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冬天冷三人甚至都結巴了。
「我不知道各大家族是否另有秘法,但就我本人而言是覺得存在有這種可能的。」雲揚道:「你還記得你的那雙頭獅子嘛?怎麼樣,被我訓練之後管用了吧?」
「管用,簡直管大用了!」冬天冷有些心虛,又有些尷尬地看了看春晚風和夏冰川。
春夏兩人同時怒哼一聲,隨即熱切的目光又看向雲揚。
「其實之前訓練雙頭獅子的法門仍僅限於提升牠的靈性,突破牠的原有習性,慣性舉動,實力固然有所提升,但卻尚未算是涉及玄獸物種天賦位階極限桎梏之說,突破桎梏極限的實施方式,我如今還處在摸索階段。其實就算是成功了……也未必能夠提升多少。」
雲揚深深知道,跟這幫世家子弟在一起,一時的意氣相投並不是什麼長久之計!
這四個人,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心眼,但,雲揚卻是心裡清清楚楚:但凡被四大家族派出來,而且能夠自己行走江湖的,哪裡有什麼真的傻子?
別看這幾個傢伙看起來很好騙,但若是自己真的這樣以為,那恐怕自己才是最大的傻子。
自己有用,他們要結交,那是什麼手段都有;但是,自己若是沒用,那麼……同樣也會是什麼手段都有的。
一旦到了什麼利益關口,被他們出賣個徹底絕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但反過來說,只要自己能夠給出相當的利益好處,將這個「老大」位置一直坐下去,甚至是將他們徹底收服,也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然而這個利益甜頭,卻必須是他們無法拒絕、且自身絕對做不到的事情!
只聽到冬天冷迫不及待地問道:「到底能提升多少呢?」
春晚風與夏冰川也是目光灼灼,連呼吸都屏住了。
「具體多少我現在還真不敢下定論,大抵……」雲揚道:「大抵也只能做到從初階,提升到巔峰……直接越階仍舊是不可能的!」
「比如說,七品初階玄獸提升到七品巔峰……」雲揚點點頭,沉思著。
冬天冷興奮得渾身發抖:「那,要是九品初階玄獸呢?」
雲揚道:「同樣的道理啊,提升到九品巔峰啊,咋了?」他抬頭,有些詫異地看著冬天冷:「你不會連這點類比推論都不會推吧?」
「他是傻逼……」春晚風激動地上下牙齒都打顫,湊上來問道:「老大,你確認你真的能將九品初階玄獸,提升到九品巔峰?」
雲揚聞言一愣,旋即又沉吟了一下,道:「你這話問到點上了,當前確實沒這麼絕對的成數。不過,我現在正在想逐步完善我的研究……目前算是成功了一小半吧……」
三人目光更亮。
「但栽培玄獸,突破自身桎梏支線,卻必須要從幼獸開始,各方面的來做出針對性的訓練,才可以。」雲揚鄭重道:「否則,是希望不大的。」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三人同時點頭如雞啄米。
一個個心裡都已經活泛起來。
九品初階玄獸,與九品巔峰玄獸,到底差了多少?
依照最保守的說法就是,一頭九品巔峰玄獸可以很輕鬆地虐死十頭九品初階玄獸!
而且這一仗打下來,九品巔峰玄獸自身未必會受傷,頂多只是有些疲累而已。
這就是兩者之間的差距,天上地下、差天共地啊!
想到當初東南西北四大家族之中,其中西門家族的崛起,就是因為當初他們的老祖宗擁有一頭九品高階玄獸,這才一步步衝出來。
雖然西門家族的人後來一直宣揚那是九品巔峰,但……同屬於八大家族的人誰不知道個中真相?
若是自家能夠一頭九品巔峰玄獸……
一時間,三個人心裡都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這事兒可得趕緊讓家族知道,趕緊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搞到一頭九品玄獸的幼獸啊!
「若是我有……」冬天冷最沉不住氣:「一頭九品初階玄獸……老大你能不能……」一臉阿諛奉承地笑,燦爛空前。
雲揚翻了翻白眼,道:「能不能別聽風就是雨,我的研究有所成就不假,但別把我當神仙行不?你當栽培玄獸很容易嗎?這其中可是包括有很多條件的,包括玄晶,靈玉,天材地寶,大量投入……最主要的是,我現在還處於摸索階段,你當高階玄獸那麼好淘換,想要就有麼……不過話說回來,你若是能夠將全部條件都湊齊,咱們親兄弟明算賬,談好條件,幫你一次,倒也不是不行。」
雲揚歎口氣:「大家自己兄弟,你們叫我一聲老大,難道是白叫的?但有一宗須得言明,這種事情你們若是讓別人知道了,我可就從此永無寧日了……」
「絕不會讓別人知道!」
三人一起賭咒發誓,一個個心花怒放。
老大說的是「你們叫我一聲老大難道是白叫的?」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這也就是說,咱們都有份。
哇哈哈哈,這太好了……
這種事,誰會那麼傻出去宣揚?自己悶聲發大財,不是挺好麼。
「我說,你們一個個以後也團結一些……」雲揚順勢就端起了老大的架子,教訓道:「四大家族,同氣連枝……秋雲山被人設計,你們卻在一邊幸災樂禍,這不對啊,若是如此,是否將來我被人設計了,你們也……嗯?」
「老大我們錯了,這事確實是我們辦得不地道了,絕對沒有下回了!」冬天冷春晚風夏冰川同時誠懇檢討:「我們一定團結友愛!老大這邊若是有事,我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打住!全都少給我套近乎!」雲揚翻個白眼,揮揮手:「知道你們心裡急,趕緊去給家族傳訊去吧,搞完了再回來喝酒,別說我這個當老大的不近人情。」
「多謝老大!哈哈哈……」三人一躍而起。
刷的一聲就跑沒了影子。
雲揚轉過頭,看著雲醉月。
雲醉月心中一跳:難道……
「小弟,你…這是…有話要跟我說嘛?」雲醉月有些忐忑地問道。
「嗯,也沒什麼事,嫂子妳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雲揚輕鬆地笑了笑。
雲醉月如被雷擊!
嫂子!
雲揚之前一直不肯叫自己嫂子,現在卻怎地這般自然地叫出了口。
為什麼?
雲醉月眼中泛起淚光,有些不敢相信地驚喜顫抖:「小弟,你……你叫我……什麼?」
「嫂子。」雲揚清晰地叫一遍,一字字道:「五哥說……不管他是生是死,妳,都是他老婆!」
雲醉月急促地呼吸兩口氣,一張如玉的臉龐突然間變成了一片通紅,眼淚唰的一聲,就成串地掉了下來。
她捂住嘴,另一隻手拚命的抹眼淚,卻怎麼也抹不乾淨。
「這個沒良心的……」雲醉月聲音嗚咽:「總算是開竅了……」
她流著淚卻又噗嗤一笑,道:「哼,我還沒嫁給他呢,憑他自作多情哼……」
雲揚微笑:「不過人前我還是只能叫妳月姐,望嫂子海涵。」
雲醉月容光煥發起來,道:「這是應該的,嗯,再說你在人前叫我嫂子可是給我惹麻煩,呵呵……」
這明顯是在開解雲揚了。
雲醉月恨不得此刻讓天下人都知道,她是嫂子了!
我雲醉月,也是有丈夫的人了!
「他現在在哪裡?」雲醉月又哭又笑,抹著眼淚幽幽問道。
「他,暫時回不來。」雲揚小心翼翼地說道:「或許要……很久…很久…」
「多久,我都等!」雲醉月抬手,止住了雲揚不讓他說下去,認真道:「只要有他這一句話,就足夠!我雲醉月哪怕等一輩子,等到成為一抔黃土……也等!」
雲揚愣愣地看了她一眼,心底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雲醉月很快就收拾心情,將眼淚抹得乾乾淨淨,居然端起一大杯酒:「兄弟,來,咱們喝一杯!慶祝一下,那沒良心的傢伙,哼,今天終於像個男人了!」
雲揚哭笑不得。
向來性如烈火的五哥火尊,若是真的聽到這句評價,不知道會是何種反應?
雲醉月已經一飲而盡,眼波流轉,盡顯萬般風情,道:「小弟,你知道麼?今天是我這麼多年以來,喝的最痛快,也是最舒心,更是最滿足最歡喜的一杯酒!」
「從此,此身有托!」
「從此,此情有寄!」
「從此,此心有屬!」
雲醉月嬌笑一聲,兩眼迷離,道:「從此,此生無憾!」
雲揚只覺得胸中一股壓抑之氣衝上來,幾乎要將喉嚨堵住,咳嗽一聲,道:「我也……很……高興。」
舉杯一飲而盡,卻只覺得這杯酒竟是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有。
冬天冷三人很快回來,高興萬狀地推杯論盞,非要喝一個一醉方休,雲醉月推脫不能熬夜,回去休息。
走出去的腳步,卻是輕快至極。甚至,有一種少女的活潑。
雲揚甚至聽到,在剛剛走出房門的時候,雲醉月居然忍不住的發出那種輕鬆的笑聲。
但這輕鬆的笑聲,卻如同一根尖銳的針,刺入了雲揚心口。
將來怎麼辦?
雲揚現在心中一片茫然。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徒勞的縫補匠,一張完全漏了底的網,自己卻拚命地在上端縫補。
就像是一個,經不起任何推敲的謊言……
……
雲揚四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除了雲揚暗地裡心事重重,表面上似乎沒什麼事之外,其他三個人的神情都有些緊張,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終於……
砰地一聲。
一個人衝了進來。
「公子,不好了。」進來的正是冬天冷的侍衛,也是六重山高手之列,此刻卻是滿臉惶急:「秋公子那邊,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