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蕤總!臥槽!”肖寒怕把屋裡好不容易睡著的江阿姨吵醒,壓著聲音小聲驚呼,“這他媽,你這個時候談戀愛了可怎辦啊?不是要走了麽?!滬市!不是要去滬市麽!”
“啊。”鄭蕤揉了揉眉心,挺無奈地歎了口氣,“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本來想著高考結束陪我媽去的。”
肖寒看著鄭蕤,覺得他蕤總真特麽是太難了,簡直就是南瓜精:“不是,那這剛在一起呢,就要異地戀了麽?那高考之前是不是就見不著了?”
鄭蕤看著手裡的手機,手機屏早就黑了,小姑娘彎彎的笑臉也早就不見了,他閉了閉眼:“剛交的女朋友,還沒捂熱乎呢。”
“唉。”肖寒歎了口氣,坐到鄭蕤身邊,挺惆悵地陪著鄭蕤,“太虐了,小說都沒有這麽寫的,這要是小說作者這麽寫,我都得給她寄刀片了。”
“這可怎辦。”肖寒看著比鄭蕤還愁,臉皺皺巴巴的跟個沙皮狗似的,“這可怎辦啊。”
鄭蕤其實跟江婉瑜挺像的,有什麽事兒習慣自己扛,也有點愛逞強,看著肖寒為自己的事兒這麽愁眉苦臉的,他心裡有點過意不去,抬手拍了拍肖寒肩膀:“沒…”
本想安慰一下肖寒,誰知道肖寒擰著兩條粗眉看向他:“蕤總,你說張瀟雅這姑娘可怎辦?她就指著你倆這點狗糧當精神支柱呢,上回傳言你有女朋友了,這姑娘直接愁得發燒了。”
“唉,這要是聽說你倆剛在一起你就要走,她不得跟魯甜甜似的騎天台上去啊?”
鄭蕤:“?”
作者有話要說:
塑料兄弟情宣布破碎~
第54章 後盾
早晨鬧鍾響起來時,於曈曈才被從夢裡拉到現實,夢裡鄭蕤的臉還有點讓人意猶未盡,同樣讓人意猶未盡的還有暖呼呼的被窩。
安市四季分明,哪怕還不是深秋,清晨的空氣裡也帶著涼意,姥姥早早就把厚被子翻了出來,珊瑚絨的被罩毛茸茸的蹭在於曈曈下巴上,半張臉仍然埋在被子和枕頭之間,隻伸出手飛快地把帶著冰涼觸感的手機也拽進了被子裡。
於曈曈挺不情願地關上鬧鍾,眯著眼睛在熹微的晨光裡看了眼手機。
一條未讀消息?
於曈曈揉著眼角點了進去,眯縫著的眼睛瞬間睜大,臉上的慵懶也一掃而空。
“早啊,小姐姐,樓下等你”
“!”於曈曈對著信息愣了兩秒,有點不敢置信地猛然踢掉了暖呼呼的被子,連拖鞋都沒穿,赤腳踩在地板上跑到了窗邊。
不用推開窗她都能猜到自己會看到什麽,匆匆而過的上班族、穿著運動服晨跑的人、拎著油條和豆漿哼著歌兒的大爺或者正在遛狗的大媽、這個小區的每一處景色於曈曈都非常熟悉。
但今天不太一樣,或閑適或匆匆的人來人往裡,只有一個人像是靜止的畫,他坐在樓下的花壇上,校服外面套了件軍綠色的飛行夾克,嘴裡叼著半截煙,白煙嫋嫋從他唇間吐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身後的銀杏樹有點泛黃,他看上去有點心事重重的感覺,於曈曈扒著窗框,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男朋友。
坐在花壇上的鄭蕤像是感覺到了什麽,慢悠悠地掀起眼皮往於曈曈這邊看過來,四目相對,他歪著頭又吐了口眼,嘴角含笑,抬起一隻手,用口型跟她說:“早。”
於曈曈趴在窗台上笑起來,心想,看著真的就像個痞子。
兩人一路走到安市一中,進了校門本來該是一個往北邊文科樓走,一個往南邊理科樓走,鄭蕤像是個正兒八經的文科生似的,跟在於曈曈身旁大搖大擺地走到文科樓那邊。
進了文科樓,又走到二樓半,眼看著再上半層樓到三樓就是高三文(1)的教室了,於曈曈有點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的鄭蕤,疑惑地問:“你要去找劉峰他們麽?”
“大清早的我找他們幹什麽。”鄭蕤偏過頭看著小姑娘肉嘟嘟的耳垂,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當然是找我的小女朋友去天台約個會了。”
話音剛落,兩人正好邁上三樓,於曈曈還沒反應過來鄭蕤說的是什麽,就被鄭蕤拉著手腕一路帶到了天台上。
鄭蕤其實心裡也沒多輕松,看著天台上的水泥地心裡歎著氣,可能他跟文科樓這個天台八字不合有點犯衝,每次涉及到天台好像都沒什麽好事兒。
鄭蕤在一中這麽久,就三次想到過這個天台。
一次是有人要跳樓,一次是看見他的小太陽站在這兒跟那個耷拉眼角的小學弟私會。
這是第三次,他嘴上說得好聽,說是叫小姑娘來約會的,但現實總是一點都不豐.滿,骨乾得像千年乾屍,讓他有點煩躁。
鄭蕤抬手捏了下眉心:“曈曈,我有話跟你說。”
從昨晚回家於曈曈就有那麽點似有若無的不安,總覺得鄭蕤有什麽事情瞞著她,但昨天畢竟是在一起的第一天,回去後又發現那頂櫻花粉的帽子上有夜光的字,這些小甜蜜粉飾了那點不安。
現在她看著鄭蕤一臉挺嚴肅的表情,心裡突然咯噔一下。
鄭蕤在於曈曈面前很少是這種表情,要麽是勾著嘴角的,要麽是眼裡含笑的,要麽是揚著眉的,要麽是吊兒郎當不正經的,於曈曈回憶了一下,想聽他嚴肅地說點什麽,好像還有點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