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唯夫夫要去鎮子上,必須經過大路,很多陸家村的人看見他們也是調笑,一個扛著鋤頭的漢子問道:“陸唯小相公,這小夫郎可還聽話?”
哥兒嫁過來,那些漢子是可以這樣問的,聽話的哥兒討喜,一些漢子還會特意娶同村的哥兒,不聽話的哥兒則要被責罰。
旁邊的哥兒看見劉曦是被夫君牽著手走在旁邊的也紛紛羨慕,不過聽見有人問了,又好奇地看著陸唯,畢竟漢子的回答很是重要,倘若言語間有不滿意,哥兒是要被帶去祠堂立規矩的。祠堂,是所有哥兒都避之不及的地方。
劉曦一出門就是被夫君牽著手的,他一直都跟在夫君旁邊,突然聽見問話,才想起夫郎跟夫君一起出門,是要落後半步的。
他有點擔心,小心觑了觑夫君的臉色,不知道夫君會不會介意,可是夫君的手很暖,牽著他的小手,夫君不說,他也不願意掙脫,夫君說過,只要聽他的就可以了。
陸唯眼角的余光自然也看見了小夫郎的動作,眞是太勾人了,那小眼神裏面帶著害羞,緊張,還有一絲小心翼翼,不過小夫郎沒有自作主張掙脫他的手,這是好事,畢竟他的小夫郎,自然只要聽他一個人的就好了,他會護著他。
陸唯輕笑,把劉曦拉近兩步,對那個問話的漢子應道:“夫郎很好,陸七叔要去地裏嗎?”
陸唯口中的陸七叔自然就是剛才那個問話的漢子了,這些村子的人都是沾親帶故,叔伯兄弟有時候都分不清,陸唯也是隨衆人稱呼。
陸七叔笑了笑,一張剛毅黝黑的臉看起來有點討喜:“是啊,地裏的玉米也可以摘了,我拿些去鎮子上賣。陸唯小相公,你這是跟夫郎去哪裏?”
陸唯含笑回道:“家裏糧食不多了,我帶曦兒去鎮子上買些東西。”
旁邊聽見的人這下眼光紛紛掃向劉曦,這曦哥兒剛嫁過來三天,他的夫君竟然就帶著他出去鎮子上,眞是好福氣。有很多哥兒嫁過來許久,除了出門洗衣砍柴,其他的地方都不允許去。
劉曦被看的不好意思,微微低下頭,安靜地靠著陸唯站著。
陸唯輕笑,把人攬過來,擡起他的下巴,笑道:“曦兒,這是陸七叔,他家裏是做木匠的,趕明兒讓七叔給家裏添個衣櫃。”
劉曦輕輕點點頭,朝陸七叔屈膝行了禮,這才開口道:“陸七叔好,曦兒失禮了。”
劉曦問完好,擡頭看著夫君,不知道有沒有出錯,夫郎在外面的名聲會直接影響夫君的。
旁邊的一些漢子和哥兒都驚訝劉曦的乖順,從一出來就是乖乖巧巧地站在那裏,低著頭不說話,別人的議論他也沒惱,只是等到夫君挑起他下巴,他才聽話地問好。
陸七叔笑著颔首:“要做衣櫃,你改天過來跟我說說樣式,我先走了。”
陸唯點點頭:“七叔慢走。”
劉曦等人走遠了,這才伸手扯了扯夫君的衣袖,輕聲開口道:“夫君,曦兒方才可有失禮了?”
陸唯擡步繼續走,聽見小夫郎開口,偏頭淺淺一笑:“沒有,曦兒做得很好。”
劉曦羞怯地低下頭,兩縷青絲從眼角垂下來,乖乖巧巧地跟著夫君走。
陸唯循著記憶走到村子外面,鎮子離這裏較遠,村民如果要去鎮子,都是來到這裏雇牛車,一個人兩枚銅錢。
“李大叔,麻煩你,我跟我夫郎要去鎮子上。”陸唯走到一輛空著的牛車旁邊,付了四枚銅板,對那個拉車的老漢笑道。
“好嘞,上車吧。”李大叔笑著應了一聲,喊人坐上來。
陸唯率先跨上去坐好,這才扶著小夫郎上來坐下,李大叔熟練地駕車走了。
一路上坑坑窪窪的,劉曦低著頭,極力忍耐身後的難受,身後的傷走的慢一些沒事,可要是坐在僵硬的牛車上,又經過這麽顛簸的道路,那處實在疼得厲害。
陸唯本來是想逗弄一下自家小夫郎的,卻發現人兒低著頭在那裏,比平時要安靜許多,再看了看小夫郎不敢坐實板凳的臀部,心下了然,是自己考慮不周了,曦兒的臀部和腿部不僅有傷,那處昨晚他還承歡,怕是難受得緊。
陸唯伸手輕輕挑起小夫郎的下巴,發現他眼角有些濕潤,一雙大眼睛卻很是乖巧地看著他,柔聲道:“曦兒可是那處難受得緊?”
劉曦不敢欺瞞,夫君的手還放在他的下巴上,他無法點頭,也只是有些緊張地看著他:“曦兒那處是有些難受,擾了夫君的興致,請夫君責罰。”
陸唯聞言,放下手,把人抱起來摟在懷裏,給他調整了一下坐姿,讓他臀部懸空,才開口道:“是夫君考慮不周,曦兒下次可以直接跟我說,夫君不會怪你,知道嗎?”
驅車的李大叔有些詫異看著兩人這般親近,一些漢子是不喜歡哥兒這般嬌生慣養的,不會牽著夫郎,不會抱在懷裏,就連說話也是命令式的,從來不會像這位小相公這般溫聲細語。
劉曦沒想到夫君在外面也這麽摟著他,雙手無處安放,只能摟著夫君的脖子,寬大的衣袖垂下來,露出兩截白皙的手腕,上面還帶著兩個銀手镯。而且他發現夫君很喜歡挑起他的下巴,所以他盡力仰起頭,看著夫君有些害羞,之前的緊張散去,聽見問話也只是溫聲回道:“曦兒知道了,謝謝夫君憐惜。”
夫君的懷裏很舒服,化去了牛車的不少顛簸,劉曦發現夫君沒有動作後,把小腦袋輕輕地靠在他的胸膛,忽然聽見上面傳來悶笑,有些好奇地擡頭看夫君。
陸唯自然也發現了小夫郎的小動作,忍俊不禁,把人往懷裏帶,低聲道:“曦兒放心靠罷,夫君歡喜你這樣親近。”
劉曦不好意思,夫君總愛說這些羞人的話,他放松身子,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夫君,我們一會先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