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宮規,只有妃位以上的嬪妃才有冊封禮,妃位以下只有冊封聖旨以及寶印。
宋雲昭雖然暫時不會給皇帝做排頭兵,但是這兩日讓於嬤嬤把宮裡的情形仔仔細細跟她梳理了一遍。
得出結果如下:
楚貴妃病逝,妃位上婉妃、舒妃以及莊妃三人。
然後便是安芳儀,寧姬,再往下就是趙良人,席選侍以及秦采女。
這些就是上一屆進宮的老人,從位份上看兩極分化極其嚴重,可見當年內鬥之慘烈。
她們這一屆就更慘,位分最高的只是個貴嬪,距離一個小目標妃位還隔著三個品級呢。
於嬤嬤輕手輕腳走進來,看著宋雲昭正坐在書案前皺眉,她輕聲開口,“主子。”
宋雲昭被打斷思緒,她抬起頭看著於嬤嬤,“嬤嬤回來了,如何?”
“甄美人那邊至今沒有得到任何的安撫,想來是不會有了。”
宋雲昭預料到了,昨日陛下隻賞了舒妃,便是莊妃都吃了掛落,甄美人這種明顯是炮灰的人,怎麽可能僥幸通關,沒有被遷怒都是有福氣了。
“其他人那邊呢?”宋雲昭又問了一句。
“婉妃娘娘去拜訪了舒妃娘娘,秦貴嬪去探望了甄美人。”
宋雲昭蹙眉,秦溪月去看甄美人?
她算是看出來了,她們這位女主大人從她這個炮灰角度去看,真的跟在書中的角度去看簡直是兩個極端。
其實早就有預兆的,只是她當初沒有深想。
想想跟秦溪月在宮外的幾次見面,當時隻覺得女主夠倒霉,連帶著自己被倒霉,但是仔細分析,若是女主能夠真的潔身自好,又怎麽會追著季雲廷不放?
明知道賀蘭韻跟季雲廷青梅竹馬還非要插一杠子,美其名曰追求愛情,其實也算不得什麽正大光明之舉。
不過,當初從看書的角度去看,季雲廷並不喜歡賀蘭韻,再加上賀蘭韻做事著實有些霸道,敗了不少讀者好感,因此女主就獲得了不少加分。
但是拋開表面去看內質呢?
就如同甄美人的事情,如果秦溪月真的是善良人,當時她就應該為了甄美人力爭到底,但是她沒有,而是審時度勢閉了嘴。
女主在書中的形象從她這裡徹底崩塌,讓她心中大為驚醒,對秦溪月的防備等級又升了一級。
女主可是天選之女,是有女主光環的人,她一個惡毒女配,想要掙出一條活路來,就得事事小心謹慎,若是秦溪月來算計她,她就走女主的路讓女主無路可走。
哎,有這種想法,她果然是個惡毒女配,但是沒辦法,都是為了活著,惡毒就惡毒,總比送命強,能活著誰願意去死。
好在她開局不錯,有自己的謀算也有運氣加成。
冊封旨意下來之後,那就是看誰第一個侍寢。
想起侍寢倆字,宋雲昭嘴角抽了抽,真的沒什麽好搶的,搶來搶去都是蓋著棉被純聊天。
但是,為了在宮裡的地位又不得不搶。
可是她不僅要搶,還得搶得名副其實。
皇帝拉她下水還想要跟她純聊天,做夢比較快。
這麽一想,宋雲昭就豁然開朗,怎的,皇帝把自己的清白保護得很好,她宋雲昭可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倆人半斤八兩誰也不吃虧。
有了目標,宋雲昭戰意盎然,她得好好謀劃一二。
於嬤嬤就看著自家主子的臉從陰雲密布到百花盛開,有點想不明白,不過主子心情好,他們這些做奴婢的日子自然也好過。
“主子,那接下來怎麽辦?”於嬤嬤小心翼翼問道。
宋雲昭抬頭笑道:“等冊封旨意。”
只有正式冊封下來,她才算是名正言順,這一點不能急。
於嬤嬤點頭,瞧著主子又開始看書,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外頭香雪與石竹正在忙著歸攏東西,貴嬪的位份需要領的東西不少,她們六尚局一天恨不能跑八趟,那些人眼睛高得很你不去她們是不會上門的,歸根結底不過是主子在宮裡的地位虛,她們瞧不上罷了。
看看幾位妃主子那裡,她們敢不敢拿喬。
瞧著於嬤嬤過來,香雪就開口說道:“嬤嬤,主子的份例基本上全了,但是禮服還未送來,方才安順去催了,結果被人三言兩語給打發了,您看怎麽辦?”
於嬤嬤面色都沒變,道:“司衣局那邊怕是記恨主子在甄美人的事情上多嘴,想要壓一壓主子的銳氣。”
石竹正好過來聽到這一句,不由怒道:“主子當時不過是說了句公道話,還是司衣局自己的屁股不乾淨,現在還要遷怒別人。嬤嬤,難道就這麽算了?要是誤了事只怕主子的臉上也不好看。”
於嬤嬤冷笑一聲,“怕什麽?等著就是。”
新進宮的主子就只有秦貴嬪與她們主子位份最高,冊封也是忘憂宮與華陽宮為先,司衣局那邊就是想要讓她們彎腰上門求人,下她們的臉,這次要是她們忘憂宮低了頭,這以後麻煩事兒就多了,人家以為你好欺負。
“可是……”香雪還是有些擔心,她是怕主子到時候被人笑話。
石竹就在一旁說道:“嬤嬤說的有道理,咱們不用怕,司衣局那些人狗仗人勢,若是真的耽擱了主子接旨,到時候陛下怪罪也不是咱們忘憂宮的錯。”
於嬤嬤讚賞地看了看石竹,“既然安順已經去催過了,咱們該做的都做了,司衣局讓咱們等咱們等著就是。”
香雪雖然很是擔心,但是也沒有再說什麽。
石竹卻去找安順,“嬤嬤說了,司衣局那邊不用去催了,你也不要再跑了。”
安順笑了笑,“是該這樣。”
石竹滿意安順的態度,沒忍住說了一句,“咱們不能軟了膝蓋,不然那些人還以為忘憂宮好欺負,你也看到了,就憑主子的樣貌,以後在宮裡肯定有前程的,咱們只要好好服侍主子,以後也不會差的。”
安順笑了笑沒說話。
石竹說完話就走了,安順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小半個時辰後,就起身往外走去。
太極宮。
封奕這次分封後妃最高隻給了貴嬪,朝堂上可真是熱鬧了好一番,瞧著他們跳腳的樣子,他就覺得可樂。
孟九昌瞧著陛下心情不錯,眼珠轉了轉,上前笑著說道:“陛下,方才翠微宮那邊的宮人過來請安,說是舒妃娘娘讓禦膳房做了一道八寶鴨,想要請陛下過去嘗嘗。”
封奕微垂的眉眼輕輕一皺,抬頭看了孟九昌一眼,“你親自去跑一趟,跟舒妃說她的心意朕領了,只是朝務繁多,讓她自己好好用吧。”
孟九昌一聽這話也不敢多言了,立刻說道:“是,奴婢這就去。”
張茂全腳步匆匆地往太極宮來,正好跟孟九昌走個對面,他忙見禮,“孟總管。”
孟九昌淡淡地點頭腳步絲毫不停地走了。
張茂全心裡“呸”了一聲,早晚他會取代他成為陛下身邊第一人。
等孟九昌走遠了,張茂全這才抬腳進殿,“奴婢拜見陛下。”
“起來吧。”封奕頭也沒抬,朱筆在折子上畫了個大大的叉號。
“陛下,奴婢瞧著司衣局那邊這兩日倒是不太老實,忘憂宮那邊的管事內監去催宋貴嬪的冊封禮服,那邊推三阻四。除了宋貴嬪的,還有韓小儀那邊也被壓著。”張茂全低頭回話。
他現在主要管著新進宮嬪妃這一塊的事兒,徐四喜與他正好相反,管著的都是上一回進宮的妃嬪。
他跟徐四喜本來就不睦,這下好了,簡直是成了烏眼雞。
徐四喜瞧不上他不就是因為新進宮的嬪妃最高也就是貴嬪,不像是他為幾位妃主子賣力,自覺壓了他一頭,那孫子現在尾巴都能上天了。
張茂全一點也不著急,別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啊,陛下對忘憂宮那一位不一樣。
等冊封旨意下來,那位承了寵,這以後指不定就有大造化,所以現在忘憂宮的事情就是他眼下最放在心上的。
因為甄美人的事情他就盯著司衣局,現在又發現了他們針對宋貴嬪的事兒,當然要在陛下面前提一嘴。
封奕聞言有些興趣地抬起頭,“忘憂宮那邊怎麽做的?”
“忘憂宮的管事太監安順去司衣局走了一趟,但是被人打發回來,從那後忘憂宮那邊就沒動靜了。”
封奕微微挑眉,“先看看吧。”
張茂全聽著陛下的話沒有出手的意思,強壓下心裡惋惜回道:“是。”
張茂全沒等到陛下其他的話,就彎腰慢慢退出去,心裡細細思量著陛下對忘憂宮到底是什麽意思?
受了這樣的委屈也不管?
難道是他猜錯了,陛下對忘憂宮也沒什麽不同?
張茂全心裡嘀咕不已,決定看看再說。
眼瞅著又過了兩日冊封的日子馬上就到了,司衣局那邊還是沒有動靜。
宋雲昭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知道了於嬤嬤的打算心裡一笑,這一位倒是個釣魚高手,能穩得住就行,只要她們對自己忠心不背主,自己倒是挖到寶了。
司衣局那邊也不太安生,因為忘憂宮這邊是貴嬪,真要是往后宮送冊封禮服,那也得由高往低,他們私下裡為難一下忘憂宮,卻不敢漫過忘憂宮先給位分低的嬪妃送去。
兩下裡似乎是僵持住了。
韓錦儀過來找雲昭說話,就跟她說起此事,“現在宮裡頭都看著這事兒呢。”
宋雲昭有點意外,“看這個做什麽?這種事情誰放出去的消息?”
韓錦儀嗤笑一聲,“還能是誰,陸知雪。”
宋雲昭就道:“倒是她會乾的蠢事,這種事情司衣局那邊壓下去還來不及,她倒好,全給倒出來了。”
韓錦儀聞言一笑,“你怎麽就這麽沉得住氣,若是換一個人,指不定就對著司衣局低頭了。”
宋雲昭就看著韓錦儀問道:“你說,司衣局為什麽這麽針對我?”
“是為了甄美人的事情吧?”
“也未必全是。”宋雲昭慢慢的說道,“甄美人的事情不過是個引子,這裡頭肯定是有人想要逼著我低頭,讓我在新進宮的秀女中折腰,我這次要是低了頭,以後想要直起腰可就不容易了。”
韓錦儀沒想到宋雲昭想的這麽透徹,就歎口氣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的,但是想歸想,真要是做沒有膽量是不成的。”
人人都知道怎麽回事,但是也不是誰都敢得罪司衣局。
司衣局管著后宮的衣裳首飾,萬一以後做點手腳,還不是得吃啞巴虧。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些人就是撿著軟柿子捏,也就是看著我家世不高好欺負,這才敢下手。”宋雲昭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平平,“但是他們小看我了。”
韓錦儀想想雲昭在知春宮做的事情,認同的點點頭,“那你有什麽打算?”
“這能有什麽打算,難道司衣局還敢繞著我給別人送禮服?那我看他們是真的不要命了,只要他們敢做,我就敢鬧,比比誰的拳頭硬吧。”
韓錦儀:……
打擾了,告辭!
她忘了雲昭那就是遇強則強的硬茬子,能讓她吃虧的還沒生出來呢。
轉念一想,就對著雲昭說道:“你若是真的這樣做了,只怕與你的名聲不好。他們怕是巴不得毀了你的名聲,你可得想好。”
“我的名聲什麽時候好過?”
韓錦儀沉默了,這人狠起來連自己都踩,是她輸了!
瞧著韓錦儀的臉色,宋雲昭就樂了,“你不用擔心,你想想他們就是故意針對我設局,就是拿著名聲拿捏我,我要是上當了那才是真的完了,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旁邊有個虎視眈眈的皇帝,恨不能把六尚局大清洗一遍,這些人要是真的給她機會,她轉手就能踩著他們在陛下面前立功。
可惜,這些人未必肯給她搭梯子。
哎,這群慫人。
韓錦儀瞧著宋雲昭臉上竟然有惋惜的神色,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同情誰了。
“我可真是白擔心了知道你心裡有主意我就放心了。”韓錦儀就是擔心雲昭做錯了,這才來提醒一聲。
“錦儀,謝謝你。”宋雲昭認真的開口,她跟韓錦儀交情不錯,但是也沒到掏心的份上。
但是,她能來提醒自己一句,不像是別人等著看她的笑話,她領情。
“嗐,你別這麽說,我什麽也幫不上,只是說兩句話罷了。”韓錦儀可不領功,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沒有做什麽。
“這兩句話就值千金,別人怎麽不來跟我說?就是想要看我笑話呢。”
韓錦儀樂了,“你要這麽說,我也覺得自己價值千金了。”
倆人說著就樂了,經過這事兒倒是比以前更親近幾分。
“我得了消息,說是冊封的聖旨會在同一日下達,不過是有先後之分罷了。”韓錦儀對著宋雲昭慢慢開口,“應該是從高往低傳旨,現在外頭都在看著你與秦溪月,想要看看冊封的聖旨先去哪裡。”
宋雲昭:……
她已經感覺到了皇帝森森的惡意,這還沒搭上戲台,就開始讓她唱戲了。
“我覺得應該是同時進行。”宋雲昭說道。
“為什麽?”韓錦儀覺得不太可能。
“那咱們打個賭?”
“成。”
倆人說定,宋雲昭一點都不心慌,皇帝要拿著她當炮使,肯定不能讓她弱了聲勢,要是一開始就被秦溪月壓一頭,這以後還怎麽鬥起來?
但是秦溪月是原書女主,肯定也是皇帝看中的人選,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同時冊封,也就是多派一個傳旨內監的事情。
以皇帝那小心眼,肯定能乾出這種事兒。
把兩人架在一個高台上,勢均力敵,這才能掀起風雨嘛。
冊封的前一天,司衣局終於開始送禮服,到了忘憂宮時,原以為能見見宋雲昭,哪知道宋雲昭面都沒露,讓於嬤嬤見了就把他們打發了。
司衣局的人走的時候臉色可不好看,宋雲昭隔著窗戶瞅了一眼,心裡冷笑一聲,你們往我臉上抽巴掌,我還得笑臉相迎?
這一巴掌不打回去,她就跟他們姓!
皇帝逼著她走女主的路,給他當垃圾清掃機,她可以答應,但是她可做不到像女主一樣咬著牙忍著。
她這個人從不記仇,有仇當場就報了。
香雪幾個人服侍著雲昭換上禮服,上身之後確實華麗漂亮,上面的刺繡精致逼真,一看就知道是下了功夫的。
這麽一身禮服,裡裡外外十幾層,穿到身上捂得透不過氣,這要是盛夏時冊封,那可真是要命。
把禮服脫下來,她對著於嬤嬤說道:“嬤嬤再好好看看針腳與花樣,別到時候再出個什麽意外。”
於嬤嬤神色嚴肅的應下,抱著禮服去了配殿小心驗看,同時心裡也有些唏噓,她以為貴嬪出身低微,哪裡能知道這裡頭的門道,到時候她要是提醒一句也能立個功,哪知道都不用她多嘴。
於嬤嬤雖然有些失落,但是自己跟的主子能這麽厲害,倒是讓她松口氣。
不偶怕跟個聰明人,就怕跟著木頭疙瘩,那才是她們這些做奴婢的苦處。
於嬤嬤帶著清風雨露仔仔細細查了一個時辰,還真的讓她們找到了一處斷線,就在裙腰上,走的是單線,稍微一用力就容易斷,接旨時要行大禮,一番折騰下來,還真是不好說會如何。
於嬤嬤拿著裙子去見主子,宋雲昭接過去後仔細看了看,然後神色有些不太滿意的說道:“司衣局的人可真是不夠大氣,就這麽一片裙的地方,告狀吧不值當,不告狀吧又惡心人。”
“可不是,主子,您打算怎麽辦?”於嬤嬤也覺得這事兒不上不下的,讓人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就這麽一小片地兒,司衣局那邊完全能找個借口擋過去,就算是擋不過去,也能推出個繡娘擋災。
“當然是給她們送回去,嬤嬤還要大張旗鼓送回去,讓司衣局的人把這裙腰給我重新縫一遍。”宋雲昭笑。
不值得的告狀是不假,但是他們能惡心她,她就能給他們惡心回去,看丟誰的臉。
於嬤嬤雖然覺得這事兒有點錙銖必較,但是主子做的也沒錯,就是這性子太過是非分明,她以後可得仔細看著點。
於嬤嬤還真的就大張旗鼓的送回了司衣局,從忘憂宮出發途徑婉妃的柔福宮、莊妃的昭陽宮和秦溪月的華陽宮,路上遇到人於嬤嬤必然說一說司衣局針線的不妥。
鑒於於嬤嬤態度十分友善,就事論事,也沒絲毫責怪司衣局的意思,隻說禮服配色不同,她們忘憂宮沒有同色線,不然哪裡還能送回司衣局讓人家麻煩,自己就能動手縫一縫了。
這麽一路到了司衣局,且不說司衣局管事嬤嬤臉上有多火辣辣的疼,隻於嬤嬤瞧著就覺得痛快。
讓你們捏軟柿子,她們家主子就算是軟柿子也是布滿了刺的。
“真的?”秦溪月驚訝的看著陸知雪。
陸知雪看著秦溪月一臉驚訝不像是裝的,狐疑的說道:“就從你的華陽宮門前過去的,你不知道?”
秦溪月搖搖頭,“為了不免麻煩,我約束宮裡人不要隨意出去。”
陸知雪:……
“那你可真是錯過好一場熱鬧,宋雲昭就是想出風頭想瘋了吧,她這麽公開得罪司衣局有什麽好處?你不知道,別人都笑她是個傻的,這樣的事情也去做,半點腦子也沒有。”陸知雪嘲諷道。
秦溪月聽了這話微微搖頭,“宋貴嬪做事未必沒有道理,在知春宮的時候,你應該知道的。”
提起知春宮陸知雪就一肚子氣,“你說她那樣的人運氣怎麽就那麽好,偏給她抓了個貴嬪,早知道當時我就該第一個過去。”
真是後悔也晚了。
秦溪月笑著道:“你也不用擔心,初始冊封而已,以後還有很多機會晉升。”
陸知雪輕哼一聲,“那是自然,總有一日,我會讓宋雲昭對著我低頭下跪。”
她的家世可比宋雲昭厲害,便是晉升也肯定是她快,一個貴嬪算什麽,她可是看準了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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