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關鍵的是換一件新的她也不會繡啊,萬一到時候連這個長了雞冠的小母雞都沒有,那豈不是要穿著素面朝天的嫁衣出嫁?算了,嘲笑就嘲笑吧,我忍!
李涵心裡下定決心,又拿起了針線,眼神像刀子一般射向嫁衣,不像是在繡自己的嫁衣,倒像是面對自己的最大的敵人,一針一針狠狠扎入,然後,呵呵,扎到手了。
白靜與柳怡坐在旁邊,拿著水果欣賞她們將軍殺敵的場面,笑得肚子疼,鎮國公老夫人在菊兒的攙扶下走進來,先是看看坐沒坐姿,吃沒吃相的白靜與柳怡,再看看一臉苦大仇深的李涵,忍不住搖頭歎息。
這就是軍營裡出來的女人,沒辦法,生長在那個環境中,你能期望她們變得多女人?如果真的變的很女人,那她們也不是自己了,更沒辦法在軍營中好好的活著。
“奶奶。”李涵扔了手裡的針線,跑過來接替了菊兒的位置,老夫人看著這位偷懶的孫女,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她肯坐在繡房已經很不容易了。
“聽說誠王受了驚,可好些了?”老夫人問道。
“已經好了,呵呵。”李涵腦海裡想起那幾個字,還有小相公欠揍的笑臉。
“那就好,現在的他處在漩渦之中,你要小心一點,別讓人傷害了他。”老夫人道。
“我知道,我已經安排了一些暗哨守在誠王府外,如果有人暗自出手,定能攔下,想那些人也不敢真的闖誠王府,這裡到底是玉京,天子腳下。”李涵說話間眼底有戾氣閃過。
唉,老夫人歎息一聲,看了一眼嫁衣,又是一聲長歎,說道:“要不你這幾天別去軍營了,在家好好繡嫁衣。”
咳咳,一口氣沒換過來,李涵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奶奶這句話真的嚇得她不清,連連搖頭,說什麽也要在大婚前把刺殺誠王的案子調查清楚,那一臉正氣的樣子很難讓人想象她存了私心。
反正李涵不想天天對著嫁衣,再繡也就這樣了,繡的越多,臉丟的越大,對自己女紅的天賦李涵認識的很清楚,老夫人無奈之好隨她。
看看那個長了雞冠的小母雞,老夫人很認真的想過,其實繡的少也有少的好處,到時候在胸前戴朵大紅花,這隻小母雞就能蓋住,倒也省去了丟人。
老夫人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問道:“你會走蓮步嗎?”
“會,我會。”李涵看看自己這張天足,蓮步神馬的多簡單啊,自己這張天足別說走蓮步,就是在蓮花池上飛掠都沒問題,菊兒看著李涵自信的樣子偷笑,她是半點不信將軍會走蓮步。
每日裡,將軍行走如風,哪裡有半點蓮步的影子,倒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在奔騰,沒有高來高去已經很好了,別的不敢奢望。
“走一個我看看。”老夫人道,想著成親那天賓客眾多,嫁衣裙擺又小又複雜,萬一再像個男兒般走路,極有可能摔倒,這方面不得不小心啊。
李涵倒背雙手,抬頭挺胸,大步流星在房間裡走了一個來回,自信的問道:“是不是走的很好,特穩。”
老夫人隻感覺心口堵的慌,可不是特穩嘛,一張天足要是走不穩,那人家三寸金蓮就別活了,唉,老夫人走到門邊的身體又走回來,盯著李涵一陣打量。
“來人,
給小姐找一套女裙送進來。”老夫人決定今天晚上她也不睡了,還是好好磨一磨練一練,只求大婚當天別摔倒就行了。 白靜柳怡來了興致,這種場面不常見啊,將軍穿女裙,那得多驚悚,不對是多驚豔,兩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家夥慌忙點起了四壁的油燈,把房間照得如同白晝。
白靜回到座上端來一盤桔子,柳怡搶來一盤瓜子,盤腿坐在椅上,又各自給自己倒上一杯香茶,擺出了吃瓜群眾的表情,只等看將軍表演。
李涵瞪大眼睛看著房間裡忙成一片的眾人,不知道這幫人興奮個什麽勁,不就是穿女裙嗎?擦,沒穿過還沒見過啊,切!李涵打心眼裡沒當回事。
只是等到菊兒捧來長裙,在幾個丫鬟的服侍下換上之後,李涵的心思變了,從隔間走到繡房,平時也就是幾步路的光景,她愣是踩了八次裙擺, 差點摔個狗吃屎。
菊兒跟在旁邊一手扶著李涵的胳膊,一邊著急的喊著,“小姐您慢點,慢點。”
終於走到了老夫人面前,李涵輸人不輸陣,腰板挺的筆直,雙腳不動,身子扭兩扭,搖兩搖,擺出一副任你打量的架式。
“走,自己走幾步給我看看。”老夫人道,揮退了菊兒,不讓人架著李涵。
“嘿嘿,走就走。”李涵那股不服輸的小脾氣上來了,邁步就走,一腳踩在裙擺上,因為步子太大,再加上沒有人扶著,身子快速前撲,李涵一看不好,腳下一轉,想來個鯉魚打挺,不想自己的雙腳被裙子纏住,根本就動不了。
眼看臉朝下就要與地面來個親密的接吻,李涵趕緊雙手撐地,硬生生把身子停在離地面一臂的位置。
“好!”白靜拍手好。
“精彩精彩,將軍好身手。”柳怡叫道。
菊兒等小丫鬟則是捂手偷笑,老夫人氣得臉都綠了,還好今天想起來,要是今天沒有想起,那大婚那天指不定鬧什麽笑話呢,唉!
李涵在白靜與柳怡上的幫助下站起身子,低頭看看裙子,恨不得把做裙子的繡娘抓出來打一頓,好好的衣服做成這鬼樣子給誰穿呢。
低下身子,雙手一用力,把裙擺給撕了一條大口子,抬腳踢腿,嗯,這樣就好過多了,至少不會絆住自己,李涵對自己的動手能力表示滿意。
咳,老夫人重重咳了一聲,舉起拐杖恨不得打死這個混蛋,好好的裙子就被她撕破了,難不成她還想把自己的嫁衣也撕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