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才走到人工湖邊就碰到這麽一場戲。
那個他一直惦記著的女孩竟然在打人,一瞬間,秦季同有點美夢破滅的感覺。
多好,多美,多純真優雅的一女孩,怎私底下就跟個潑婦似的,秦季同覺得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真心憤怒了。
再看看那個被打的女孩,低聲抽泣,哭的那麽美好,他覺得很心疼,當下一股豪氣激蕩心間,想要英雄救美,出頭給那個被打的女孩說幾句公道話。
喬桑雨冷眼看著秦季同投去的那種打在你身痛在我心的眼神,頓時惡心的什麽似的。
“我打我們家的人,礙得著你什麽事?”喬桑雨掃了秦季同一眼:“你問問她我該不該打她。”
歐陽寧哭的很悲傷,一臉哀痛的看著秦季同:“這位同學,今天的事情你別管了,我妹妹打我是應該的,是我做錯了事,我對不起她……”
呃,秦季同沒有想到他替人家出頭人家竟然不領情,頓時心裡鬱悶起來。
“知道就好,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你自己想想清楚。”喬桑雨不想再看這兩個賤人,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離的遠了一點,她才拿出手機,撥通馮思遠的電話:“阿遠,求你一件事情。”
馮思遠這貨才起床,正迷迷登登的呢,接到喬桑雨的電話,拿手扒了扒亂糟糟的頭髮:“咱倆啥關系,什麽求不求的,有事你說一聲就成。”
喬桑雨笑笑:“還是原來的事情。我想請你再派人監視歐陽寧,今天我打了她,給她添了一把火,就想著讓她再做點失常的事情,不過又怕她搞的太過份了,所以就得找人好好看著她,我想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馮思遠一聽重視起來。想了一會兒才拍胸脯保證:“你放心,這事情我接了。保證讓她傷害不到你。”
喬桑雨也是今天碰到歐陽寧才想到這個主意的,歐陽寧殺人的事情透露出來,她不敢保證爸媽會一定把歐陽寧趕出喬家,她就怕爸媽才把歐陽寧關到家裡接受再教育,到時候,那她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因此,她要讓歐陽寧更恨她,行事更失常,要是歐陽寧再做出什麽不得當的事情。或者想要傷害她的事情,她只要把證據拿出來,不管歐陽承志怎麽樣,喬麗娜首先就不會再放過歐陽寧。
其實,喬桑雨這麽做也有點以身犯險的感覺,不過她也是沒辦法的,歐陽寧那樣的蛇蠍美人她可不敢讓她常留在喬家。說不定什麽時候被歐陽寧反咬一口呢,前世歐陽寧能殺了她,今世能殺王福,說不定以後就會為了家產之爭去殺喬麗娜或者歐陽承志呢。
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讓爸媽看到歐陽寧的真面目,在心灰意冷的情況下親手把歐陽寧趕出家門。
喬桑雨心裡盤算好了,這才有了今天的事情。她和馮思遠講好,緊接著又撥通了歐陽承志的電話:“爸……”
喬桑雨的聲音裡有滿滿的委屈和痛苦。
歐陽承志聽的手一抖,差點把電話都摔出去:“小雨怎麽了?是不是在學校受欺負了?別怕啊,跟爸爸講,爸給你做主。”
對於算計歐陽承志,喬桑雨感覺很羞愧,很過意不去。不過為了以後家裡的安寧,她只能這麽做。
“爸,我沒受欺負!”喬桑雨小聲的請求:“我就是想讓爸爸把你那個藥膏給我寄過來。”
“藥膏?”歐陽承志愣了一下,隨後更加緊張:“小雨受傷了嗎?”
歐陽承志的藥膏那還是好多年前得到的藥方配的,當時他還沒有隱退,還是當紅明星,一年裡邊要拍好幾部戲,摸爬滾打的時常受傷,後來碰到一個很有名望的老中醫,給他開了一個方子,用一些中藥配備的藥膏,對於療傷和緩解身體疼痛很有效果的。
喬桑雨一說要這種藥膏,歐陽承志自然會聯想到她受傷,才會更加的緊張。
“爸爸!”喬桑雨撅著嘴撒嬌:“人家才沒受傷呢,就是這幾天練習跳舞總是碰著磕著,爸也知道我不會跳舞的,可這次國慶晚會要上台表演,要是身上帶著青青紫紫的總不好看,所以就求爸的藥膏用用了,爸爸不會舍不得吧?”
面對女兒嬌聲軟語的請求,別說一點藥膏了,就是立馬要了歐陽承志半條命他都願意,趕緊道:“咱家小雨要點藥膏用用爸怎麽會舍不得?”
不過,隨後歐陽承志又有點好奇:“小雨,你又沒學過跳舞,怎麽晚會上就報了這個節目,隨便來點樂器演奏或者唱歌都可以,何必讓自己這麽辛苦呢。”
“爸……”喬桑雨有點猶豫,過了好半晌才道:“我前些天去探班了不在學校,報名的事情是寧姐幫忙的,回來才知道寧姐給我報了舞蹈節目,寧姐也是好意,我又不能辜負,只能拚命練習了,但願表演的時候我能練好一點,最起碼不能被評為十大最差節目啊!”
這一番話讓歐陽承志心裡酸酸澀澀的不好受,苦笑一下:“練習要緊,要身體更要緊,你要多注意休息,這段時間吃好一點,爸馬上給你把藥膏寄過去,記得要注意身體啊。”
歐陽承志一次次囑咐她注意身體,喬桑雨都笑著答應,又問了幾句喬麗娜的事情這才掛掉電話。
把手機收好,喬桑雨一笑,哼哼,她前世吃透了歐陽寧惡人先告狀的苦頭,這次,她要先抹黑歐陽寧,就算是歐陽寧哭訴被她打了,歐陽承志恐怕都是不信的。
滿心的歡喜,喬桑雨很高興又在歐陽承志心裡替歐陽寧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心裡唱著小曲去了教學樓。
人工湖邊。秦季同小心的看著蹲在地上痛哭失聲的歐陽寧:“同學,你沒事吧?”
歐陽寧哭的雙眼通紅,跟個小兔子一樣,受驚的看著秦季同:“你怎麽還沒走?”
“這!”秦季同尷尬的笑笑:“我看你哭的傷心,怕你有什麽事情……”
“唉!”歐陽寧歎了口氣:“謝謝你了,你是個好人,我本來不該讓你這麽尷尬的。可我也是沒辦法,你罵我不識好人心也好。說我自甘下賤也罷,我都是……”
秦季同一聽這話,感覺眼前這女孩應該是有苦衷的,覺得挺心疼,就想要問清楚女孩到底有什麽為難的事情,如果可以,他也能幫一下忙。
“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是她打你的,你怎麽順著她說該打,還那麽求她?”
秦季同還是不甘心以前喜歡的女孩是那樣狠毒的人。就想要問清楚明白。
歐陽寧看了秦季同兩眼,又掉眼淚了:“她是我妹妹,不過沒有什麽血緣關系,我就是個拖油瓶,是個沒人疼愛的……那是我爸爸,可為了在那個家站住腳,還得討好我妹妹。還要囑咐我讓著妹妹,要保護妹妹,我被妹妹打了,爸爸不但不關心我,每次都還訓斥我。”
歐陽寧小聲的訴苦,一點點的向秦季同透露家裡的情況。她想要借秦季同的口抹黑喬桑雨,讓大家都知道喬桑雨是怎麽樣的刁蠻任性,囂張狂妄,怎麽樣容不下人,怎麽樣心狠手辣。
在她的嘴裡,歐陽承志成了為了前程拋妻棄女的混蛋,為了喬家的富貴不要她們母女。把她們扔在鄉下,媽媽因為不甘心一病不起沒多久就去了,而爸爸也不要她,讓她跟著舅舅受苦,可憐的讓人聽了都要掬一把同情淚。
好不容易爸爸接她回家,誰知道卻要和那個女人結婚,她從此之後出了狼窩進虎穴,在喬家被人當成傭人使喚,還要受那對母女的苛待,爸爸也不幫她,還整天罵她拖油瓶,她成了真真正正的現代灰姑娘,讓人聽了都同情萬分。
秦季同聽了也皺起眉頭來,覺得眼前的女孩真是可憐無助,沒有一個人幫她,在家裡受欺負,好不容易上了大學,還要被妹妹追到學校來欺負,一時間,秦季同看著面前嬌嬌小小清純柔弱的歐陽寧,真想摟在懷裡好好的安慰她,想要保護她,讓她再也不受欺負。
“我也是沒有辦法,本來給我的學費就不多,我又報名參加學校的國慶晚會,想要買一件演出服,我沒多少錢,只能找我妹妹借錢,她不借給我也就算了,還借機打我侮辱我……嗚,我真想離開那個家,可離開了我又能去哪?那到底還有我爸爸,那是我最親的人了。”
歐陽寧自己講的都覺得自己可憐萬分,她都要被這個故事感動了,她又是演員出身,雖然一直沒怎麽演過主角,可演技還是有的,說哭那就哭的弱柳扶風,淒美非常。
秦季同見了更想要幫助保護她,忍不住就問:“那個演出服多少錢,我借錢給你吧,你也不用再去你妹妹那裡受委屈了。”
歐陽寧驚喜的抬頭:“真的?真是謝謝你了,我叫歐陽寧,我給你留電話號碼,不然,給你我的身份證,你放心,我掙到錢之後會很快還你的。”
她這種驚喜中又帶著不敢置信的慌亂表現讓秦季同對她好感又增加了不少:“不用,我相信你。”
“真是太感謝你了,你是個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歐陽寧說著感謝的話,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要三百塊錢就夠了,我這裡還有一點錢, 湊湊絕對可以。”
秦季同想也不想的抽出五百塊錢遞給歐陽寧:“你拿去吧,以後對你妹妹小心一點。”
他又看了歐陽寧兩眼,突然間想到什麽:“你是喬家的人?”
歐陽寧一驚,隨即冷靜下來,臉上又掛了兩行淚珠:“是啊,你一定想不到喬家的小姐過的這麽寒酸吧,為了區區三百塊錢還要受責打。”
秦季同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那次晚宴上你那麽風光,背後卻……”
歐陽寧苦笑一下:“那些衣服也不是我的,我穿一次就被媽媽給收回去了,還有珠寶首飾什麽的,其實,媽媽也是要面子的,起碼還會給我表面的風光,還供我上大學,比起大多數人我算是幸運的了,我該感恩的。”
這個女孩太善良了,秦季同心疼的想著,後來又是滿心的氣憤,沒想到人前那麽優雅從容的喬家大小姐人後竟然這麽惡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