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長樂面色淡淡,目光在瓷瓶及阿浣臉上來回。阿浣頭垂得極低,整個人抖得厲害。
甦長樂想起方才阿浣不停搖頭的害怕模樣,想起此人前世曾經妄想爬上大哥的床,瞬間福至心靈。
四喜,將人架好,本宮喂她吃上一顆,便知道這藥是真是假,"她看向阿浣,眼中掠過一抹精光,"三日後,本宮再派人過來看看你究竟是死是活,若還活著,本宮必有厚賞。"
阿浣猛地抬頭,錯愕的看著甦長樂,恐懼猶如狂風驟雨般朝她襲來。
"太子妃您是不是說錯了?方才子菁也說了,是她拜托奴婢去尋藥的!要試也是找她試才對,奴婢身子不好,不能隨意亂服藥,還請太子紀…..
甦長樂並不理會她,兀自打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四喜雖不明白太子妃為何突然就要喂阿浣吃藥,卻依舊十分配合的上前架住阿澆。
阿浣渾身一震,瘋狂掙扎起來。
可惜四喜個子看起來雖然嬌小,力氣卻大得很,阿澆分明高她半個頭,卻愣是如何也掙不開。
甦長樂走到阿浣面前,抬手捏住她的雙頰,就要喂藥。阿浣終于熬不住內心的恐慌,尖叫出聲:"這不是假死藥,這是毒藥!阿澆不想死,是阿浣一時鬼迷心竅說了謊,請太子妃燒命!"
江子菁陡然一愣,愕然抬頭,看著阿浣,一臉不敢置信。甦長樂停下動作,目光冷冽,噪音緩慢;"四喜,將護院喊來,把人捆起來,帶到大公子面前,如實稟報,再讓大公子過來明月軒-趟!
四喜恭敬地應了聲,不管阿浣的哭喊及求饒,強硬地將人拽開,喊來護院將其捆綁。
甦長樂看向江子菁,收起藥丸及瓷瓶,語氣淡然:"江子菁,隨本宮到明月軒,本宮還有話問你。"
她將人帶到了未出閣前所居的明月軒。
甦父甦母並未收拾她的院子,卻依舊日日讓奴婢打理,屋內的-切與她未出嫁前毫無二致。
奴僕們皆候在明月軒的院子,屋內就只有她們二人。甦長樂坐到美人榻上,面色微沉:"本宮只想知道,當初你離開江南,隨著大哥回京,可是他強迫你的?"
江子菁搖頭,臉色逐漸轉為蒼白透明。甦長樂:"那你為何想離開他。"江子菁緩緩跪了下來,垂首閉眼,流淚不止。"子菁身份低微,配不上公子,公子自從推了戶部尚書及吏部侍郎家的婚事之後,在官場上便處處受人排擠針對。公子雖從未提過,子菁卻曾無間意听聞大人將他叫到書房責罵時的內容。子菁不想連累公子,只要子菁離開,公子就能和正常人一樣娶妻生子。"甦玉模樣好,家世好,更待她極好,可謂嬌寵入骨,她自然喜歡甦玉,自然想跟尋常女子一樣霸佔他,不甘心一輩子只當通房妾室,更不願親眼看著他對別人好。
听見他要娶自己當正妻時,江子菁心中的喜悅無法言喻,當時只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她想要一輩子待在甦玉身邊,卻不願見甦玉日日為了自己和甦相爭吵不休,因為她在官場上飽受針對,因她前程受阻。江子菁痛苦不已,最後想,只要自己離開,甦玉也不會如此為難,才會異想天開,四處打探假死藥。
甦長樂听見江子菁的話,閉了閉眼,覺得荒謬至極。所以前世江子菁是想假死通逃出府,卻弄假成真,假死變真死。可惜她真的永遠離開之後,大哥並沒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娶妻生子,此後再沒有過旁人。
"江子菁!"一道陰沉的聲音從門外的小院傳來。
甦玉過來時正好听見江子菁的話,向來笑意溫潤的臉龐,眸色陶暗,薄唇緊抿,面上透著教人不敢靠近的陰郁與冰寒,模樣十分疹人。
甦長樂看著大哥心中微微—嘆。
那藥在哪?"甦玉俊臉陰沉,眼楮血紅的盯著脆在地上的江子菁,目不斜視的踏進屋內,後頭跟著沈星闌及甦天揚。
他們三人原本在大廳談事,甦天揚還在調侃太子才大婚不到幾個月,這麼快就要當爹,便見四喜帶著阿浣來到前廳。
甦玉听見江子菁想假死出府,阿浣還弄了個毒.藥想讓江子菁服下,立刻命人將阿浣捆到柴房從後發落,頭也不回地奔向明月軒。
甦長樂從袖中掏出瓷瓶,看向江子菁:"本宮救得了你一次,卻不能次次都救你,下次你若是再尋一些來路不明的藥,胡亂服用,怕是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就讓大哥自己來告訴你,你走了或是死了之後,他究竟會不會另娶他人。"
話落,她將瓷瓶塞進兄長手中。
甦天揚皺眉:"大哥平時看起來溫潤好說話,但他實際上比我還死心眼,拗執得要命,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還不娶妻,依我看,另娶他人不可能,孤老終身還差不多。"
沈星闌快步上前,扶住甦長樂,劍眉微蹙。
"腳傷還沒好,到處走來走去,也不怕疼!"他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聲音听起來有幾分惱怒。
甦長樂羞.澀的垂下眼,抿唇不語。二哥還在旁邊呢!
另一頭的甦玉已經冷著臉,搜起江子菁的手腕,不顧她的掙扎,一把將人扛在肩上,不發一語離去。"阿國.
離去前,甦長樂听見江子菁甜潤的鳴咽聲。
"這時這麼喊我也沒用,勞玉冷聲道,大掌很狠地往扛在肩上的俏.臀一拍,"想走,除非我死。"
兩人雖已遠去,甦玉那帶著濃濃怒火的森冷噪音,依舊听得人心驚膽戰。
甦長樂從小最怕甦玉生氣,听見大哥陰沉疹人的警告,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大哥就如二哥所言,平時看起來脾氣很好,溫和好說話,但實際上一點也不。
甦長樂看著兄長的背影若有所思。
大哥那麼喜歡江子菁,她得想辦法說服阿爹讓大哥娶她才行,否則大哥一直拒絕婚事,的確也不是辦法。甦長樂才這麼想,眼前卻突然一片黑暗。"殿下這是在做什麼!"
甦長樂雙頰一紅,惱怒地拉下沈星闌不由分說覆上來的手。甦天揚抱著手,吊兒郎當的靠在門板上,笑眯眯地調侃:"臣知道殿下這是在做什麼,想必是太子妃看大哥看了太久,太子殿下吃醋�
甦長樂:....
她看的又不是旁人,是和自己同父同母親生的大哥,有什麼醋好吃?
沈星闌輕飄飄地睨了甦天揚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孤起碼有醋可吃,總比你連如何與楚家姑娘如何搭話都不會還來得強。
甦天揚驀地站直身,整張臉紅得似傍晚天邊的火燒雲。"殿下怎麼知道,"甦天揚頓了下,故作鎮定靠回門板,瞥過頭,改口道:"臣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
甦長樂靜靜地听著他們一來一往,目光狐疑的看向二哥:"什麼楚家姑娘,哪個楚家?"
"兵部尚書楚延清的——沈星闌眉梢微挑,說著說著,骨節分明的厚實大手再次擋在甦長樂眼前,不讓她看自家兄長。
"殿下! ! !
明月軒內,甦氏兄妹二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一個滿是焦急,另一個則充滿嬌.意。
沈星闌大手攬上甦長樂單薄的肩頭,湊在她耳邊,低低地笑道:"孤在。"
甦長樂側肆瞪向他,一雙斜挑的鳳眸含羞帶嗔,本是想讓沈星闌在二哥面前收斂一點,卻不知沈星闌被這麼一看,眸色更濃,面上笑意越發放肆。
甦長樂瞬間羞不可抑,慌張的低下頭,話題自然而然,繞回到了甦天揚那兒:"楚尚書?若我記得沒錯,楚尚書的兩個女兒都出嫁了,就剩小女兒待字閨中,二哥剛回京不久,又是如何結識楚家小女兒的? "
沈星闌似笑非笑的睨了甦天揚一眼,面色淡淡的調侃:"是啊,不知甦小將軍是何時看上人家的?"
甦天揚再也待不下去,他知道這是太子在嫌他妨礙了和甦長樂獨處,想趕他走。
落荒而逃前,甦天揚不忘替自己澄清:"沒有的事,太子妃莫要听殿下胡言亂語,二哥突然想起還有事要忙,二哥先走一步!"
明月軒的院子里還跟了一眾奴僕,四喜就候在門外,見到二公子滿臉紅通的模樣,不禁"噗嗤"一笑,其他人亦是掩嘴,無聲的笑著。
沈星闌扶著甦長樂坐回美人榻,轉頭就將門房帶上。甦長樂緊張的看著他:"你、你要做什麼!我才剛恢復記憶,我們感情還沒有很好的,殿下莫要亂來!'
沈星闌雙手背在身後,漫不經心地環視屋內,听見甦長樂的話,不由得搖頭失笑。
"孤沒想做什麼,這是孤頭一次進來你的閨房,孤很開心,所以想四處看看罷了。"
甦長樂的房間沒擺放什麼東西,以前她擺了很多沈季青送她的物什,重生之後全被她扔了。
繞是如此,沈星闌依舊看得津津有味。
甦長樂看著他頎長挺拔的身影,干淨認真的眉眼,目光逐漸放柔下來。
"沈星闌。,
"嗯?"沈星闌頓下腳步,負手而立,回眸朝她一笑。
自甦長樂有記憶以來,甦父和甦母的感情便極佳,甦父從未納過任何妾室,就連通房小妾也無。
大哥對江子菁亦是如此,身邊就只有她一個人,再無旁人。前世沈星闌對她更是這樣,無論她如何的抗拒,他趕也趕不走,
甦長樂曾經一度以為天下所有兒郎都如此。只要有了真心喜歡的人,眼里再也容不下旁人。認定一個人之後,便該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是以,重生之後,她總下意識地覺得,沈星闌這一世也該如此。直到今日听完母親提起以前的事,她才知道
原來宣帝和林皇後為青梅竹馬卻見異思遷,原來蕭貴妃會寵冠六宮,全是因為她容貌和元後相似。
原來阿爹心里一直有別人,原來當年是阿娘主動追求阿爹的。
原來有些人心里有別人,卻還是能若無其事的娶妻納妾,甚至像宣帝那般,不斷地尋找那些容貌與元後相似的女子,將她們當成元後的替代品。
這個世間,像她阿爹和宣帝這樣的男人才是佔大多數的,而她的大哥和沈星闌這樣死心眼,一生只認定一人的兒郎,才是極罕見的。
前世江子菁死後,大哥再也不曾娶妻生子,想必前世她死了之後,沈星闌亦是未曾有過旁人,終身孤老至死。
原來她能遇到沈星闌,是這麼的幸運和幸福。
甦長樂看著不遠處男人,眼底逐漸蒙上一層水霧。
沈星闌一愣,立刻斂起笑意,快步來到她面前,俯身將人攬入懷中。
"怎麼了?哪里難受?傷口又疼了?"沈星闌語氣焦急,一邊問,-邊將人打橫抱起。
沈星闌還來不及邁出步伐,便感覺懷中的溫香暖玉挨了上來,雪藕般的柔.軟玉臂緊緊攬上他的脖頸。
"沈星闌,"甜糯軟潤的噪音在他耳畔響起,"前世我倆斗嘴斗到大,你應當十分清楚我的個性。"
沈星聞垂眸。
甦長樂沒有像以前那樣避開他的目光,她的眼楮含著水,水汪汪的,微紅的眼角多了幾分醉人的嬌媚來。絕色嬌美的芳靨暈紅如火,看著他的眸子含羞帶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今日打扮得極美的關系,沈星闌覺得那張妝容精容的小臉,看起來比平時還要嫵媚。
沈星闌還來不及開口,甦長樂已經抱著他的腦袋,沒頭沒腦的親。了上來。
她很少主動吻.他。
沈星闌眼眸微睜,結實健壯的手臂微微收緊,心中漲滿了幸福的感覺。
陣光漸漸變暗。
她的吻比起大婚那日的生澀笨拙,明顯進步許多,都是從他身上學來。
不再是亂親一通,而是學著他細細勾描,在他唇上輾轉反側,或允或啃,教人無法招架,心猿意馬。
沈星闌呼吸停滯了一瞬,這里是相府,他不敢有任何動作,就怕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這實在太折磨人。
沈星闌不知她這是為何,渾身因極力克制微微顫抖,有一種快要被逼瘋的感覺。
甦長樂臉頰漲得通紅,玉頰嬌.意無限,蹭他鼻尖,流連忘返的親.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拉開距離,繼續說。
"我從小就霸道,喜歡什麼就想獨佔它。"
沈星闌胸膛上下起伏,啞著噪子,低低的笑道:"孤知道,你上次
甦長樂打斷他:"我上次少說了。"沈星闌抱著她,在一旁美人榻坐下。不明的危險接近她。
甦長樂輕咬著嘴唇,臉頰更燙,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嗔道:"不止不能有妃子及侍妾,還要一直一直都對我好才行。"
沈星闌無奈一笑:"孤前世有哪里對你不好了麼?"甦長樂羞澀的垂下眼,甜糯糯的噪音,充滿濃濃的撒嬌意味:"人都是貪心的,我更貪心,我想要好還要更好,不行麼?"沈星闌聞言,低沉的笑出聲來,眼中盡是愉悅:"行,當然行,孤就喜歡圖圖這樣的貪心。"
不止喜歡,簡直愛死了她這樣的"貪心,和她這樣直率的撒嬌。他的笑聲又低又啞,听得她耳根子又燙又麻。
甦長樂窩在他懷中,紅著臉低下頭,小聲說道:"待明日,我還要將那些宮婢都叫來叮吟一遍,好教她們收斂心思。"她可沒忘記前世兩人吵架時,那名想趁機攀龍附鳳的宮婢。沈星闌愣了愣,薄然意會過來,她這是在向自己展現對他的獨佔.欲。
心中瞬間涌起一種深刻到骨子里去的巨大滿足感。他抱著她,挑起她的下巴,兩人額頭相踫:"囡固這是要想起落馬之後的事了? "
甦長樂"恢復"記憶時,並不記得落馬之後的事,所以兩人在人前始終保持距離。
雖然才幾天,沈星闌不能在人前正大光明的與她親近難受得很,如今听見她這麼說,立馬意會過來。
心有靈犀一點通。
"是啊,"甦長樂警開目光,甜軟的話聲不自覺地泛上一點點酸味,"讓大家知道我全都想起來了,才不會再有人把心思打到你身上,不敢當著我的面覬覦你。
沈星闌臉上的笑止不住,笑得臉頰都酸了。"誰覬覦孤了,孤怎麼不知道。
"像是除夕宮宴那日,皇上特地為太子哥哥安排的側妃人選,顧二姑娘啊。
"哦,不止顧二姑娘,那日溫楚楚還說了好多人。"甦長樂嫌棄的皺了皺鼻,撇嘴道:"她說啦,皇上不止屬意顧二姑娘,還有冠軍侯府,平恩侯府,甚至連蕭貴妃母家的榮國公府中幾位未出閨閣的姑娘,都是側妃人選。
她原本只是想逗沈星闌,說到後來卻反倒真的不開心了起來。甦長樂嘟著嘴,嬌嬌的哼了一聲,嗔道:"太子哥哥自己說,前世可沒這麼多人都在覬覦側妃之位,教我如何能不擔心!"沈星闌見她將溫楚楚那日說的話記得一清二楚,才知道啊,原來有人偷偷喝醋喝了這麼久,再次低低的笑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明月軒都是太子殿下愉悅而爽朗的笑聲。惹得候在院子里的一眾奴僕,也忍不住抿嘴竊笑。四喜湊到秦七身邊,小聲問道:"你說我要不要先讓人去燒水?"秦七忍著笑意,搖頭道:"不必,殿下平時雖然與太子妃沒什麼節制,但如今太子妃有孕在身,這里又是相府,殿下必然不會做出任何逾矩之事。"
果然就如秦七所言,兩人並沒有在屋內膩歪太久,太子沒一會兒就抱著太子妃走了出來。
四喜與秦七湊上前時,兩人還听見太子妃小聲地抗議:"放我下來,相府人這麼多.
"孤不放。"
太子低沉的噪音帶著一點極輕的笑意,說出來的話簡直不要太寵溺:"你腿上的傷都還沒好,今日走了這麼多路,不能再走,要是再有意見,孤就要親.你了。"
四喜跟在小兩口後頭,听得整張臉都紅了。
這是怎麼回事?太子殿下怎麼敢對不記得落馬之後一切的太子妃說這樣的話?他不怕太子妃生氣麼!
就在四喜擔心太子妃會勃然大怒,氣得甩他一巴掌時,卻只听見太子妃甜糯糯地小聲嘟囔:"太子哥哥就會欺負我,我真的不理你啦!
四喜雙眼頓時瞪得跟牛鈴似得,緊接著心中一喜,太子妃這是連落馬之後的事也想起來了?!
太好了,這樣她就不用再擔心姑娘會放不下四皇子了。四喜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
甦澤與甦母並不知江子菁發生何事。
兩人坐在大廳,準備送太子夫婦離府,沒想到就得知女兒已經恢復所有記憶,就連落馬之後的事,與沈星闌這幾個月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全記了起來。
甦家上下一片歡天喜地,饒是如此,待甦長樂要回宮,甦母出來為她送行時,仍是忍不住紅了眼,口中再三交待,有孕時要如何照顧自己。
甦長樂被沈星闌攙扶著上馬車時,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甦母一眼,見到甦澤已經將母親攬進懷中安慰,這才放心的進到車廂內。
沈星闌瞧出她的依依不舍;"囡囡若是想家,隨時都能回來相府探望他們,只是孤這幾日要忙著審問爆竹及假銀一案,大概又會忙得腳不落地,之後若有空定會陪你回來。"
甦長樂嬌嬌一笑:"太子哥哥說得輕巧,你又不是尋常人家的兒郎,我哪能說出宮就出宮。"
更何況,她若是出宮,身邊還要跟一大群人,不止有宮婢太監,還要帶一堆侍衛,甚至依沈星闌愛緊張的脾性,定還得給她安排一隊的暗衛。
這樣的排面,若是她三天兩頭就往相府跑,可不知要引來何種嫌言嫌語,她可不敢。
"囡囡若想讓孤當尋常人家的兒郵,也不是不行。"甦長樂搖頭:哪那不行,我嬌氣得很,一點苦也不想吃。"沈星闌知道她在說笑,甦長樂前世落馬時,受了那種重的傷,連一滴淚都沒掉過,若這樣便叫嬌氣,這大齊可沒有不嬌氣的女子了。回宮路上,太子座駕內不停傳來太子夫婦的歡笑聲,這樣的歡笑聲一直持續到晚膳。
直到晚膳時,甦長樂一口飯都還沒來得及吃,就猛地揮開碗筷,偏過頭,吐得天昏地暗,沈星闌臉上的笑意才終于被迫停下。
他立刻沉著臉,讓秦七去太醫院宣岑景熵過來。岑景 拎著藥箱趕來時,甦長樂已經被抱回東宮寢間。
作者有話要說: 沈星闌:呵,孤說過,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岑太醫:我是誰,我在哪,我怎麼又出場了?太子妃救命!甦長樂:? ? ?下章更新前都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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