另一個是鄭蕤,就像是把所有鄭啟銘好的基因都遺傳走了一樣,那麽耀眼那麽奪目那麽優秀。
這兩個人都讓鄭夕十分嫉妒,嫉妒又羨慕。
最神奇的是,上午她居然在同時看到了鄭蕤和於曈曈兩個人,他們肩並肩坐在圖書館裡學習,坐在陽光下,看上去溫馨又幸福。
鄭夕站在書架的陰影裡,看向他們的眼神像是淬毒了一樣,別人有說有笑生活美好,只有她,是因為家裡一片狼藉才跑出來的。
她那個惡心的爸爸鄭啟銘,早晨一身酒氣的回來,揪著媽媽的頭髮嘶吼:“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已經有一個公司了!沒有你江婉瑜手裡的錢都是我的!都是你!都是你!”
兩人在屋裡撕打起來,家裡能摔的東西都摔了,滿地狼藉。
鄭夕上去攔著他們,被推到一邊鄭啟銘踢翻的椅子上,後背上磕得青紫一片。
她的家庭雞飛狗跳永無寧日,鄭蕤還坐在陽光下看書談戀愛,憑什麽!
鄭夕一隻手撐在桌子上,陽光下她的皮膚白皙得有些晃眼,於曈曈抬起頭,視線從她漂亮的手指上挪到她明媚的臉上,鼻梁高挺,弧度跟鄭蕤很像,可惜她的眼睛裡帶著一種讓人不舒服的神情,像是伸出信子的蛇。
於曈曈看見她塗了口紅的嘴唇一開一合,笑著說:“學姐,中秋晚會時我們也算合作過,給你提個醒吧,鄭學長,可不是什麽好人,我呢,剛好知道他一些事情,你要不要聽一聽?”
鄭夕有把握,談戀愛的女生,只要聽到別的女生說自己的男朋友有故事,心裡想的肯定是男朋友是不是有前男友,男朋友會不會還有別的喜歡的女生,男朋友對自己是不是真的,等等,這類的問題。
尤其是面前這位於曈曈學姐這樣的傻白甜,一定會對自己男朋友起疑心,隨便她說點什麽,都會變成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刺,攪得他們無法安寧。
憑什麽她自己一個人生活在泥濘不堪的世界呢,都來吧,誰都別想過得好。
鄭夕心裡笑著,這個乖乖女一樣的學姐,會不會哭鼻子呢?
面前的乖乖女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掀起眼皮,長長的睫毛輕輕在空氣裡扇了一下,鄭夕聽見她輕輕說:“聽什麽?聽你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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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店門口的隊排得挺長,要放平時鄭蕤都懶得看第二眼,甜唧唧的又不好喝。
以前有一次他和肖寒他們在這附近上網,肖寒這人就愛湊熱鬧,一路上嘟囔了好幾次說想去嘗嘗,劉峰和他都沒理他,最後肖寒幽怨地自己去排了半個多小時隊,在他和劉峰打完一局遊戲的時候才回來了,拎著奶茶。
劉峰情商低,說話跟開了嘲諷似的:“這玩意兒跟食堂加了牛奶的紅豆粥有啥區別,你還排了半個小時隊,這不有病麽。”
然後劉峰就得到了一頓爆錘,並被肖寒掐著脖子要求吐出來。
當時鄭蕤雖然沒說話,心裡也覺得,這不有病麽。
誰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短短幾個月,他也站在了“有病”的隊伍裡,不光排著隊,還抻著脖子研究著燈箱上的飲品單。
心裡琢磨著,是買個琥珀奶綠還是買個百香果綠,是加個奶蓋還是加份布丁,七分糖還是無糖加冰淇淋。
肖寒打來視頻的時候還有幾個人就到他了,鄭蕤戴著耳機接通了視頻,肖寒看了一眼就開始嚷嚷:“蕤總,你居然跟你的兄弟說謊,你這是在圖書館學習呢麽?你這明明就是在買奶茶,你當我認不出來…哎?操?不是,你、你怎麽在買奶茶啊?還在排隊?”
視頻裡肖寒眼睛都瞪圓了,像是見了鬼似的:“蕤總你發燒了?還是中暑了?你居然排隊買奶茶!”
鄭蕤心說,我沒發燒也沒中暑,這不是我家小祖宗走到這兒的時候多看了兩眼麽,我就顛顛地跑來排隊了。
不過既然有機會秀恩愛,為什麽非要低調呢?
鄭蕤勾起嘴角,看上去無奈又寵溺,笑著說:“我家小姐姐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