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邀請侯君集今日晚上去魏王府赴宴。
“嶽父大人,魏王的意思很明顯了,李承乾的太子之位被廢,他就是皇子之中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只是他的這個動作,是否也太快了些,陛下可正在氣頭上,他就想著招攬以前李承乾麾下之人!”賀蘭楚石與侯君集說著。
賀蘭楚石其實還是有些擔心。
太子還沒有被廢,李泰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招攬以前李承乾的舊部。
這總是有些操之過急。
李泰雖然是最有可能的坐上太子之位的人,可終究不是絕對的。
若是中間出了什麽意外?
李泰沒有坐上太子的位置……
“李泰這家夥早就迫不及待了,不過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太子的位置應該是他的。”侯君集將請柬收回懷裡,笑道。
他想到了趙辰。
這個家夥的身份一直被皇帝瞞著,那也就是說,可能因為什麽原因,皇帝並不想現在就揭穿趙辰的身份。
只要趙辰的身份不揭露,只要力李泰的這個太子之位坐的穩。
便算是日後趙辰的身份暴露了,皇帝也絕對不會冒天下之大不諱,重新冊立趙辰。
如此一想,趁著李泰還未被冊封為太子的時候,主動靠上去,日後自己也有個幫手。
趙辰要想對自己動手,也沒有那麽容易。
“待會備好馬車,老夫去魏王府赴宴,對了,你與老夫同去。”侯君集與賀蘭楚石說道。
賀蘭楚石微微一愣,頗有些無奈的點頭。
……
翌日早朝,皇帝便在百官們的目視下,親自給廢黜李承乾的詔書上,蓋下了皇帝寶璽。
皇帝並沒有讓人當朝宣讀,而是直接讓門下省的官員快馬發往大唐各地官府。
自李承乾出生以來,十七年的太子之位,終結在貞觀十年十月二十三日。
太子突然被廢,天下為之震動。
各地文書如雪花般的飛入長安城皇宮,卻是沒有任何皇帝的諭令回復。
貞觀十年十月二十四日,廢太子李承乾攜家仆百人,並北衙禁軍五百人,往廬州而去。
沿途只有數名老臣相送。
貞觀十年十月二十五日,尚書左仆射長孫無忌被皇帝罷官去職,遣送回鄉。
朝堂震動之余,一切又都慢慢回到正軌。
半月之後,甘泉殿皇帝的禦桌上,放置著一本來自大理寺少卿戴胄的奏折。
上面詳細記載著,犯官趙辰與魏征二人在大理寺天牢的一應消費。
半個月,光是飯錢都花了十來貫。
戴胄遞上來的奏疏,是來向他李世民要錢的。
趙辰與魏征在天牢了大吃大喝,讓大理寺買帳,戴胄把帳都報他李世民這了。
半個月過去,李世民好不容易把那日在太極殿的事情忘的差不多。
這心情也好了不少。
現在看到戴胄給自己遞上來的奏疏,登時就是一股莫名的火氣湧上心頭。
自己是讓那兩個混蛋去天牢冷靜坐牢的,不是讓他們去度假養老的。
半個月,光是吃飯的消費就超過了十貫。
每日每頓都是五個菜,三葷一素還有一個湯。
魏征那老不死的,晚上還要吃個夜宵。
這特麽自己這個皇帝每頓也隻吃兩個菜。
憑什麽魏征那老不死的,吃的比他這個皇帝好?
夜宵?
夜香你吃不吃?
他李世民是讓魏征與趙辰坐牢的,不是去天牢吃吃喝喝的。
你吃吃喝喝也就算了,還要他這個皇帝來付錢是什麽意思?
皇帝當時就感覺自己的腦仁疼。
扶著椅子,差點沒摔了。
這特麽也太生氣了,他現在就想衝到大理寺天牢去,把趙辰、魏征,還有那該死的戴胄,一個個都摁在地上摩擦一遍。
去坐牢,還敢這麽花他這個皇帝的錢?
簡直豈有此理。
……
“這坐牢半個月,可是比外面的任何一天都要舒服。”
“有吃有喝,還有的玩,可真是神仙生活。”
大理寺天牢,魏征剛吃完午飯,躺在趙辰的躺椅上剔著牙,面上滿是愜意之色。
魏征可不愜意嘛。
每日吃飯都是換著花樣、換著口味的點忘憂酒樓的菜品。
要不是忘憂酒樓的廚子都是來自各地的,各有自家的手藝,
可要給魏征這老家夥氣死。
“誒,趙辰,你怎麽還不高興呢?”魏征看向趙辰,見他面上沒什麽表情,不免有些好奇。
“老魏頭,老李頭馬上就要過來了。”趙辰望著魏征,緩緩說道。
“陛下要來?”魏征愣了一下,繼而擺擺手,無所謂道:“來就來唄。”
皇帝來天牢那也是正常的。
反正自己在天牢也過的瀟灑。
就算是皇帝不讓自己出去,魏征覺著自己還是可以在這裡住上個一年半載的。
“忘了跟你說了,昨天你去外面溜達的時候,戴胄過來了。”
“他跟我說,這半個月我們光是吃飯,已經花費了十二貫。”
“今日一早,他就會把具體的花銷給老李頭呈去,所以老李頭要是來的話……”趙辰聲音響起,魏征後背都涼了。
手裡的牙簽丟到一旁,從躺椅上翻身起來,望著趙辰,道:“這飯菜錢,不是你出的嗎,怎麽會是……”
“你聽說過犯人還得自己花錢吃飯的嗎?”趙辰白了眼魏征。
“那你之前怎麽不說!”老魏頭很是氣急敗壞。
皇帝跟他一樣,都是個掉錢眼裡的主。
自己與趙辰這半個月,光吃飯就花了皇帝十二貫。
這皇帝知道了,肯定得過來弄死他。
“你也沒問不是,而且我看你吃的時候,也挺香的,怕打擾了你的胃口。”
“那你就不說?”
“你這小子的良心可是壞透了,這次被陛下抓著,還不得把老夫的皮都扒下來一層?”
“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那個人,比老夫還窮,平時比老夫還摳門。”
“吃菜從來都不敢吃兩個以上,陛下要是看到,老夫今天肯定要被打的把吃進去的全部吐出來!”魏征望著趙辰,與趙辰抱怨道。
卻是不知道皇帝已經站在了牢房外面。
面露憤色的望著趙辰與魏征兩個人。
大理寺監牢典獄長跟在皇帝身後,連頭都不敢抬。
畢竟方才他們的大理寺少卿戴少卿給皇帝罵了個狗血淋頭。
連聲都不敢吭。
他一個小小的典獄長還是安靜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