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剛剛進入正題,也就是任禾最想回避的事情:極限運動。
這其實是他一直以來無法和老任、任媽調和的矛盾,因為生命只有一次,所以父母對此才會無比重視。
在父母眼中極限運動是什麽?跟找死也沒什麽分別。
現在在任媽看來自己兒子在這個社會已經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青禾派系就算沒法如同任禾想象中崛起,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跟老一輩人談夢想其實很難說得通,因為他們經歷過變革的時代,本身就太缺乏對於這個時代的安全感了,我們經常見到的就是哪怕富商家庭也會希望子女有個鐵飯碗。
然而任禾沒辦法在這方面妥協,他現在經歷的不是簡簡單單的人生,而是重來一次的珍貴機會。
他可以不要金錢不要名利,但是不能讓自己這輩子留下遺憾。
任媽冷聲說道:“以後不許再去冒險了,我和你爸就你這麽一個兒子,我們可不想白人送黑人。”
任禾這個時候很想好好跟任媽談談理想,但是他也非常明白,這種事情在父母那裡根本沒有緩和的余地。
“既然回國了,經歷這次巨大的危機,你的心也該安定下來了,”任媽繼續說道:“想不想繼續上學都隨你,不過我還是建議你繼續上下去,活到老,學到老,你的人生路還有很長。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能再去冒險了。”
任媽非常清楚自己兒子現在在極限運動領域是個什麽地位,說實話她也有點隱隱驕傲於自己兒子竟然能在極限運動領域闖出如此成績,然而問題是,哪怕任禾在這個領域再成功,她也不想讓任禾繼續下去了。
每個人表達愛意的方式都是不同的,任媽表達母愛的方式就是希望任禾能夠健康幸福,不求他能有大富大貴。
說實話,任媽也很明白,自己兒子在同齡人裡可能已經是最優秀的之一了,不管是她願不願意看到的領域,她都必須承認,自己這個兒子已經足夠優秀。
而且說實話,自己的這個兒子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她也沒打算掌控什麽,只是擔心兒子出現生命危險。
任禾沉思了片刻還是咬著牙硬挺著說道:“其實金錢在我眼裡已經成為了數字一樣的存在,賺更多的錢並沒有辦法讓我的內心變的更加富足,我想追逐夢想,可能你們不太懂得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夢想,但是如果完不成,後者後退,我覺得我後半輩子一定會在後悔中度過。”
夢想啊……任媽坐在四合院中有點恍惚,自己的夢想是什麽?她的夢想就是能夠當一名舞蹈家,然而在17歲的時候就被任禾的姥爺送進了部隊,當了一名女兵,考上軍校,然後認識了老任。
最終雙雙轉業。
兩個人的事業都很成功,人人渴望的金錢名利在她這裡從來都不缺少,然而自己當初那個想要當一個舞蹈家的夢想早就破滅了。
她總在想,等自己能夠退休養老的時候去學學鋼琴或者國畫也都很好,總之比無休止賺錢強。
現在自己的兒子忽然也跟自己提到夢想這個字眼,就像她當初17歲那年跟父親懇求不去參軍而是學習舞蹈一樣。
夢想大概就是畢生都將殘存執念的東西,有些人完成了,有些人卻要帶進墳墓。
當歷史在兒子身上重演的時候,任媽自己要怎麽選擇?尊重?還是扼殺?
在今天之前,
任媽思考過很久,因為她已經很明白自己不再具備左右任禾意志的能力,誰還沒見過幾個叛逆的孩子?任禾這就已經算是好的了。所以不僅是任禾在想對策,就連任媽自己也在想折中的辦法,可是她想了這麽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實在頭疼!
夢想,這個詞匯字眼太過美好了。
任媽站起身來理智冷靜的說道:“從小就看著你一點點長大,從小你就很聽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你忽然變的這麽有主見,又做出這麽多事情,我甚至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接觸過槍支,我很意外,也很為你感到驕傲。”
“如果你不是我的兒子,我都會認為你是當代社會的一段傳奇,可你偏偏是我的兒子,我不能就這麽看著你在危險的道路上走下去。 然而我也非常明白,你決定的事情我可能無法阻攔,既然如此我只有一點要求,你們倆給我生個孫子,在生出來孫子之前不要進行危險行動了,這就算是你的一點孝心了。”
任媽這段話說的尤其平靜,可是任禾也能聽出這句話裡隱藏的一絲悲傷,似乎任媽已經做好失去任禾的打算了。
兒子長大了,自己既無力阻止,又不想扼殺他的夢想,那麽她能做的就是讓任禾給自己留點念想,不讓自己和老任孤獨終老。
任禾在她心裡已經死過一次了,那是的悲慟幾乎讓她沒法承受,現在卻要默許兒子重新去冒險,這種決定對於任媽來說太過艱難了。
而任禾和楊夕兩個人一臉懵逼的面面相覷……生個孫子……
楊夕的臉色唰的一下紅透了,方叔和王嬸在旁邊看著這對小情侶的模樣樂不可支,在他們村裡,任禾他們這個年紀確實可以生小孩了。
然而生孩子這件事情對於任禾和楊夕來說都是從來都沒有想象過的事情,太可怕了……
半年前還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早戀了,現在都開始要求自己趕緊生個孩子了……
沒有一點點防備啊!
其實任禾內心裡還覺得挺有意思的,兩個人從偷偷摸摸談戀愛到現在被雙方家長認可。
同齡的同學還在幹嘛?還在上學,還在玩遊戲,還在享受著無憂無慮卻也無知無畏的人生時,就在同齡人還在上高二的時候,自己都要被催著生孩了,這種感覺很荒誕,卻又感覺很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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