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记得把外套穿好。”
“我知道,就是刚才有点着急。”
“急什么?”
“我以为你要出去,你的病还没好,出去会更难受的。”
说着,辛棠看了一眼门口,昨夜他和嬴欢在玄关打了一架,最后是以嬴欢头撞在墙上晕过去为结束,墙上沾着的血迹经过一夜低温,已经变成黑红的的凝固的一团。
“你的头就是在那里撞的,”辛棠指了指玄关的墙,“昨晚你嘴里念叨着什么骗子,还非要出去,我只能这么把你拦下来。”
“我有没有伤到你?”
“我还好,你才是撞得比较惨的那一个,要不我再给你换一次药吧。”
嬴欢真的撞得挺严重的,额角的伤口足有两块指甲盖大小,而且,很难说他的反常和安小绯没有任何关系。
辛棠心中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从嬴欢生病的表现来看,嬴欢从小就缺乏亲密接触与安全感,而且嬴欢还因为安小绯而不喜欢他自己的脸,说明安小绯对他可能是冷漠甚至是打压式的教育。
那么有没有可能,嬴欢患上分裂样人格障碍就是因为她?
辛棠一边给嬴欢换药,一边胡思乱想,发现无论如何,他还是很想知道关于安小绯的事情。
包好伤口,辛棠坐到嬴欢身边,拉开小毯子把他也一并裹了进来,试探性地小声问道:“你和她……关系不好吗?”
“不好。”嬴欢回答得很肯定,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她活着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恨不得我去死,但偶尔又会抱着我哭,跟我道歉,说她不是故意的。”
嬴欢回过头,定定地看着辛棠:“你说,她究竟是恨我的时候是清醒的,还是爱我的时候才是清醒的?”
“她生下了你,我觉得她是爱你的时候是清醒的。”
“可是……”
在漫长得让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嬴欢闭上眼,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我是她被强J后生下的孽种。”
像雪落下来,没有任何重量,但冰冷刺骨。
辛棠觉得,嬴欢会问这种问题,希望得到的答案应该是他的妈妈是爱他的。
所以他斟酌着回答:“她恨的是强J她的那个人,怀孕那么辛苦,她还愿意生下你,说明她并没有把恨转嫁到你身上。”
“不。”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嬴欢的眼神回归漠然,仿佛那一瞬间的脆弱都只是辛棠的幻想:"她生下我,是不愿意放弃我是她爱人的种的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辛棠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不用想该怎么安慰我,我早已经接受这些事了。”
“她以前怎么对你的?”
“那不是个令人开心的故事,我会告诉你的,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想知道。”
“那好。”辛棠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想,那可是嬴欢的过去,也许还是嬴欢生病的原因,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会想知道的。
从昨晚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平地,辛棠松了一口气,瘫在嬴欢肩膀上休息,但越瘫他越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仔细回忆了起床后的事情,辛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我就说总感觉忘了什么事!我还没刷牙!”
辛棠也不知道他对刷牙的执念怎么这么强,没想起还好,现在一旦想起了,恨不得闪现到卫生间去刷牙,嘴里干巴巴的难受得要死。
他跑得飞快,隐隐约约听到嬴欢说了句话:“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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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辛棠回头问嬴欢。
嬴欢也站了起来,“我说,我跟你一起。”
“好吧。”
辛棠站在原地等嬴欢,看见嬴欢不紧不慢的步伐,故意揶揄地道:“今天还要不要我帮你刷牙啊?”
“好啊。”嬴欢的态度那叫一个坦然,憔悴的眉眼还带着一点笑意,一点也不介意辛棠故意揶揄他的行为。
辛棠的乐趣一下少了一大半,“你不应该问我为什么说‘还’吗?”
“那棠棠为什么说‘还’呢?”
辛棠:“……”
“你昨天早上看到我刷牙,也不知道说话,就张着嘴看着我。”
说着,辛棠还特意对着嬴欢做了个张着嘴傻兮兮的动作。
“我应该没有棠棠这么可爱吧?”
辛棠无话可说,嬴欢一清醒,他就不可能说得过他了。
辛棠闭嘴,认真地刷起了牙,安静下来之后,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好像忘了什么事。
到底是什么事来着?
就差一点就能想起来了,如果那件事有实体的话,辛棠觉得他已经看见尾巴了,就是需要一点推力才能抓住。
直到洗漱完,嬴欢提起去做饭,辛棠脑子里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了:
“对了,我之前一直忘了问,我看到刀会很难受,到底怎么回事啊?”
嬴欢脚步微顿,但很快继续向楼下走去,只有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传回来:“你以前被刀刺伤过。”
辛棠点点头,和他之前猜想的差不多。
过了一会儿——
“你怎么不继续说了?”被勾起好奇心的辛棠跑了两步,追到嬴欢身边问道。
嬴欢垂眸看着下面的楼梯,眼睑挡住了此刻的眼神,“说完了。”
“啊?原因呢?过程呢?凶手呢?怎么就说完了?”
“一件给你留下这么严重的阴影的事,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你告诉我吧,我能承受!真的!我保证!我就是很好奇嘛,我良民诶,怎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在辛棠各种保证的时候,嬴欢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他一把掀开了刀架上的遮灰帘,辛棠对刀架都有条件反射了,及时闭上了眼。
辛棠还没来得及质问,嬴欢炙热的吻已经覆了上来。
他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咬得辛棠嘴唇生疼。
辛棠想要逃跑,却被猛地一推抵在了冰冷的墙上,他只能被迫接受来自嬴欢的一切——不管是疼痛还是欢愉,掠夺或是侵占。
嬴欢愿意停下来的时候,辛棠劫后余生一般,伏在嬴欢肩膀大口喘气。
他感受到嬴欢克制隐忍的声音:“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我差点以为,我要永远失去你了。”
最后几个字嬴欢念得极轻,辛棠却前所未有地,从中感受到了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