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额心,“这个就留给你自己想吧,说不定就恢复记忆了呢。”
辛棠把平板塞进了嬴欢手里,“既然这关本来就该你过,你自己玩吧。”
“好。”
嬴欢接过平板,似乎没怎么思考,几下就能推一个箱子回到适合的位置上,辛棠玩了半个小时都没这么头绪的关卡,就这么轻易地被他破了。
辛棠越看越委屈,明明以前,他和嬴欢是可以一人一关相互比赛的,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嬴欢过完关卡,在一片系统自带的烟花欢呼声中抬起头,却见辛棠伤心得眼眶都红了。
“怎么哭了?”嬴欢问着,顺手将平板倒扣在桌上,胜利的欢呼声随之偃旗息鼓。
辛棠躲开嬴欢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真的爱我吗?我觉得我和以前一点都不像,你是爱我,还是爱你记忆中那个辛棠?”
嬴欢收回手,靠在了椅背上,姿态放松,眉眼间带着一点隐约的笑意:“你这是在吃自己的醋吗?”
说罢,他交叠起双腿,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腕。
他不常做这个姿势,因为对体态不好,但今天实在是意外之喜,所以很想放松一下。
与他的放松相比,辛棠多少显得有点恼怒了。
“你笑什么?”
“无论多少次,你都会爱上我。”嬴欢的声音在此刻变得轻柔缱绻,像是人们表白常用的伎俩。
但辛棠觉得不太对劲,嬴欢这种腔调在他的印象中是隐含着不好的意味的。
可是这句话能有什么不好的意味呢?
他失忆了,但还是再次爱上了嬴欢——这句话所表达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辛棠想不明白,只能将之归咎于自己想多了。
“我在很认真地问你,你能不能认真点?”
辛棠问得有点急,本就破铜锣似的嗓子有点受不住,低声咳了起来。
嬴欢把手边的水递给辛棠,“好,我认真地回答你。”
“棠棠,你觉得爱一个人,究竟是爱他什么呢?”
“反正肯定不只是皮囊。”
可是,辛棠低落地想,他可不就只剩一副皮囊了吗?而且这副皮囊还没有嬴欢好看。
“的确不只是皮囊,我还爱你的性格,爱你的脾气,爱你炽热的爱情,这些被生活刻在你骨子里的东西,不曾随着你的失忆消失,反而让你失去顾虑,以最真实诚挚的本性呈现在我面前。”
“所以你不希望我恢复记忆吗?”
嬴欢眯了眯眼,但依旧笑着,“你怎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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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从来不跟我说以前的事情,我刚醒来时告诉你我失忆了,你的态度一下就变了。”
“棠棠,对于我来说,你始终是你,你恢不恢复记忆我都很开心,可是……”嬴欢突然拖长了尾音,显得有些森然:“你就不一定了。”
辛棠呼吸变得有点急促:“什么意思?”
“事实上,你住院之前,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情。”
“是什么事?”
辛棠还记得,他第一眼看到嬴欢,他坐在阴影中,和黑暗融为一体,阴鸷的目光让他一度心跳骤停。
发生了什么“一点不愉快的事”,能让嬴欢变成那样?
然而嬴欢摇了摇头,“我不会告诉你,要你自己去想起来,棠棠。”
“我不懂,嬴欢……”
“你不用懂,棠棠,你只要记得一件事,我不会甘心让你一直忘记我们之间的事。”
嬴欢不会一直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
但在他享受够辛棠的乖巧之前,他是不会让主动帮助辛棠恢复记忆的。
现在的辛棠尚不理解其中的深意,还想再争取两句,嬴欢的食指却抵住了他的嘴唇,“你已经说了很多话了,歇一会儿,我再给你上一次药。”
辛棠不得不闭了嘴,同时不免更加好奇以前发生过的事。
既然嬴欢不给他讲,他就只能靠自己硬想了,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那么好运气地梦到以前的事。
这一来一回的谈话废了不少时间,再上完药,已经十一点过,嬴欢让辛棠去沙发上躺着,而他则是再次进入厨房准备做午饭。
午饭依旧是一碗放凉了的粥,尽管早上是百合莲子中午是肉糜,但清淡软绵的口感足够辛棠倒胃口了。
嬴欢也没逼着他再多吃点,只说下午工作不多,陪他看会电视,在辛棠挑着要看什么的时候,进厨房洗了一盘水果出来。
辛棠抱着一点私心,点进了一个叫做“绝美爱情”的分类,选了一部封面看起来很欢乐的《爱乐之城》,毕竟他这喉咙,经不起任何伤心流泪的洗礼。
前半部分影片倒确实是温馨快乐,还有嬴欢削成块的芒果投喂,辛棠很是满意。
但影片进入中后阶段,辛棠逐渐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苗头。
男女主不是很相爱吗?怎么吵架了?怎么会说出那么过分的话?怎么就……分开了?!
辛棠仰着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看到男女主酒吧再次遇见,熟悉的音乐响起,男主在幻想中和女主过完了一生,他真的绷不住了。
不是绝美爱情吗?怎么会这样!
嬴欢倒是看得开,不仅一滴泪没流,还能柔声安抚辛棠。
“不用共情那么深,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
辛棠却不看好把话这么满:“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我当然说得准,”嬴欢笑得有点凉,“就算有一天你后悔了,想离开我,我也会把你绑起来操,明白吗?”
辛棠现在对操这个字眼已经半脱敏了,根本不会像最开始那样抓着这个字当重点,而是重点明确地回道:“你现在喜欢我当然这么说,可感情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易变的东西。”
“不,棠棠,你好像还是没懂我的意思。”
“你是我花园里唯一一朵玫瑰,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就算是死,你也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枯萎,你的尸体得烂在我的土壤里,懂了吗?”
这么说就多少带点变态了,可是辛棠很能理解他话里未尽的意思——一个分裂样人格障碍患者,发生了万一无一的异变,他爱上了一个人。
那是他仅剩的感情,他再也不会爱上别人,那个他生命中的特例,就是他精神废土上的无人区玫瑰。
辛棠对此并没有感到多么害怕,甚至恰恰与之相反,他感到了安心。
失忆之人就像无根的浮萍,只是虚浮地游离于世界之外,然而坚定得近乎偏执的爱情,是把他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