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宣說道,“嘴再硬也硬不過拳頭,何府以後會更熱鬧了。”又壞壞地笑道,“我無意之舉,還當了媒人,把兩個最合適的人湊成對了。”
陳阿福笑道,“除了陳雨暉和那個老太太,沒人會領你這個媒人的情。”
楚令宣啄了一口陳阿福說道,“別人的態度我不在乎,只要阿福領我的情就行。把你二妹妹嫁出去,你娘家終於能清靜了。”
想到有人收拾那個壞丫頭,陳阿福也有些小激動,又任楚令宣胡鬧了一回。只是鬧得動靜有些大,把李嬤嬤吵醒了。
前幾天李嬤嬤回了自己家,可今天她晚上值夜,聽到動靜就從耳房來到東側屋,隔著臥房門咳嗽了幾聲。又悄聲訓著在側屋值夜的春月,“聽到動靜也不知道提醒大奶奶一番,若大奶奶真有個好歹,咱們這些服侍的人都脫不了乾系。”
夏月羞得臉通紅,低頭不敢言語。
陳阿福紅了臉,低聲嗔怪了楚令宣幾句。
楚令宣不高興地低聲罵道,“那婆子真是反天了,連大爺都敢管。我也心疼孩子,怎麽可能不知輕重。”
但怕臊著陳阿福,也隻得草草完事。
第二天是七月初七乞巧節,陳阿福早準備了針,還有五色細線,教楚小姑娘練習穿針。
不過,陳阿福可沒有買小針孔的七孔針,這種針連大人都不容易穿進去,她給小姑娘練習的是縫被子的大針。她的說辭是,“先易後難,先培養她的自信心。”
從幾天開始小姑娘就天天勤奮練習,還真能穿進去,高興得不行,就等著今天晚上能對月穿針。
不過,晌午就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小姑娘的小嘴翹得老高,生怕老天不給她當巧姑娘的機會。
一下雨李軒也不開心,應該說來了府城他就一直不太開心,因為這裡沒有兒童樂園。
陳阿福讓人把他抱上炕,又讓兩隻鳥和長長短短都上炕,開始給他講故事。而追風和颯颯則趴在炕下邊,它們也不喜歡這裡,敞不開。
小家夥最喜歡聽的就是“地主的新衣”,每次都咯咯笑不停。講完後,又會說,“還要聽。”
這個故事夏月和小墨都會講,但他隻喜歡聽陳阿福講的。
小李軒一笑,七七和灰灰就會跟著一起笑出聲。長長和短短也會伸著舌頭笑,樣子萌得不行。
下晌,紅楓來了,是江氏讓她來的。她跟陳阿福說,今天上午何大人和何夫人、何小將軍一起冒雨去了陳府,求娶二姑娘。
這次,又請了付大人去當說客。
除了何大人面露喜色,何夫人和何小將軍的臉色都不算好看。
老爺同意親事之前,又讓人去問了二姑娘,得知二姑娘願意嫁去何家,也就同意了。兩家人說好,十日就讓官媒正式上門說親。
老太太聽說二姑娘要嫁進副總兵家,後生還是個從七品的官,人又長得白淨俊俏,極是高興。把夫人請去了她的院子,說這是府裡的喜事,讓夫人給下人們加一個月的月錢,又說晚上在她院子裡擺幾桌席,請主子和有體面的下人去吃酒……
“老太太專門說了,讓大姑奶奶帶著姑爺、孩子們一起去吃酒。還吩咐夫人,務必要把大姑奶奶一家請去。”紅楓說道。
紅楓沒敢說的是,老太太念叨最多的是,“那死丫頭以為自己找了個多好的男人,還不是去當繼室,給別人養孩子。
暉丫頭當的可是正而八經的正頭娘子,前頭沒人,嫡子嫡女都是她自己生的。一定要把那死丫頭請來吃飯,氣死她……”即使紅楓不說,陳阿福也能猜到個大概。她好笑不已,那個老太太又惡毒又短視,怎麽會養了陳世英這麽好個孩子。想想還是王氏娘立下了汗馬功勞,若讓那老太太一手把陳世英養大,陳世英會變成什麽樣還真說不準。
陳阿福可不想去湊熱鬧,更不想看到那兩人的嘴臉。笑道,“你回去跟老太太和二姑娘說,我和我家大爺賀喜二姑娘如願找了個好女婿,只是我現在身子重,不好到處走。等二姑娘的大喜之日,我們一定會全家去恭賀。”
讓人送走紅楓,陳阿福有些好笑,那老太太的得意,跟何府的氣憤應該是冰火兩重天吧。
特別是何林生,他知道自己被楚令宣算計,還傻傻地急吼吼地鑽進去,不知道會氣成什麽樣。
楚令宣下衙,笑著給楚老爺子和陳阿福講了何副總兵和何林生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
何副總兵皮笑肉不笑地說,“聽林生說他下水救人是楚大人出了大力,謝謝了,你的好意我們會一直記著。”
楚令宣抱拳笑道,“林大人客氣了,林小將軍武藝高強,又人才出眾,能跟他當連襟,我也極是高興和榮幸。”
何林生看到楚令宣不敢像他老子那樣說話,實在是他們的品級相差太多。他敢怒不敢言,只是把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
楚令宣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昨天是我看錯了,一直以為掉下水的是我嶽家三姨,結果卻是二姨。不過二姨也不錯,雖然是庶女,但性情豪爽,氣概不輸男兒。我的好,楚小將軍可別忘囉。”
何林生氣得抱了抱拳說道,“楚將軍的好,我會銘記一生。”
聽了楚令宣的話,把楚老爺子和陳阿福逗得大樂,老爺子還多喝了一杯酒。
雨下了兩天兩夜,是在九日下晌停下來的。雨後的天氣不僅沒有涼快下來,還又熱又潮,極是不舒服。
七月十日,陽光燦爛,萬裡無雲。
這一天是何家請官媒去陳家說媒的大喜日子,也是楚家請客的日子。他們這次請了付大公子付將軍一家,秦將軍一家,劉將軍一家,這幾個男人是楚令宣在定州府玩得最好的朋友。
這幾家的男人沒見過兩次九皇子,根本不可能看出大寶和九皇子長得像,所以楚令宣也不怕他們見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