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和平眼神一閃,反問,“哦?琳琳你為什麽這樣說?”
顧琳冷笑一聲,“很明顯啊。他們明知道小遠有未婚妻,而且馬上就要結婚了,卻不願意去選擇其他人,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他們提出兩個條件,那姑娘卻又不配合治療,就算醫生醫術再好,那也沒用啊。還有,就算之前能治好,現在拖了這麽久也治不好了,這不明擺著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嗎?”
部隊不能還苗家一個好手好腳的苗鳳,那只能是顧遠娶她了。
顧和平摟了顧琳的肩,誇道,“琳琳你真聰明,分析的一針見血,和我想的一樣。”
第二天,顧遠帶蘇曉棠前往醫院。
但蘇曉棠在進苗鳳的病房之前換了衣服,穿上白大褂,挽起頭髮,戴上口罩,只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
而後,她帶著四名護士,跟隨著顧遠進了病房。
這是一間獨立的病房,門口還有兩位士兵值守,房間裡除了躺在病床上的苗鳳之外,還有三個中年婦女。
這三人是苗鳳的奶奶、媽媽及大姨,她們是來照顧苗鳳的。
一見到顧遠,苗鳳的奶奶立即雙手緊緊拽住他的胳膊,哭著喊道,“顧營長,求你行行好,心疼心疼我這可憐的老太婆,讓我鳳兒快點好起來吧,嗚嗚……”
顧遠溫聲應道,“老人家,我們所有人和您的心情都一樣,都希望苗姑娘早日康復。所以還要請您老給苗姑娘做做思想工作,讓她配合治療,她的身體一定能很快恢復健康,您老也就可以早日安心。”
可苗老太卻哭著搖頭,“顧營長你騙人,我們家鳳兒傷的這麽重,就算是神仙下凡也難救啊。我苦命的鳳兒啊,你怎麽就變成這樣子呢,顧營長,你還我鳳兒啊……”
老太太哭的傷心欲絕,一副孫女兒已死的樣子。
顧遠早就司空見慣老太太的做派了,連眉頭也沒皺一下,耐著性子繼續安慰和勸解。
但不管他怎麽勸,她就是不松口答應勸苗鳳配合治療,只是堅持苗鳳治不好了,鐵定殘疾了。
那邊蘇曉棠走到病床前,苗鳳的媽媽張翠和大姨張芳立即用警察的眼神瞪著她反問,“你是誰,想幹什麽?”
她們天天陪在苗鳳身旁,對每天來給苗鳳查房的醫生差不多都認識了,現在發現蘇曉棠面生。
當然,她們並沒有想到蘇曉棠真正的身份是誰。
蘇曉棠伸手指指病床上的苗鳳,淡淡的說道,“給她治傷的醫生。”
“啊呸,什麽狗屁醫生?”張翠對著蘇曉棠啐了口唾沫,從鼻子裡冷哼一聲說道,“你們給我家鳳兒治了這麽久,一點起色都沒有,白白讓我們家鳳兒受這麽苦。”
看張翠睜眼說瞎話,蘇曉棠的眼神不由冷了下來,“阿姨,我們醫生有再好的醫術,也需要病人配合啊。阿姨你要是真想苗姑娘早點好起來,就應該勸她配合我們。”
“誰說鳳兒不配合治療?她要是不配合,就不會住在你們醫院?是你們醫生自己醫術不行,現在還好意思將責任怪在我們身上,庸醫,一群庸醫,你給我出去。”張翠振振有詞的反駁,並揮手要去趕蘇曉棠離開。
“小妹,你冷靜一點,別對醫生這態度。”張芳拉住張翠的胳膊勸。
她勸下張翠後,又看向蘇曉棠說道,“醫生,你是新來的吧,你可能不知道,之前部隊已經請了好多醫生給我們家鳳兒治,鳳兒特別配合,但是治了這麽多天,鳳兒這腿傷不但沒有好轉,反而還越來越嚴重了……”
她們說的話,和顧遠說的完全相反。
蘇曉棠當然相信他所說,而不信苗家人的話。
“這樣啊。”她對著張翠微微笑了下,將視線移向苗鳳。
苗鳳大眼睛高鼻梁,雙唇性感飽滿,五官深邃立體,皮膚白皙,長的有些像混血兒,的確是個美人。
不過美人現在一臉的不高興。
她皺眉瞪著蘇曉棠,冷冰冰的說道,“你們要是真心為我好,就給我打一針毒藥,讓我趁早死了吧。”
“你真的想死嗎?”蘇曉棠反問。
“我這個樣子,活著不如死了,你走吧。”苗鳳衝她揮揮手,然後腦袋扭向一旁,一臉的絕望表情。
“唉,既然苗姑娘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吧。”蘇曉棠輕輕歎了口氣,她向身邊的護士伸手,“將藥給我。”
護士將一針管藥遞向蘇曉棠。
她的話驚的苗鳳不由重新扭頭看向她,“你……你說什麽?”
這些日子,所有人都在勸她放棄輕生的念頭,每個人面對她,都是一臉的討好表情,都溫聲細語的哄著她,生怕惹惱她,讓她做出過激的事情。
可現在這個女醫生,竟然說要弄死她,這……是她耳朵出了問題嗎?
蘇曉棠推了推針管中的液體,“苗姑娘你活的這麽痛苦,又是真心的不想活了,我們做醫生的,自然要成全你。你放心吧,這藥安全無痛苦,只要一針,你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向身旁的護士使了眼色,“將苗姑娘胳膊露出來。”
這下不僅苗鳳驚呆了, 陳翠和陳芳也愣住了,“什麽?你們……你們……”
實在是蘇曉棠這番話太過驚悚,驚的她們一時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那邊的苗老太也聽到了蘇曉棠的話,不再糾纏顧遠,而是趕緊撲過來去推她,“死女人,你說什麽?你要弄死我們家鳳兒,你心腸都壞掉了吧?”
蘇曉棠身子靈活的一閃,避開苗老太推過來的手,反手用她和張芳、張翠一揚手,“是苗姑娘自己不想活了,我好心好意成全她,你們不用感謝我。”
她對著顧遠輕輕一點頭。
他對著四位護士輕輕一揚手,四人快速上前,將身體發軟要癱倒在地上的苗老太三人扶住,將她們分別扶坐在椅子上。
她們仨中了蘇曉棠的藥粉,此時已經身體發軟,意識渙散,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發生了什麽。
但這種情況只能維持二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