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各懷心思的兩個人以頭和頭之間不足30厘米的近距離展開了非常正經的學習活動。
從鄭蕤進門起再也沒得到過於曈曈半分余光的郭奇睿緊皺著眉,要是他讀書讀的多,此刻可能還能發出一些類似“我與春風皆過客,你攜秋水攬星河”的詩意感歎。
但郭奇睿只是個酷愛打遊戲的網癮少年,詩意什麽的簡直太難為他了,他盯著鄭蕤那隻離於曈曈胳膊只有不到5厘米的手,在心裡狠狠地想,媽的,人要臉樹要皮,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於是郭奇睿帶著一臉“那我也不要臉”了的表情,吸了口氣從拿出一支筆在英語卷子的作文上隨便寫了兩句,故意把Hello拚錯成Holle然後遞過去,不輕不重地問:“我這麽寫語法有問題嗎?”
於曈曈剛幫鄭蕤梳理好一道題的知識點,正被鄭蕤“你好聰明”的眼神看得有點不好意思,郭奇睿遞過來的卷子正好給了她把目光轉開的理由。
鄭蕤淡淡地掀起眼皮掃了坐在對面的郭奇睿一眼,哦,小姑娘還挺搶手。
“語法沒問題,就是…你這個哈嘍拚錯了。”於曈曈說。
鄭蕤伸長脖子一副很好奇的樣子湊過去,狀似不經意地用呼吸掃過於曈曈的臉頰,笑著說:“我知道怎麽拚,是不是h-o-l-l-o?”
於曈曈剛覺得兩人距離有點太近了,但注意力馬上被他拚的殘疾單詞吸引過去,有點無奈地看著鄭蕤:“你認真的嗎?哈嘍難道不是h-e-l-l-o嗎?”
鄭蕤聳了聳肩:“不知道,我不會寫哈嘍,我只會寫嗨,h-i那個。”
劉峰死死地咬著吸管不讓自己笑出來,買了奶茶回來的肖寒看到劉峰習慣上的牙印,笑著開了個小黃腔:“你什麽毛病,我今天剛看微博上說,咬吸管代表性.欲.強哦。”
肖寒話音一落,除了鄭蕤以外的的四個人齊刷刷地抬起頭看著他,四人面前的奶茶吸管上都留著明顯的牙印。
肖寒:“……”
張瀟雅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鄭蕤本人,而且看著於曈曈和鄭蕤互動不知道為什麽就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激動地咬了半天吸管。
郭奇睿是看著坐在於曈曈旁邊的鄭蕤有些牙癢癢,不自覺地就把吸管咬成了那副樣子,
於曈曈坐在鄭蕤旁邊,看著是挺淡定的,心裡多少有些緊張,也把吸管咬出了牙印。
這個黃腔開得幾個人都有點尷尬,鄭蕤像是沒聽見肖寒的話似的,打斷了眾人的沉默,指著練習冊上的另外一道題數學題問:“這個我也不太懂,要用哪個公式帶入?”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不動聲色地從於曈曈帶著牙印的吸管上掃過。
於曈曈接沒再管拚錯了哈嘍的郭奇睿,拿起筆幫鄭蕤分析起他說的那道數學題。
鄭蕤胳膊撐在桌子上,垂眸看著於曈曈的側臉,從這個角度能看見她纖長的睫毛乖乖地垂著,小巧的耳垂,他的手動了動有點想捏一下。
兩個人離得比較近,奶茶店的led白光燈照出了於曈曈臉上的一層細細的小絨毛,像一顆水蜜桃。
於曈曈講了一遍抬頭正對上鄭蕤的目光,眉心一蹙:“你有沒有在聽?”
鄭蕤笑著:“在聽呢,我可以一心兩用的。”
“哦。”於曈曈對他是否在聽自己講題這件事還是抱有懷疑態度。
小姑娘眼睛裡的懷疑寫得明明白白,鄭蕤把剛才她講的思路都重複了一遍,眼看著她打消疑慮,鄭蕤開始扯沒用的了,他挪近了些距離,開口說話時把聲音壓得很低,宛如耳語:“哎,我第一次看見,女生臉上還有一層小絨毛的嗎?為什麽男生沒有?”
他說的話比他的姿勢更容易吸引人注意,於曈曈也就順著他的意思被他的發言驚呆了,她扭頭看過去,對著燈光看到了他白皙皮膚上的一小層絨毛,於曈曈不滿地皺了下鼻子:“你也有啊。”
說得好像女生都是沒進化完的猿人似的,難道你就沒有了嗎!
她急著證明“臉上的小絨毛是男女同有的”這件事,絲毫沒有注意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對面的郭奇睿咳了一聲,肖寒敏感地扭頭,看到這人的臉色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他心裡替這位不知名的小哥捐了一把辛酸淚。
太難了,跟蕤總比太難了,誰能有蕤總騷操作多?這小哥簡直就是南瓜精。
鄭蕤看著小姑娘緊緊盯著他都快對眼了,好笑地打斷她對自己臉上絨毛的研究,笑著說:“哎,你數學是不是考得特別好?試卷借我看一下?”
於曈曈有點不自在,心裡覺得拿出來給鄭蕤看的話像是在炫耀,但又莫名地有點驕傲,只能給鄭蕤打了個預防針:“有幾個題型我們數學老師前不久剛剛講過的,考得…就還行。”
鄭蕤接過試卷,考得確實還行,就比自己低了3分,他眉毛一揚,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想逗逗她。
這時候對面的郭奇睿也按奈不住了,不就是裝傻博眼球嗎!他也可以!郭奇睿再次準備把英語單詞寫錯一個兩個的,沒料到對面的人比他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