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 分卷阅读93

程往在台上，他在台下，隔着拥挤的人群

架子鼓的鼓点声震颤着他的耳膜，他的右耳嗡嗡地响，似乎出现了耳鸣，心跳却比鼓点声还要响亮，嘭，嘭，嘭，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程往不仅不像好人，程往简直是个妖孽，这是他对程往的第二印象

那天易沉从台上冲下来，抱着洛寒在拥挤的人潮里亲吻，大厅里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尖叫呐喊，程往也在笑，于是他便傻傻地跟着笑

第二天晚上他又来了解忧，之后的一个月他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准点来解忧报道

他害怕回家换衣服就不好找借口再跑出来了，所以每次都穿着校服跑到解忧的员工工作室换上工作服再出来

洛寒并不是每晚都有时间陪着他，酒吧里有时候很忙，洛寒没时间顾他，他便一个人在大厅里面晃悠

其实并不是漫无目的地乱晃，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目光其实一直追随着程往

程往和摇滚乐队的贝斯手“勾肩搭背”了，程往抽了5根烟了，程往把头发扎起来了，程往看到他并且向他走过来了……

他呆愣了5秒钟，反应过来时转过身就往外跑，但程往人高腿长，他只跑到走廊上就被程往揪着后领摁住了

“你跑什么？嗯？”程往一手夹着烟，一手用胳膊夹着他的脖子将他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程往的办公室在解忧的最里面，面积很大，并且很隔音，门一关外面的声响就听不太清了

进屋后程往刚将他松开，他转身就想往外跑，程往乐了，将他抵到墙上，俯身压了上去

他被困在程往的双臂之间，与程往呼吸相闻，脸瞬间就红了，他低着头，手放在程往的胸膛上用力地推，但程往却纹丝不动

“你干什么呀？”他急得声音都在颤，“离我远点……”

“我干什么？”程往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你这手都放我胸口按了两分钟了，我还没问你干什么，你反倒问起我来了，小孩，你讲不讲道理啊？”

“我……”他被堵得哑口无言，手触电一般从程往的胸前移开，从脖子到耳根都红透了

程往眼里的笑意更盛，低着头瞧他，瞧到他两个红石榴一样的耳垂时，程往的眼神闪了闪，问他：“你刚才在外面眼巴巴地盯着我看，看什么呢？”

“我什么时候眼巴巴……”他猛地抬起头反驳，这一下和程往离得更近了，程往那双幽黑的眼眸近在眼前，像是能吸人似的，他觉得心慌意乱，连忙又低下了头，嗫嚅道：“……看你了……”

“你看错了，我看别人呢……”他又说

“哦，看别人呢？”程往笑出了声，“看谁呢？”

“我……我看贝斯手呢。”他红着脸小声嘀咕

“贝斯手？？”程往抬手往他耳垂上揉了一把，说：“那我再问你啊，你成天穿着侍应生的衣服在解忧里晃悠，你干嘛呢？是想引起那小贝斯手的注意？可我怎么记得贝斯手那个乐队是前两天刚来的啊，你这么快就看上人家了？”

“我没有……”他奋力推开程往，瞪着他，“我来这找洛寒玩不行么？”

“行啊，”程往笑了笑，转过身坐到办公桌后面，高大的身影陷在黑色皮质的靠椅上，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你要不干脆来我这打工得了，我给你开工资，别整天这么白跑。”

“我没空，”他扯了扯被程往弄皱的衣服，扭过头看向一边，“我还要回去写作业呢。”

程往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我看你每晚走的时候都10点多了，回去还得熬夜写作业啊？这样吧，你以后就来我这屋里写，写完了再回去。”

“不用，”他连忙摇头，“我回去写就行……哎呀，你别管我……你就当看不见我不行么？”

看不见你？你成天瞪着个大眼睛躲墙角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怎么看不见你？

程往吐出一口烟雾，冲他勾了勾手，他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迷迷糊糊地就凑到了程往跟前

程往又抬手捏他的耳垂，一双好看的眼睛透过青灰色的烟雾带着笑瞧他，“要么别来，要么就来我这写作业，你自己选。”

第二次了，程往第二次捏他的耳垂了，温热的手指轻轻地捏住他的耳尖，慢慢地搓，缓缓地揉，很轻很轻的力道，却让他浑身发麻，站都快站不住了

半晌后他喘着粗气说：“……来你这写作业行了吧……你别捏我了……”

程往这才放开他，收回了手放到大腿上，指间仿佛留恋一般，仍在慢慢地搓弄着

笑着问他：“不看人家贝斯手演出啦？”

他仿佛被掐住了小尾巴，抬起头愤愤地瞪着程往：“不看了……你烦死人了……”

说完便转身跑了出去

程往看着他的背影，眯着眼笑出了声：“呵，小孩，还挺好玩。”

那之后他每晚到解忧之后就会拿上书包去到程往的办公室里写作业，程往的办公室很大，除了办公区域外后面还有一扇门，里面放着床和衣柜，有时候下班太晚程往就住在这里

他在里面写作业程往有时候会进来逗逗他，有时候一晚上也见不到一面，还有时候程往会不管他，自顾自地去卧室里睡觉

他本来真没想这么近距离地跟程往接触，他就想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看就行了，经过了徐浩的事情，他早已不敢随随便便喜欢人了

但程往总是逗他，每次都要把他逗得面红耳赤才肯放过他，有一次他正埋头写作业，程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身后，他一抬头，程往的脸就近在眼前，他吓得差点叫了出来，耳朵一下子就红透了

程往伸手捏他的耳垂，问他：“做作业这么认真啊，我站你后面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

他往后缩，后背抵着桌子，但程往却越靠越近，放在他耳垂上的手也揉得越发起劲，问他：“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啊小孩？”

他支支吾吾不敢直视程往：“你……你离我远点行么……”

程往笑了，俯身又往他身前凑了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近，程往已经快要贴到他身上了，两个人的鼻尖也碰到了一起，他心如擂鼓面红耳赤，但却丝毫没有力气反抗，只是乖顺地闭上了眼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砰砰砰三下

程往停下了动作，用手揉了揉他的脸颊，说：“等着。”

说完便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程往先是站在门口不动，紧接着才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程往身形高大，站在门口将门外的人遮得严严实实，他抬起头只能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和两条纤瘦的腿，除此之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程往随手将门关上，出去了

没过两分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