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雖然是許元的玩笑之言,但其實也帶著幾分認真。
雖然現在他足不出戶,但需要的銀錢卻是絲毫不少,年三十晚上和那父親的攤牌直接把布局劍宗的事情提上了議程。
這件事情會很費錢。
而且不僅如此,他利用李筠慶布局東瀛的計劃也需要用到錢糧。
先前北境當李清焰貼身侍衛的時候,許元曾親眼看過北封軍的後勤帳目。
和平時期,一個營五千人的精銳光是軍餉與靈食一個月就得三四十萬兩白銀左右,而戰爭時期,軍功補貼加上靈刃與戰爭器械的損耗,林林總總的瑣碎加起來少說得要七十萬兩起步。
小白的那些地底遺民由於死寂地宮特殊的環境造就,比起大炎的軍隊他們更似於狂信徒構築起的宗教軍,只要給他們管飯,軍餉方面意思一下就行了,但問題是現在這支軍隊只有人員,沒有器械,甲胄靈刃與各類軍械都需要銀子來打造新的。
許元想過找老爹解決,在這個大亂將起的時間點上憑空多了這麽一批可戰之兵,對方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但問題是軍械由相府列裝過後,這支軍隊可就不能由他隨意調動了。
所以這些銀子還得他自己來想辦法。
當然,許元也可以把這個爛攤子扔給李筠慶,畢竟想借兵是他,軍械方面由他來想辦法明顯很合理。
“冉青墨,你覺不覺得這裡有點黑啊”
“可你已經融身了。”
冉青墨玉手後仰躲過,眼神狐疑:
“嗯?”
用了陣紋法器,速度之快絲毫不弱於大宗師。
一瞬沉默,許元面色絲毫不變,直接伸出手直接去拉冉青墨:
“我是說我有點看不清路。”
看著這瞬間消失的倩影,許元皺著眉頭意識到一個問題。
最好能夠對這支借出去軍隊保持一定的錢糧供給,可以不多,但至少要能夠維系軍隊的基本運作。
這丫頭好像一直都在讓著他。
這四妹一聽要動她的科研經費,直接在許元面前來了個光速滑跪,滑跪完留下一句“三哥,我在下面等你”便一溜煙的跑路了。
“.”
嘶.
許歆瑤離開之後,冉青墨還是同意了許元邀請,走過內院積雪,跟著他通過內院中的一間密室暗道朝著黑獄走去。
冉青墨輕吟一聲:“怎麽了?”
只是這樣一來,這支借出去的軍隊就很容易被李筠慶操控腐蝕,狂信徒的宗教軍在忠誠方面不必懷疑,但也架不住人家一直“管飯”啊。
如果真打起來,他好像連這四妹都打不過。
看著眼前仿佛沒有盡頭漆黑甬道,二人輕柔的腳步細細回蕩。
“許元,我修為比你高的。”
“這麽黑的地方,你要不要拉著我?”
這兩件事情不管哪一件都是一個無底洞,需要海量的錢糧來填,而許元現在又沒有一個穩定的收入來源,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把心思打到了這四妹的頭上。
他賣功法給她籌了八百萬兩銀子,他挪個幾百萬去做其他事情很合理吧?
但很可惜,多啦A瑤沒給許元這個機會。
結伴走出去好一段距離,許元感受著身旁少女的氣息,望了望四周漆黑如墨的環境,忽然似是呢喃般的細聲道:
許元見狀直接朝著冉青墨纖細的腰肢攬去,聲音帶著真誠:
“我這是功法限制,你都大宗師了不也一樣不會生火?”
“但你可以生火啊。”
冉青墨後退一步閃過許元抓來的鹹豬手,頓了一瞬,她又細聲說道:
“看不清的話,你現在生火照明不就好了。”
“.”許元。
壞了,他忽然有點體會到冉劍離那老頭剛才的心情了,而且更絕望的是,就算想用強,修為的差距讓他根本碰不到這大冰坨子分毫。
正鬱悶著,許元忽然感覺自己正收回的手被一隻冰涼細膩的小手給拉住了。
許元下意識抬眸望去,卻對上了少女那清幽平靜的目光:
“伱想牽我其實可以直接說的,許元。”
“.”許元。
“.”
“.”
“.”
“黑獄修在在地底深處,距離地表有一段距離,我們可能還需要走上一會。”許元拉著大冰坨子那宛若無骨的冰涼玉手,一邊向下走著,一邊輕聲說道:“一會到了下面記得把許長歌給你那枚臨時魂鑰激活一下。”
“嗯,好。”冉青墨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輕輕應了一聲。
階梯旋轉向下,兩側的石壁沒有照明,不多時,二人便進入到了一處空間頗大的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