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發現自己必需雙手環抱住他的脖頸,讓他低下頭,才親.得到臉時已經來不及。
她的唇慌亂地落在了他的頸間。
沈星闌微微愣怔,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心跳得像要飛出胸-膛。
他完全沒想到她會突然親.他!
沈星闌緊張地咽了口潘沫,甦長樂的唇湊上來時,他漂亮的喉結恰好上下滑動了下,微張的粉唇,就這麼輕輕地抿住了他的喉結。
甦長樂緊閉著眼楮,意識到自己的唇落到哪兒後,面頰倏地漲紅。
姿容絕艷的太子妃踮起腳尖,一襲大紅牡丹彩蝶戲花羅裙,仰首親.吻.著風姿絕卓的太子殿下,郎才女貌,兩個生來就是要讓人神魂顛倒的主,此時親.密的靠在一塊的畫面,美得宛若一幅畫。
雕花窗欞外落雪紛飛,無聲的落滿了偌大的東宮,書房內擺著燻籠,溫暖如春,除了兩人時重時輕的呼吸聲外,一片寧靜。
直到燻籠里驀地蹦出的一點火星聲,才打破這悄然蔓延開來的曖昧。
甦長樂心頭猛地一跳,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孟浪之舉,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臉龐,霎時羞.紅得如朝霞映雪。
腦袋一陣暈眩,渾身血液都在沸騰,陣陣虛軟的膝蓋,令她心底涌起一陣陌生的恐懼。
她驚慌失措地推開沈星闌,轉身就想逃離。
她怎麼會、她怎麼會….
她不能再待在這,她要是繼續待著,又會變得很奇怪。
甦長樂的脖頸和耳根燒紅一片,氣息微亂,大紅色裙,擺隨著她的轉身翻飛起漂亮的旋渦。
細白的胳膊卻在剛轉身的殺那,猛地被沈星闌拽住,他用力往後一扯,她瞬間重心不穩,往後摔進了原本想逃離的懷抱之中。
"囡囡,別走。"他啞聲道,低沉的嗓音里帶著難掩的欣喜。
這是甦長樂頭一次主動親.吻他,他怎麼可能就這麼放她走。
沈星闌心中悸動難以言喻,于背後緊緊環住她,溫柔而綿.密的.吻,隨之落了下來,順著她紅透的耳後,漫上脖頸。
甦長樂沒想到她沒能逃開,還反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兩人在不知不覺間,吻得難舍難分,迷迷糊糊中,她似被抱到了旁的羅漢榻上。
甦長樂臉頰燒紅,心髒研秤砰的跳著。
溫熱肆意游走,紅花由初綻到盛開,宛若殷紅扶桑,艷.麗得令人難以自持。
玉白的腳趾頭緊緊蜷縮在一塊,她死死地咬著嘴唇,生恐唇瓣飄出羞.人的細軟噪音。
秦公公和四喜還候在書房外,不止他們倆,外頭還有許多宮婢!
束腰落地,甦長樂嚇得驚呼出聲,細細的鳴咽再也遏止不住,自唇底溢出:"不要在這!"
沈星闌怎麼能!
這簡直太不知羞.恥,她往後真的沒法兒面對四喜和秦公公了!
話方落,她的臉便被一雙溫熱的大手輕輕捧起。
細細密密的.吻.落了下來,她忍不住再次鳴咽出聲,一字一字,嬌言軟語的控訴:"太子哥哥,你不是說要教我認字,你說好要教我認字的,你騙我。"
那嬌.柔細軟的噪音可說委屈至極,听得人心疼。
沈星闌呼吸微重,微微上挑的眼尾暈滿桃花意,他垂眸,見到懷中的小嬌兒瑟瑟發抖,害羞的捂著臉,柔膩,似酥.的肌膚泛著漂亮至極的淺粉色。
那模樣實在可愛極了,簡直讓人忍不住想繼續欺負。
漂亮的喉結滾了幾滾,沈星闌閉了閉眼,笑得無奈又寵溺,他撿起束腰,為自己重新系上,再不疾不徐地替她將衣裳一件件穿了回
薄唇在她紅透的耳尖輕踫,暗啞到極致的聲線,帶著點笑意:"別怕,沒騙你,孤繼續教你認字。"
細白的手指慢慢自紅透了的臉龐上松開,甦長樂手指蜷縮,雙手捧在唇前,詫異的看著專心為她穿戴衣物的沈星闌。
他額間布滿薄汗,俊美的臉龐泛著不自然的紅雲,眼尾濃烈的桃花意更是教人看得臉紅心跳。
那一瞬間,那股難以言喻的溫暖與怦然心動再次涌上甦長樂心頭,整顆心都如同泡進了熱水里一般,柔.軟.滾.燙.了起來。
沈星闌就如他口中所言那邊,真又抱著她離開羅漢榻,回到桌案前,若無其事的繼續教她認字。
甦長樂愣愣的看著他。
沈星闌見她握著筆不動,彎眸問道:"怎麼了?"甦長樂抿了抿唇,忍不住又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親。沈星闌呼吸驀地一重,眉眼盡是無奈:"囡囡,別鬧。"
說出口的噪音嘶啞得厲害。
甦長樂見他整張臉都紅了起來,"嘿嘿"的笑了兩聲,眉眼彎彎的沖他燦笑:"好啦,太子哥哥我不鬧啦!"
之後沈星闌又教她認了幾個字,這次他倒是沒再抓著她的手,教她一筆一劃的寫。
他只是坐在椅子上,將她抱在懷中,捧著字帖,教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認。
也不管她面色維緋,一再的叫他放她下來,他也依舊將她攬得緊緊。
沈星闌果然就只會欺負她!
名
隔天內務府總管果然又帶了位教習姑姑過來,甦長樂也開始了每天學女紅及學認字的日子。
女紅她早就會了,再跟著教習姑姑學一次,可說輕而易舉,而認字呢,她也記得,只是她突然很喜歡沈星闌教她認字時的認真模樣,有時會故意裝傻學不懂。
沈星闌倒是極有耐心,從未對她流露出一絲不耐。
甦長樂雖然因為他極富耐心,曾暗自悸動不已,心中的那股疑惑卻也越來越重,畢竟在她的記憶中,少年沈星闌並沒有這麼好的耐心。
前世他之所以對她有耐心及一再退讓,那是因為慶功宴上他對不起她,可這一世,他們分明沒再犯下大錯,為何他的脾氣會變這麼多呢?
這一日,甦長樂醒來時沈星闌已經不在寢殿,她問四喜沈星闌去哪了,四喜听到後卻捂嘴竊笑不止。
"到底有什麼好笑的?"甦長樂一臉不解。
四喜一面替她更衣,一面忍笑道:"太子妃莫不是忘了,太子殿下從今日起,就要恢復上朝,殿下自然是上早朝去了。。
"太子妃就這麼想念殿下麼?"四喜眼珠滴溜溜地轉了轉,忍不住又笑出了聲,"待殿下回來,四喜定將太子妃思念之意轉達給殿下。"
四喜是從小和甦長樂一塊待在邊關長大的,兩人感情好得很,如今就算甦長樂忘記了很多事,四喜待她卻未變太多,是以才敢如此大膽的和她開玩笑。
甦長樂被她取笑得臉紅了起來,面上笑意卻是止不住。
四喜說得沒錯,她這幾日的確是太習慣沈星聞的陪伴,甚至覺得他應該無時無刻就待在她看得到的地方才對。
甦長樂發現自己理所當然的想法之後,心頭不由得重重一跳。她怎麼會短短幾日,對沈星闌的好感就增加這麼多呢?
可是一想起沈星闌這幾日的所作所為,她卻又忍不住彎起了眉唇,罷了,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才是一般夫妻的相處模樣,只要他們兩人不要再如前世那般都好。
甦長樂換好衣裳後,眯了眯眼,故意嚇四喜:"好哇四喜敢取笑我,待會兒太子哥哥回來,我要跟他告狀,讓他修理你一頓。"
原本與她嬉笑的四喜听這見話,臉色卻驀然變了,她一臉慘白的搖頭道:"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和太子妃開這種玩笑,您千萬別和殿下告狀。"
兩人以前不是沒有這麼開過玩笑,甦長樂以前還在相府時,就常和四喜這麼開玩笑,這次也只是如法炮制,卻沒想到四喜居然如此認真。
甦長樂覺得奇怪:"我不過和你開玩笑罷了,為何如此害怕?"
四喜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顫顫兢兢地將那日回門時,沈星闌與沈季青的談話說給她听,還一並將沈星闌那疹人的神態,一字不漏的完全描述出來。
"殿下最後還讓秦公公將賀禮給扔了。"四喜小聲道。
甦長樂知道沈星闌自這次凱旋之後,對沈季青就大不如前,卻不知道他和沈季青之間的感情已經糟到這等地步。
不止沈星闌有點奇怪,她甚至覺得沈季青也有點奇怪。她還記得這一世她與沈星闌大婚隔日,沈季青突然入宮,還跑到鳳儀宮前朝著沈星闌揮拳。
那時沈季青異常憤怒,還罵沈星闌喪心病狂,問他就不怕她記起切時,會恨他入骨麼。
當時她沒有多想,只想快點離開,不想讓宣帝誤會曾有婚約的兩人還牽扯不清。
她沒想到,回門那日沈季青居然又特地攔下他們的座駕,不止送了賀禮,還又跟沈星闌說她會想起一切。
沈季青又是為何突然那麼執著的想讓她記起一切,難道是看到她嫁給了沈星闌,所以後悔了?
她想起來了,前世她和沈星闌大婚不久,沈季青也曾想方設法的與她私下見面,然後一臉痛苦的跟她說:"樂樂,本王好不甘,本王不甘心三哥竟然在我倆大婚前夕設局,用最悲劣的手段搶走你。"
當時她還不知道真相,只以為自己與沈季青兩心相悅,她本來就身陷痛苦之中,見到沈季青也跟她一樣那麼地痛苦,回去自然又與沈星闌大吵少一架。
沈季青這一世該不會又想故技重施,想讓她記起一切,想讓沈星闌和前世一樣過得痛苦不堪?
果然不管就算重活一世,沈季青也依舊是那般的狼心狗肺!這幾日她過分沉迷于沈星闌的溫柔之中,可說完全將沈季青拋諸腦後,沒想到他居然早就私下找過沈星闌。
一想到自己這幾日與沈星闌的相處,還有昨夜兩人又在美人榻和窗邊胡鬧了一夜,甦長樂按了按如今還酸澀不已的腰肢,雪腮微紅。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得好好觀察沈星闌才行,畢竟這-世有太多事說不通。
就在主僕兩人的談話剛告一段落,一名宮女便快步進到寢殿間,微微一福,輕聲道:"啟稟太子妃,晉王妃求見。"
甦長樂微微詫異。
溫楚楚居然主動來東宮求見她?
自慶功宴之後,溫楚楚便不曾再找過她,她也懶得再和溫楚楚虛情假意,沒想到如今她居然又自己找上門了。
甦長樂沉吟片刻,最後笑吟吟的擺手道:"本宮知道啦,你先將人迎到會客廳。
宮女退下之後,四喜眉眼擔憂:"太子妃真的要見晉王妃?您明知道晉王妃她在您和晉王未解除婚約之前,就與晉王暗通款曲,…….
甦長樂唇眸彎彎:"可如今我已是太子妃,而她才是晉王妃,以前的事,四喜莫要再提,免得落人口實。"
四喜點了點頭,覺得自家姑娘就算忘了好多事卻還是一樣聰明,心里明鏡似的,孰輕孰重早有判斷。
她居然比只有七歲心智的姑娘還不如。
四喜喪氣的垂下肩,繼續替甦長樂挽發梳妝,在她面上略施粉黛,主僕倆才一前一後的來到會客廳。
在過去的途中,她忍不住思索,溫楚楚究竟有何事,才會在過了這麼久之後,又突然過來見她。
如今她已貴為太子妃,見了她是得行禮的,前世溫楚楚就算再得意,也很少與她私下見面。
來到會客廳之後,甦長樂發現溫楚楚的臉色看起並不怎麼好,她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打量她一番。
溫楚楚的雙眼有點腫,眼圈還紅通通的,看起來像是哭過一般。甦長樂覺得有些奇怪,剛落座,便見溫楚楚迫不及待的起身,目光先是緩緩的掠過她身旁的下人們,才朝她福身行禮。
"楚楚見過太子妃,楚楚此次前來有要事商量,請太子妃屏退左就連聲音都像哭過一般。
四喜聞言臉色一變。
太子妃身邊跟的人並不多,就只有她和東宮原本的掌事嬤嬤江嬤嬤,其他宮女都候在門外,要是她們二人都退下,萬一溫楚楚對太子妃做出什麼冒犯之事該如何是好。
四喜正要開口,就听甦長樂擺手道:"你們都退下罷。"江嬤嬤和四喜對看一眼,兩人面上皆露出些許猶豫,她也知曉太子妃如今心智並比不常人,想來和四喜心中有著同樣的擔憂。
甦長樂揮了揮手,鼓起雙頰,佯怒道:"本宮都說了退下,太子哥哥一不在,你們就都不听本宮的話了麼?‧
溫楚楚見到她幼稚至極的言行舉止,本就陰郁不已的杏眸,倏地掠過一抹不甘與憤恨,手中的絹帕同時捏得更緊。
見太子妃板起面孔,似是真的動怒,四喜和江嬤嬤無法,只能听令退下。
人都離開之後,甦長樂一雙手肘撐在桌上,雙手捧著臉,一臉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突然來找我啦?自從慶功宴之後,我們就沒再見過面,當時我想去將軍府找你,不過阿娘說你出了一點事,不讓我去找你,那時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啦?阿娘都不跟我說,你不如現在跟我說罷,我真的好擔心你啊!"
說完後,還朝溫楚楚傻氣地笑了笑。
溫楚楚听見她天真至極的問話,心口仿佛被一把鈍刀狠狠地捅了下,疼得難受又難堪。
她好不容易才將慶功宴那件恥辱至極的事放下了些,沒想到兩人一見面,甦長樂就像個不諳世事的蠢蛋一樣,一個勁的問她。溫楚楚深吸了口氣,將原本捧在手上的木盒放到她面前。甦長樂目光落在紅木盒上,問:"這是什麼?""這是太子妃以前寫給我夫君的書信。"
甦長樂面上笑容不變,心底卻沉了沉,打開之後,發現里頭裝的的確都是以前她寫給沈季青的書信。
這些東西要是被沈星闌看到,他不知又要暗自傷心難過多久,溫楚楚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何突然將這些東西帶來東宮,她是故意想讓沈星闌看到這些書信麼?
甦長樂心底忽然冒起怒火,她一點也不想再看到沈星闌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甚至隱隱害怕沈星闌見著這些書信之後,兩人又會回到前世那樣別扭的相處模樣。
"我不記得這些了,為何突然要給我看這個?"
溫楚楚原本冷靜的面龐突然起了變化,咬了咬唇,泫然欲泣的看著她:"楚楚希望太子妃將這些信件取走之後便燒毀,若是王節問起,就請太子妃說這一切都是您的意思。"
甦長樂心中冷笑了下,溫楚楚果然還是將她當個傻子來哄。
她皺起眉頭,佯裝不解:"到底發生何事啦,為何你突然帶著這些書信來找我?
甦長樂話方落,溫楚楚原本在眼眶里打轉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王爺他、王爺他溫楚楚欲言又止,面上盡是受了極大的委屈那般的苦澀,"自太子妃與太子成親之後,王爺幾乎夜夜都于睡夢中喊著太子妃的閨名,白日里還將自己關在書房之中,反復的看著您以前寫給他的這些信件。"
溫楚楚見她靜默不語,面色愈發慘白,仿佛在忍耐極大的痛苦一般,渾身都在發抖。
她拿起帕子,掩面痛哭起來:"甚至在昨日行敦倫之禮時,喊了您的名字,我實在受不了王爺為您神魂顛倒,日思夜想的模樣,楚楚求太子妃把這些信拿走並燒毀。"
甦長樂放下撐在雙頰的手,緩緩地坐直身,面上笑意淡去。沈季青到底有什麼毛病!
她一听見溫楚楚的那些話,時隔多日已被她逐漸淡忘,對沈季青的那股惡心感,再度于胃中翻江倒海起來。
就在甦長樂惡心得想吐時,原本緊閉的會客室木門,轟的一聲被踹開。
突如其來的巨響令她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回過頭,就听見沈星闌的聲音自門口傳來:"晉王妃剛剛說了什麼?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很平靜,听不出任何情緒,卻讓人更加地心驚膽跳。
原本哭得傷心欲絕的溫楚楚陡然一愣,完全沒想到沈星闌會在此時出現。
沈星闌不是去上早朝了嗎?她之所以選在這個時間來,就是要避開太子,為何太子又突然出現在這?
溫楚楚抬頭看向太子,發現太子素日里溫和的眼眸,似有霜雪彌漫,冰冷刺骨得疹人,就連骨子里也散發著陰郁和冰冷,幾乎不敢讓人直視。
甦長樂猛地抬頭,將沈星闌此時的神態盡收眼底。
恍惚間,她仿佛再次見到前世那個身姿如松,矜貴冷峻,負手立于城牆之上,見她被挾持也未曾動搖,未曾顯露半分情緒,卻在最後毅然決然為她放棄江山,命人打開城門的沈星闌。
甦長樂渾身的血液瞬間涌上腦門,渾身發冷,一顆心如墜冰窖。
作者有話要說: 甦長樂(驚恐):太子哥哥听我解釋。沈星闌(微笑):好,且先待孤將沈季青殺了,孤就回來。
我擔心小可愛們被甜膩,所以今天酒了些鹽,走一下劇情,不虐不虐的啊,明天就又甜甜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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