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人答理她,而那幾個大漢離她的距離又近了許多,喬桑雨難免驚慌失措:“你們是要錢吧,我有很多錢,隻要你們放了我,我丈夫絕對會給你們意想不到的財富。”
喬桑雨一邊說話,一邊默默的往後退,機警的觀察周圍的環境,想要找出一條逃生之路來。
可惜,她注定是要失望的,這是一條死胡同,惟一一條通往外邊的道路已經被幾個大漢給堵死了,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就算拚盡全力,也不見得能突圍出去。
“這是玻璃種帝王綠翡翠,最起碼價值千萬,放了我,這就是你們的了。”喬桑雨從耳朵上用力的拽下那對她平常最喜愛的翡翠耳環借著燈光送到為首的大漢面前:“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報警的。”
雖然燈光昏暗,四周的環境也惡劣之極,可那對翡翠耳環還是散發著讓人抵擋不住的誘人光彩,為首的大漢也不免俗的吞咽一口唾沫,一雙混濁的眼睛定定注視喬桑雨半晌才說話:“爺們求的不是財,小娘皮,你很不賴啊,連仇爺都敢衝撞,仇爺是什麽人,怎麽能讓衝撞了他的人繼續活在這個世上,今天夜裡,就是你的死期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貪婪的看著那雙耳環:“把耳環拿過來,咱們兄弟幾個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不然……”
他身後幾個大漢冷冷的笑著:“知道前一段時間把果汁灑到仇爺鞋上的那個富商是怎麽死的嗎?”
仇爺?要她死?衝撞?
喬桑雨滿腦子都是這些詞語,一字一句的連起來,突然間明白了,今天晚上不管怎麽樣她都注定是死了,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隻是因為,她一不小心把半杯咖啡灑到了仇九天的衣服上。
“我知道!”喬桑雨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努力鎮定下來,既然注定是死,她就要死的有尊嚴:“被大卸八塊……”
“哈哈……”為首的大漢就像是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笑的前仰後合:“真好笑,大卸八塊,難道仇爺就這麽點本事?今天大爺我心情好告訴你真相,那個人被凌遲處死,知道凌遲處死嗎?生生的割下三百多塊肉來才讓人死絕死透,割下來的肉也全扔到海裡喂了魚,真是可憐啊,那個人整整嚎了一整晚,嘖嘖,受的罪就甭提了。”
喬桑雨從小蜜罐裡長大的,可以說是溫室裡養大的花朵,哪裡聽到過這種事情,當場嚇的面無人色:“我,我,耳環你們拿去,求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吧!”
那大漢還想說話,他身後的人卻不耐煩了:“大哥,咱們時間不多了,把耳環拿過來,直接給這小娘們一個痛快不就行了嗎,哪來那麽多廢話。”
那個帶頭的當場變了變臉色,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抽出一把刀來,朝喬桑雨比劃了一下,喬桑雨看到刀尖上的寒光,嚇的尖叫起來。
“娘的,不識抬舉的東西……”大歎罵罵咧咧,一抬手刀尖直朝喬桑雨心髒部位刺去。
不管是什麽人,臨死的時候都是要掙扎的,喬桑雨也不例外,她匆忙躲避,可那大漢應該是刀口上過來的,對於殺人經驗豐富,似乎是想到喬桑雨要躲避的,
右手一側,刀尖直接刺進喬桑雨的心髒。 喬桑雨身上潔白的連身裙很快被血染紅,她原本紅潤光滑的臉也很快失去了光澤,一雙眼睛大大的睜著,仿佛是不相信她就這麽失去了最寶貴的性命。
一個大漢走過來,從喬桑雨手上把翡翠耳環硬摳了出來,拿出手機朝翡翠耳環晃了晃,借著手機的光看了一會兒笑了起來:“不錯,不錯,這耳環賣了,可比那小娘們給的多的多。”
帶著的大漢一步過去,把耳環搶到手裡:“什麽時候了還想著錢,趕緊把屍首處理了。”
幾個人抬起喬桑雨的屍體快步進了胡同最裡面的一戶人家,他們只顧著欣喜今夜得來的飛來橫財,誰都沒有看到,他們身後,半空中飄著的白衣女子的身影。
進了大門,幾個人把屍首扔在地上,一個大漢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很快,屋門打開,從裡邊走出一個穿著大紅緊身衣裙,打扮的很時尚美豔的女子來。
“歐陽小姐,人我們帶來的,尾款該付了吧。”帶著的大漢一腳把喬桑雨的屍體踢到紅衣女子身旁,動作粗魯,語氣傲慢。
而他身後白衣女子高高飄著,伸著雙手狠命的去掐他的脖子。
“不錯!”那位歐陽小姐看了看喬桑雨的面容,在確定的確是她要殺的人之後笑了起來:“把屍體扔到江裡,錢我馬上給你們轉過去。”
大漢看歐陽小姐這麽痛快,也不說什麽,從院子一角掏出一個黑色的袋子來,幾個人合力把屍首裝好,一個大漢扛在身上,大步出了院門。
大漢扛著屍體走了,可和屍體一模一樣的白衣女子還在院子裡飄來蕩去。
她原本帶著無限風情的鳳眼這時候瞪的老大,滿臉驚懼的看著院子內站著的紅衣女子,震驚、悲痛、傷心、絕望,一個影子竟然還能有這麽多的表情。
“歐陽寧,歐陽寧?”喬桑雨想要大叫:“怎麽會是她?怎麽會是她?原來,想要我命的不是仇九天,而是歐陽寧,我的……姐姐……”
喬桑雨大叫,歐陽寧是無論如何都聽不到的,她這時候滿臉猙獰,笑的狂妄又得意:“喬桑雨,你還真是蠢的很啊,別人幾句話就把你騙了,哈哈……你是天娛的大小姐又怎麽樣?你的男人還不是被我搶了,你的命還不是被我奪了,你的財產,你的事業,一切都是我的了。”
“不是,不是……”喬桑雨完全不能接受她親密無間的姐姐竟然是害她的仇人這件事情,這落差太大了,讓她完全不敢相信,雖然事實擺在眼前,可她還想要欺騙自己,或者,是她看錯了。
“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蠢物,每天只知道假清高的東西,根本不配得到爸爸的疼愛,根本不配擁有天娛。”歐陽寧一臉的陰狠,狠狠朝地上唾了一口唾沫:“不過你放心,我不是你,天娛一定在我手裡發揚光大,秦季同我也會照顧好的,畢竟,他那麽有才能,不管是寫出來的歌還是劇本,都被無數人爭搶追捧,這麽有錢有才又英俊的搖錢樹,你喬桑雨舍得放手,我歐陽寧可不會放手。”
歐陽寧應該是發泄完了,踩著三寸高跟鞋扭著細腰出了院子,院門在她身後緊緊合上,院子裡只剩下蹲在地上不能接受現實,痛苦悲傷的喬桑雨,不,應該說是喬桑雨的靈魂。
歐陽寧、秦季同……他們怎麽能,怎麽能這麽對待她,騙了她的心,騙了她的身,騙的她失去了最疼愛她的媽媽,騙的繼父對她徹底失望,到最後,還要騙她的命,騙她唯一剩下的天娛娛樂。
喬桑雨想哭,可怎麽都哭不出來,或者,靈魂是沒有眼淚的吧。
她抬頭看向天空,想要問問這究竟是為什麽,她從來沒有害過什麽人,也從來沒有過什麽壞心思,每年還會把手裡的積蓄捐出許多做慈善,可為什麽卻落得這到一個下場。
或許是老天也感染了她沉重的悲痛,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被烏雲遮蓋,緊接著,一道閃電落下,正落在離喬桑雨不遠處的大樹上。
“啊!”喬桑雨隻覺得她的靈魂都被劈開了,一種粉身碎骨般的疼痛傳來,緊接著,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不知道沉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密閉的空間裡,空間一片空曠,唯一存在的就是一本書,一本厚厚的書。
喬桑雨被那本書吸引,飄過去伸手,書頁無風自動,竟然翻了起來。
空間裡寂寞空蕩,喬桑雨隻能看書來緩解心頭沉重的傷痛,時間一點點流逝,喬桑雨一遍遍的翻看那本書,幾乎把書裡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記在腦海裡。
她現在已經完全沒了一開始的慌亂無措,震驚失落,一顆心也慢慢變的冷淡起來,可即使再冷淡, 心底深深的恨意卻是抹不平的。
原來,她竟然生活在一本書中,她的世界是一本荒唐之極的書構成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個謊言。
她曾經深愛的,她的丈夫秦季同竟然是個無恥的大騙子,一個跑了十年龍套的人,一個從異界穿越來的無恥之徒,一個花心無良男。
狗屁的才能,秦季同有什麽才華?完全是拿著別人的心血來抬高他自己,他寫的歌,寫的劇本,拍的電影,完全都是剽竊,從別的世界剽竊來的。
而歐陽寧,她付出了所有信任的姐姐,竟然也在聯合秦季同來欺騙她,從一開始,歐陽寧和秦季同的關系就非同尋常,兩個人是一樣的良心被狗吃了,一樣下賤的東西,歐陽寧深知她的喜好,把她的一切都告訴了秦季同,還聯合秦季同從她的性格入手,迎合她的喜好,慢慢滲透,一點一滴的得到她的愛意。
而這其間,兩個人不但暗通曲款,還通到了床上,秦季同不只有歐陽寧一個女人,還和風華娛樂的兩個小明星不清不楚,除此之外,還和一個鄉下來的在城市打工的寡婦勾連在一起,而她,以前竟然不知道這些,傻傻的以為秦季同心裡隻有她一個,對她死心塌地的好。
現在看來,她真是傻的可以,難怪最後被歐陽寧害死。
看著書頁,喬桑雨呵呵輕笑起來,這書還真是夠狗血的,狗血的讓人想要怒罵,而她,卻是這本狗血之極的文中的炮灰女配。
慢慢的,喬桑雨的輕笑變成大笑,大笑變成狂笑,帶著無盡的悲涼,無窮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