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唱啊,鄭男神。”
兩人相視一笑,交接了麥克風。
穿著校服的鄭蕤,接過麥克風迎著震耳的歡呼走到舞台中央。
這是今晚惟一一個穿著校服上台的人,什麽打扮都沒有,聚光燈打在他臉上時,仍然讓人移不開眼,驕傲的,囂張的,自信的,張揚的,帥氣的,好像所有年少輕狂都集結在此時的鄭蕤身上。
他撩了一下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食指和中指一並,像是□□一樣,衝著台下比了一下,嘴裡輕輕發出“嘭”,隨後開口,磁性的男聲回蕩在禮堂裡。
於曈曈踩著歌聲的前奏努力往台下跑,結束語什麽的都是鄭蕤的工作了,她今天的表演已經結束了。
於曈曈一手提著裙擺,也顧不上腳下穿得是不是高跟鞋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想坐在台下像其他觀眾一樣,完整的聽完鄭蕤唱的整首歌。
“曈曈,這兒!”張瀟雅衝著於曈曈招了招手。
於曈曈艱難地側著身擠進了張瀟雅給自己留的位置裡,同時往台上看了一眼,鄭蕤用手指並成了□□的形狀,衝著她的方向…不是,是衝著台下,做出了打槍的動作,嘴對著麥克風,輕輕發出一個氣音,嘭。
心臟停了一下,然後是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
那個瞬間於曈曈像是被擊中了一樣呆呆地看著台上的鄭蕤,觀眾席的燈光突然滅了,台下的各色熒光棒像是星海,鄭蕤磁性的聲音在禮堂裡響起。
張瀟雅還記得答應肖寒的事兒,舉著手機給鄭蕤錄像,偏過頭看見站在那兒的於曈曈,趕緊拉了她一下,小聲說:“曈曈,坐下啊,擋到後面啦。”
於曈曈被張瀟雅拉了一下,坐進椅子裡。
“我的,日日夜夜,星星點點,猝然看不見”
“長成了花花葉葉,重重疊疊,摧毀了一切”
“怎麽才能還有真實的勇氣,存在心臟裡”
“就像所有人曾想想就引以為傲的自己”
“我是誰,又不是誰”
……
熒光棒在黑暗裡忽閃忽閃地閃著,就像是那天鄭蕤家的安全通道裡的牆,星星點點的熒光,於曈曈又想到他說的,小姐姐,我陪著你呢。
台上的歌聲停了一瞬,在節奏感超強的配樂下,鄭蕤突然勾唇一笑,對著話筒,低音炮一樣,說了一句:“鄭蕤萬歲。”
台下尖叫聲連成一片,於曈曈覺得整個人都興奮到輕飄飄的,像是做夢一樣。
聲旁的張瀟雅感歎了一句:“天啊,真不愧是大眾男神,這誰能扛得住啊,我手都麻了。”
說完突然轉過頭問:“是吧曈曈?你喜歡鄭蕤這種的男生麽?”
於曈曈目光停留在舞台上的身影上,輕輕說:“我喜歡啊。”
作者有話要說:
p.s.鄭蕤唱的是太一的《吾王》,我當時聽的時候戴著耳機,那句“太一萬歲”直接給我耳朵聽發燒了...
第44章 玫瑰
鄭蕤一連唱了三首歌,都是他喜歡的那個歌手的歌,有一首於曈曈聽著格外耳熟,突然想起,鄭蕤的手機鈴聲就是那首歌,他曾經在安全通道裡唱過幾句。
“我想要唱東邊的呢喃,也想要踩西邊的海岸,我向靠近南邊的溫暖,這些在北邊靜靜上船”
“從來,隻為一人盛開,也從隻為一人垂敗,經過的葉子路比記憶還清楚,掘斷的根莖,生硬到念不清”
相比前面一本正經的詩歌朗誦和合唱,鄭蕤的歌明顯更受觀眾歡迎,禮堂幾乎要被嗨翻了,校長跟坐在他左側的嚴主任說:“哎呦,我真是歲數大了,理解不了這些小年輕喜歡的東西了,讓他們吵得我這太陽穴啊,砰砰直跳。”
嚴主任難得沒有拉著臉,笑呵呵地看著舞台上的鄭蕤:“鄭蕤這孩子好啊,聰明,成熟,還知道為學校著想,一會兒他唱完還有個環節,副校長跟你說了吧?”
“說了說了。”校長拍著自己的肚子,看了眼台上目光一直望向某個方向的鄭蕤,意味深長地嘀咕,“什麽為學校著想,這小子這個可勁兒開屏的樣子也不像是為學校著想啊。”
“嗯?”嚴主任當教導主任多年,耳聰目明的,連校長的小聲嘀咕也沒放過,敏感地豎起耳朵,臉色嚴肅,“怎麽回事兒?鄭蕤成績也好,上了高三也不逃課也不打架的…早戀?不會是有早戀傾向吧?!”
嚴主任幾乎是貼著校長耳朵邊驚呼出來的,校長往旁邊退了退,捂著耳朵:“老嚴啊,你這個脾氣,改改,今天氣氛多好,你怎麽又琢磨這些?你就是太操心了,你瞅瞅你這個禿頂,比去年更嚴重了。”
校長看著嚴主任的頭髮,戳完一刀還不夠,又來了一刀:“我聽說學生給你起外號叫禿鷲啊?”
“哎!校長!”嚴主任摸著自己可憐兮兮的頭髮,“我這不是怕出問題麽,眼看著明年就高考了。”
校長端起茶杯吸溜了一口:“鄭蕤這樣的學生沒有那麽不靠譜,只要不耽誤學習不影響心理健康,這個年齡心裡有點想法不是也挺正常的麽。”
嚴主任歎了口氣:“那倒是,怕就怕這群小崽子想法太多,上課也想下課也想的,一群小傻子,什麽輕什麽重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