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讓他在自己這裡當個為所欲為的自由人吧,何況她也期待著被喜歡的人緊緊擁抱。
於曈曈在一室水蒸氣裡湊近鏡子,鏡子上早就糊上了一層厚厚的水霧,只能隱約看見照鏡子的人影臉頰通紅。
她湊近了些,小手按在鏡子上對著鏡子裡模糊的自己笑了笑 ,穿著鄭蕤寬大得能當裙子的短袖和自己短褲出去了。
“鄭蕤?”
於曈曈從臥室走到客廳,沒看見鄭蕤的身影,正疑惑著人去哪了,轉頭看見鄭蕤正弓著背趴在陽台的護欄上抽煙。
可能聽到聲音了,他呼出一口煙扭過頭看了她一眼,頓了頓,把煙蒂按進煙灰缸裡,好像有點慌似的,連著按了好幾次,從陽台出來的時候還被門檻絆了一下。
鄭蕤也不知道急著幹什麽去,走路帶風,從於曈曈身邊路過的時候腳步都沒停,就丟了一句話,“我去一個澡。”
於曈曈看著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鄭蕤的背影,進臥室裡轉了一圈,灰色條紋的被子和床都軟軟的,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上,興奮地晃了晃腳丫。
換個大膽點的姑娘可能會直接說,來吧,讓我們為愛鼓掌吧,啪啪啪啪!
但於曈曈不行,她起身走到浴室門口,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小聲嘀咕:“你想做什麽都行的,小姐姐疼你。”
-
鄭蕤臥室裡的浴室本來挺隔音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從小姑娘進去開始,鄭蕤就總覺得有滴答滴答的水聲在耳畔繚繞著,甚至能感受到潮濕的氣息。
哪怕平時滿嘴騷話沒個正經,鄭蕤這會兒也有點坐不住了,強忍著在客廳呆了十多分鍾,最後拎著煙盒和煙灰缸跑到陽台去避難了。
啪,打灰機在陽台響了一聲,鄭蕤叼著煙微微偏過頭,把煙點著了。
偶爾也會夢見某些不可言說的夢,但真到了這麽個時候,鄭蕤突然又不舍得了,他衝著夜空呼出一口煙,眯縫著眼睛想,再等等吧。
這邊心理建設剛做好,一扭頭就看見小姑娘正站在客廳看著他,剛洗完澡眼睛濕乎乎的看著就讓人拎過來欺負欺負。
冷白色的led燈照著,小姑娘看著比她身後的白瓷花瓶都白,白皙的天鵝頸連著精致的鎖骨,從寬大的領口露出兩個小鎖骨窩,看得人口乾舌燥。
也不知道短褲哪買的,那麽短,再穿上他那件短袖,衣擺一遮,跟沒穿褲子似的。
鄭蕤眼皮子一跳,有了點敏感的反映,急匆匆地按滅了煙頭往浴室走去。
浴室門一關,鄭蕤松了口氣,這口氣松到一半就哢在嗓子裡了。
隔離也沒能讓人冷靜下來,反映反而更強烈了。
浴室裡面彌漫著的霧氣裡還帶著沐浴露的味道,薄荷味的,跟平時沒什麽兩樣,但又讓人清清楚楚地覺得不一樣。
算了,洗個冷水澡吧,鄭蕤歎著氣單手掀起短袖脫掉了,一回頭看見鏡子上一個小小的,可愛的小手印。
鄭蕤輕笑了一聲用食指在手印上畫了個小小的心形,畫得有點醜,歪歪扭扭的像個胖桃子。
小姑娘這麽可愛,蕤總得寵著。
他不知道他可愛的小姑娘就站在浴室門外,跟他隔著門距離不到2米,已經做好了為愛鼓掌的準備。
毫不知情的鄭蕤把水溫調到最低,洗了個半個小時的冷水澡,某種衝動徹底溺死在冷水裡之後才擦著頭髮從浴室裡走出來,推開門就看見小姑娘站在門邊,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抬手撚了一下小姑娘滑溜溜的發絲:“不睡覺在這兒站著幹什麽呢。”
於曈曈剛才其實已經困得直磕頭了,這會兒原本清亮的眸子已經霧蒙蒙的了,不知道揉了幾次眼睛,睫毛也被揉得一撮一撮扭在一起,看著有點呆呆的。
“我等你呀,等你一起睡。”
懶乎乎的少女音,像是在鄭蕤心裡唰地劃著了一根火柴,剛被冷水澡冷靜下來的小火苗幽幽地又要燃起來了。
小姑娘,別玩火了,你睡床我睡沙發不好麽?
再玩你男朋友可能真要不當人了。
鄭蕤垂眸,扶著於曈曈的後腦杓彎腰看她,聲音有點啞:“小姐姐,給你個忠告,你男朋友現在不太理智,你呢,乖乖去睡覺,把門關好,聽懂了麽?”
於曈曈就這麽看著鄭蕤沉默了幾秒,小聲嘟囔了一句:“我不想懂。”
“什麽?”鄭蕤是想嚇唬嚇唬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小丫頭,讓她趕緊去睡覺,結果小姑娘開始叛逆了?不想懂是什麽意思?
鄭蕤危險地眯了一下眼睛,食指指尖戳了一下小姑娘肉嘟嘟的耳垂:“不怕我?”
於曈曈還是小聲嘀咕著:“不怕,我才不怕的。”
鄭蕤氣笑了,捏著她耳垂揉搓著,偏頭靠近她耳畔,輕輕吹了一下:“不怕?”
“這家裡可就咱們倆,你男朋友我呢,是個正常的,有生理需求的男人,我說得夠清楚了麽?不怕?”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於曈曈就跟起了化學反應似的,從耳垂開始唰的一下就紅了,白皙的皮膚瞬間變成了粉的,從脖子到臉頰,像是櫻花盛開,粉紅粉紅的。
粉紅色的小桃花梗著脖子強嘴:“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