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隱現。
明明已經是第二次窺見,他仍舊是不可置信的失聲驚呼,揉揉眼睛,再次看去確認。
觸目所及,但見那一片白霧之中,隔了許久,才有極為淺淡的紫色光芒從下而上的晃過,就只有在白霧之中略略升騰瞬間,旋即便消失不見,歷時絕暫!
然而這份瑰麗到極致的紫氣光彩,卻是那樣的真實存在,一見難忘!
「天極紫氣……」白袍人喃喃歎息:「原來竟然是如此……天極紫氣,來主人間帝皇之位,真正的大材小用……誰能想到,這玉唐帝國居然擁有這東西?這樣的底蘊,世間又還有什麼氣運能夠與之抗衡,玉唐不主宰天玄,那才是天理不容!」
「可是……嗯……不對啊……這不對啊。」
白袍人了什麼,皺眉:「上一次我們五個人觀視各國氣運,這九尊府我們觀視中重中之重的觀察對方,可沒有發現裡面有天極紫氣啊。」
「如果有,絕對不可能沒有發現,這樣的紕漏不會存在!」
「而且,那個時候,紫微星就已經開始在東玄閃耀。若是當時玉唐就已經有了天極紫氣,那紫微星必然會受到壓迫和吸引,進而轉移到這一邊來,那樣子的話,我們更加不會判斷錯誤!」
「所以說,這天極紫氣非是衍生已久,而是近期才滋生出來的……」
「更有甚者,沒準還是因為某些特殊因素而出現的,那我們這次就栽得不算冤了……」
「只是……區區一個世俗國家,怎麼可能能夠醞釀出天極紫氣這樣的特殊氣運呢?」
「這等神異氣運,須得是整個大陸一統之後多年才有可能孕育而生……至少需要一個超級大帝國數百年的皇朝氣運積累,才又可能醞釀得出來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就只得這麼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卻出現如斯變故,而這其中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變故如斯?」
白袍人震一番分析之下,驚得頭皮發麻,手腳發冷。
「之前分明看到九尊氣運已經完全消散……卻不料九尊府之中竟還隱藏著這樣的神異,這完全與常理相違背啊,大大的違背啊……」
一番思量之後,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身邊,尚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相陪,全程焉頭搭腦的斜著眼站著,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
聽他自言自語到這裡,終於忍不住的插口道:「大師兄,此事在小弟看來,並不算如何稀罕,只要想做,就可以輕易做到。」
這位大師兄眉頭一皺:「啥?你這話從何說起?」
心中一奇之餘,暗道一句,都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亦有一得;難道我智者千慮反而燈下黑了?這個二貨竟然偶有一得,想到了我沒想到的地方?
這麼一想之下,頓時不敢等閒視之,滿眼儘是期待地盯著那大漢。
這大漢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尊重,斜著眼,背負雙手,一臉深沉道:「其實也就是取長補短的反推而已,只要採取一定手段,將此世五大帝國其中一國的國運完全抽取,轉嫁到另一帝國之中,便是兩國氣數合二為一,立即就能形成數倍於其他國家的國運,如此兩兩疊加起來,最終級數絕對要大於二;是不是這個道理!?」
白袍人聞言一愣之餘,隨即勃然大怒:「無稽之談!簡直是胡說八道!」
大漢斜著眼,道:「大師兄,你這是幹什麼,這真的並非不可能啊……」
「放屁!閉嘴!」白袍人暴怒:「你知道氣運抽取代表什麼嗎?」
「這個真不知道。」大漢老老實實地斜著眼睛。
「你知道就算是神仙……也無法抽取一國之氣運?!」
「不知!」
「若是氣運可以操控,豈非就簡單多了?這麼多大能者不能參與國家征戰,不就是為了怕氣運的反噬?你懂?」
「不懂……額。」
「既然不知道就痛快閉嘴!」白袍人額頭青筋展現。
「額。」
「個中厲害關係我跟你這混人說不清楚,但就現在的狀況看來,這意外卻就是應在這九尊府。」白袍人凝重地說道:「接下來,我必須要到這九尊府……或者,找這位碩果僅存的雲尊談一談了。」
「是必須要談一談的。」大漢斜著眼睛,倨傲的看著山下,絲毫不因為被叫了混人而感到沮喪。
「豹子,你立即發出門派傳訊,讓他們幾個人都到天唐城來吧。」白袍人沉沉歎了一口氣,道:「我現在已經可以基本確定……此次變故的症結就出在這裡。只要解決掉九尊府內中隱藏的問題,那麼一切都會恢復成原本的樣子,既定的軌跡。」
「九尊府,或者九尊殘餘的那一尊,便是當前變數的源頭。」
「或許,只需要殺死那個九尊殘餘,一切問題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反之,那雲尊不死,這天極紫氣只怕就要長久地存在於九尊府之內;玉唐……也就永遠都不會衰敗,東玄一統天玄之說,就真的只會是一個笑話了!」
「是!」
這位斜眼豹子毫不遲疑地去傳訊了。
白袍人凝目看著山下,眼神中閃爍出劇烈的殺氣。
「九尊,症結所在!」
「九尊,雲尊,必須要死!」
「否則,天道社稷門數萬年聲譽,將土崩瓦解,蕩然無存!」
……
或者雲揚做夢也沒有想到,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自己除了四季樓之外,赫然又增加了一個異常恐怖的敵人!
甚至,比四季樓更加神秘,底蘊更加深厚!
但現在,這兩大超級門派都欲殺之而後快的雲尊大人,正自焦頭爛額結結巴巴地解釋著什麼……
……
雲府。
密室。
計靈犀和月如蘭兩個人如同兩頭髮怒的雌豹,端坐在椅子上,逼視著雲揚。
「雲公子,我想我們兩個,怎麼也該擁有知情的權利吧!」
雲揚冷汗涔涔。
你們兩個人,當然有這個權利。
但問題就在於……我怎麼說?
照實說,不行啊!
雲揚現在最最後悔的……便是自己毀掉了風尊的遺書。
現在,面對計靈犀和月如蘭,雲揚只感覺張口結舌,口乾舌燥,瞪著眼睛,喃喃道:「兩位……咳咳,稍安勿躁……還得讓我仔細想想措詞,此事……實在是年代久遠……我的記憶力不大好,得捋一捋思路。」
「年代久遠?」月如蘭冷冷道:「只有一兩年的事情……到底有多麼久遠?是十八個月,還是二十四個月,有沒有一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