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營還有公務沒處理完,我得回營處理公務,你們回去稟明老夫人就可以了。”李涵背著手一本正經的說道,腳步悄悄向閃電靠近。
“將軍,老夫人說了,如果您再不回府,她就親自去見太后,為您請假,讓您天天在府內學習女紅女戒與女則。”菊兒笑得眼睛成線,果然讓老夫人猜到了,想請將軍回府真心不易。
“呵呵,我又想起來了,我好像把公務都處理完了,我們現在就回府。”李涵心裡長歎一聲,看來是躲不過去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是回去領刀吧。
鎮國公府,老夫人正看著手上的清單,這些都是給孫女的陪嫁,足足有一百二十擔,這些都是她這些年攢下的,為這一天她已經準備了二十多年,總算熬到了孫女成親。
隻是這個孫女讓她不省心哪,哪有快出嫁的姑娘還天天在外面跑,一天天的不著家,老夫人想想都頭疼,好在找了一個好夫君,雖然身子骨弱些,可是有才啊,大才子,以後的子孫再也不用擔心上戰場了,都去學文,不上戰場啦。
戰場注定是將軍的埋骨地,能逃出這個圈子挺好的,老夫人眼底有淚花閃過,到了孫女這一代,他們李家為了大秦王朝已經出力四代人,死了十八位,唉,夠了,到這裡就夠了。
是時候畫上一個終點符,李家再也沒有骨血能為大秦孝忠了,絕後啦,老夫人的眼框裡掉出一顆豆大的淚珠,心裡在向李家列祖列宗賠禮,是她的錯,讓李家斷了香火。
“奶奶,你這是怎麽了?誰惹您傷心了,您告訴我,揍得他找不著北。”李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陣風似的衝到老夫人身邊,伸手抱住老夫的肩膀,心疼的拭去老夫人眼角的淚水。
“哼,誰敢惹我生氣,除了你還有誰能惹我生氣?”老夫人喝道,把心裡的悲傷壓下,問道:“你又去哪了?”
“沒去哪兒啊,就是陪誠王爺走走,沒幹什麽壞事。”李涵道,表情有些不自在。
“陪誠王爺走走?誠王爺對你好嗎?”老夫人關心的問道,她是武將出身,對規矩什麽的真心不是很看重,做人還是活的瀟灑自在一點好,但是誠太妃卻是位才女,那規矩怕是很多啊。
“挺好啊,他說結婚時要全軍發喜錢,一人一兩銀子。”李涵伸出一根手根,一臉驕傲,雖然要花出一大筆銀子,可是相公為娘子花的錢越多,證明他越在乎自己啊。
“什麽?他有那麽多錢嗎?誠太妃會同意嗎?”老夫人問道,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放心,他有,嘿嘿,他有錢。”李涵半點不擔心,她親眼看到銀票被未來小相公塞進懷裡,當然知道對方承擔得起。
“哦,他倒是有心了,起初我還擔心他看不上你,現在看來他對你挺好的,那你可記得別欺負他,他身子骨打小就弱,受不起你的拳頭。”老夫人眉頭展開,真是一個好消息啊。
不過很快老夫人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瞪了李涵一眼,道:“你看看王爺對你多好,你呢,你再看看你都做了什麽事,到現在連自己的嫁衣都沒繡,你對得起他嗎?”
“我,我不是不會嗎?再說了府裡的丫鬟婆子有一堆,一人繡幾針不就有了。”李涵提到繡花渾身不自在,腳底板發癢,
真想跑路啊。 “讓丫鬟婆子一人繡幾針?你對得起王爺嗎?要是讓王爺知道你連自己的繡衣都是一人幾針繡出來的,他得多傷心,多失望,你忍心嗎?”老夫人暗自磨牙,恨鐵不成鋼,這事能讓別人代勞嗎?
“對對對,你說的對,我錯了,錯了。”李涵看到奶奶怒火升起,趕緊滅火,認錯態度良好,隻是這次想混過去就難了,老夫人下令把李涵關進繡房,今天必須待在裡面待到三更。
可憐的李涵空有一身本領卻不能反抗,被菊花押著送進了繡樓,一臉喪氣,坐到嫁衣前,看著火紅的嫁衣,突然笑道:“如果小相公穿上肯定美翻了。”
“啥?”菊兒沒有聽清楚,又追問了一句,旁邊跟著的白靜與柳怡則是一臉壞笑,腦補秦子軒穿上大紅嫁衣的樣子,真是驚豔啊,白靜抬手抹一把口水,又看了一眼嫁衣,繼續腦補。
李涵盯著嫁衣嘿嘿笑了好一會, 這才被菊兒的聲音驚醒,從美夢中醒來,現實無情的撲來,李涵接過菊兒遞來的針線,大眼瞪小眼,一手針一手線,真的比張飛穿針還精彩。
菊兒看了好一會,歎了一聲,從李涵手裡接過針線幫她穿針引線,然後又交到李涵手裡,李涵接到手中,瞪大眼睛看著嫁衣,好一會才出聲問道:“在哪落針?”
噗,白靜笑噴了,柳怡探頭看向嫁衣,咬著貝齒想了想,說道:“胸部。”
李涵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又看看款式複雜的嫁衣,問道:“胸部在哪兒?”
菊兒聽著這對不著調的主仆對話,翻個白眼,這才開始指導,從哪落針,從哪起線,怎麽走線好看,說的口都幹了,就看到三張臉六隻眼一片茫然,看樣子是一句沒聽懂。
菊兒指著白靜與柳怡道:“你們跟著將軍三年了,難道你們就沒學過半點女紅嗎?”
白靜嘿嘿笑道:“我打小跟著我爹走鏢,哪有功夫學這玩意。”
柳怡道:“我打記事起只知道下山打劫,天天不是舞刀就是弄棒,哪有時間學它呀。”
啊!菊兒氣得直跺腳,跟這二人說不上話,一個從小走江湖,一個打小是土匪,也不知道小姐是從哪撿來的二人,居然還隨軍帶回了國公府。
李涵道:“不會這玩意有啥啊,再說了,學會穿針引線繡花繡草又打不敗敵人,殺不死對手,學會也是多余。”
白靜點頭道:“沒錯,如果我不是會幾手功夫,當初肯定第一個被土匪殺死,哪能撐到將軍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