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塔的黎明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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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格？”爱尔莎轻声叫了出来，那头标志性绿色长发是女巫佩格的标志。若不是佩格的性格相对温和，甚至有些懦弱，这显着的特征肯定早已为她挣得某种头衔或外号。

“爱尔莎？”

三人中的一个向前疾走了几步，绿色的头发在光照中微微摇晃，引发一阵绿色的波浪。此时的佩格和失心湾时期相比已经有了非常大的改变，女巫也是会成长的，她们的外形虽然可以通过魔法固定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年龄段，但佩格显然没有一直保持少女的姿态。

现在的长发女巫看起来大概二十四五的年纪，身高虽然没有成长，但身体曲线已经凸显出女性的美感，同时又不失活力和灵动。原本齐腰的长发更近一步，下摆已经延伸到了膝盖后方的位置，她不得不从左右各一部分搭到胸前，以此来分担头发的重量。这使得佩格像是披了一件绿色的外袍。

“我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过来。你们之前不是在烈锤领吗？”爱尔莎来到佩格面前，一般来说没人会这么接近女巫，但她和佩格之间的关系一向不错，算是可以抛开各自的身份也能维持友谊的程度。

“我们之前在铁堡，得到消息后就马上过来了。主要是海伦，她想要见一见自己的老师。”佩格轻声解释着三人在此的原因，接着自然的将爱尔莎的注意力转移到身后最矮的那个人影身上。

爱尔莎自然是认识海伦的，作为洛萨的女儿，她自然能得到红狐的好感，只不过海伦更多的时候都和女巫们待在一起，爱尔莎没有太多机会和她单独相处。

此时的海伦已经六岁了，作为一个小女孩来说，她的样子非常早熟，给人的感觉更接近十岁，幼童会有的肆无忌惮在海伦身上几乎看不到，这个黑发的小公主安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尊会呼吸的洋娃娃。

“海伦，你还记得我吗？”

面对海伦，爱尔莎就表现的有些拘束，她慢慢靠近小女孩，像是担心她被吓到一样。小时候的海伦确实很容易被惊吓，过高的施法天赋让她更容易遭遇超常事件，受到意料外的刺激。

那些刺激让海伦十分敏感，以至于寻常人之间打招呼的行为都有可能让她放声大哭。不过这已经是爱尔莎脑中的印象了，孩子成长的总是特别快。

“当然记得，爱尔莎师母。”师母本来是一个会令爱尔莎害羞和高兴的称呼，她之前在和尤尼独处时曾有过让他这么称呼自己的想法，不过羞耻心阻止了这股冲动。

但不知怎的，当海伦歪着脑袋，甜甜的笑着说出这句话时，红狐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她只本能的感到了恶寒，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好在强悍的意志力让爱尔莎打断了自己的下意识反应，站在原地继续着对话。

只不过，有些事当事人自己可以接受，别人却不行。

尤尼分明感觉到面前的陌生女孩在和爱尔莎说话时放出了一阵并不强烈的魔力，确实不强烈，以魔法来说甚至不如恶作剧。

可起司告诉过他，行为本身是有意义的，倾向有时比程度更加重要。

因此尤尼再次走到爱尔莎面前，头顶的鹿角已经长了出来，眼睛也变成了更适合在微光环境里使用的非人童孔，“离她远点。”

“别激动，小子。”海伦身边的另一位女巫，来自失心湾的海拉立刻做出反应，她虽然和佩格都属于温和派，但脾气终究要比长发女巫火爆不少。尤其是那高挑的身材，站在尤尼面前让男孩不得不仰视。

那么尤尼会屈服吗？答桉是否定的。他和千足龙正面对抗过，和吞噬龙血的水蛭正面对抗过，一个女巫，或许可以杀了他，但不能吓倒他。学徒的头发渐渐变得坚硬，从人的毛发朝着动物的鬃毛转化。

“尤尼，住手。她们不是敌人。”老实说这短短的几秒之间，爱尔莎不是很清楚这些施法者的心路历程。但她作为外交官，敏锐的察觉到了敌意，双方的敌意。

鹿角没有收回，直到海拉悻悻的垂下双手，学徒这才解除了临战状态。可身子依然挡在爱尔莎面前，目光一半在海拉身上，一半在她背后那个饶有兴致盯着自己的小女孩身上。

“他是谁？精灵？可我没看到尖耳朵。”海拉关注着那双鹿角，在她的印象中，苍狮境内会有这种表现得异类，只有森林之子，更准确地说，只有精灵的德鲁尹。

“他是灰袍法师的学徒，来自我们都未曾去过的遥远城市。”爱尔莎正式的向女巫们介绍到，这是很有必要的。作为起司的第一个正式学生，尤尼之后势必会为他的老师在王国境内奔走，让各个势力认识他，尊重他，是必须的。

“学徒？他的？难怪身上有相似的气味。”

施法者都可以通过对方散发的魔力了解彼此，如果见过起司的人再见到尤尼，就可以隐隐察觉到学徒身体里和灰袍法师相似的部分。

只不过尤尼由于兽化病的缘故体内的气味十分复杂，不经提醒的话，一般法师是不敢直接将两者联系起来的。

“这样的话，你应该就是我的师弟了。你好，我是海伦·西格特·黑山，你可以叫我海伦。”小女孩带着笑容，用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语气说。

“尤尼，奔流城的尤尼。还有，我不是你的师弟，我是老师的第一学徒。”

尤尼本不会特别强调第一学徒的身份，他从未在意过自己的老师有多少学生，因为他的一切都是起司带来的。

可唯独现在，他在看到海伦时心中莫名的感到不适，这个女孩虽然在笑，但丝毫没有一丝愉快的情绪，就像脸上带着一副假面。而透过假面，她的话语中的不善异常刺人。

“第一，学徒？”海伦咀嚼着这个词，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

三秒后，她突然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脸，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的，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