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邪神降临,亲自收割玩家的性命。”
“而且我们也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你放心好啦。”
江画萤点点头,把小刀收了起来。
不是完全信任对方,而是厄拉托离开前说过,在禁地是最安全的。
她相信的是厄拉托。
“看来我的运气的确不错,你们是从哪里进来的?”江画萤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朝着四人小队走过去,“该不会是池塘吧?”
“猜对了,我们就是从水里游上来的。”
他们给江画萤让出了一个空位,又相互交换了名字。
“在进入安全屋前,我们正在海上漂,差点被人鱼给撕碎。”
“谁能想到那么漂亮的人鱼,会那么凶残,真的太可怕了……”
说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四人顿时龇牙咧嘴。
“等等,阿萤刚刚拔刀的时候,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突然一个人道。
“所以?你是想要试探安全屋的规则吗?”
“不不不,当然不。”
“刚刚说到哪里来着……”
江画萤没一会儿就他们熟络了起来。
没有谁会拒绝漂亮的小天使。
她也从对方的口中得知了更多关于安全屋的信息。
“你问为什么待在外面啊?那边的小木屋,玩家们是进不去。”
“我们都不信邪试过啦,根本没办法靠近。”
“不过能够待在外面已经很好了!只可惜安全屋只能停留24小时,就会被自动送出去,要是直接能待到通关就好了。”
已经在安全屋plus版里待了很久的江画萤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那如果想要提前离开呢?”
“当然也可以啦,只要原路返回就行了,池塘地下就有联通外界的通道,一直往下游,就能出去。”
听到这句话,江画萤脑中原本模糊的念头,隐隐变得清晰起来。
只是不等她完全理清楚,就被突然打断!
“差点忘记了!”青年队长一下子站起来,慌里慌张地招呼江画萤,“快快快,你进来之后是不是还没有拜过姻缘树?”
江画萤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她被四人推到了一颗大树前。
树木有些年头了,枝叶茂盛,枝条间挂着密密麻麻的红绸,还可以看到上面不同字迹留下的话语。
“我们停留的时间快到了,长话短说。”
红绸和笔被匆匆塞进江画萤的手里。
“留在安全屋休息的唯一要求就是,玩家需要写下祝福安全屋主和祂的妻子的话语,无论是什么都可以。”
“一定要写啊!千万别忘了!”
“他们都是好人,或者好神!”
说完,四人的身影就渐渐消失在树下。
江画萤握着手里的东西,愣愣朝着树上看去。
一阵微风飘来,轻盈的红绸被吹开,掀起缠绵蹁跹的红浪,显露上面留下的祝福。
“祝两位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祝福你们恩爱爱爱,岁岁年年!”
“祝安全屋主和爱妻,往后每一天都喜乐同享。”
“谢谢你们的安全屋,下辈子你们还要在一起!我还要来安全屋给你们写祝福!”
“要一直幸福下去啊……”
“祝99……”
那一刹那,江画萤好像听到了无数的呢喃在耳边飘荡,来自不同的人,不同的声音,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间……
他们全都在这里,送上最真心的祝福。
可他们永远都不知道,安全屋主的妻子从来就不存在,她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大骗子。
江画萤鼻尖涌上一股强烈的酸涩,喉咙发干,像是堵着一团苦味的棉花。
到现在,她如果还不知道厄拉托为什么会突然离开,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祂打开禁地,借由其他玩家的口,告诉了她离开的方法。
主动制造逃跑的机会,不相信她是真心实意的留下,却又矛盾地想要挽留住她。
厄拉托一边渴望得到她的爱,一边又不相信她会爱祂。
矛盾又痛苦的感情,让江画萤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无数根小针一下下戳着。
树上那些红绸的数量绝对不是短短三年能够积攒下来的。
所以……厄拉托到底在这里等了她多久?
想要知道答案的念头不可抑制地疯涨。
江画萤用力攥紧了手心里的红绸,匆匆朝着小木屋跑去。
拒绝所有人靠近的小木屋,没有任何抗拒地接纳了她。
紧闭的房门甚至不需要用力,就被轻松推开。
那是一个温馨的小家,每一个角落都被精心布置过。
还可以看到很多的生活的痕迹,木屋的主人应该时常过来这里。
江画萤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逐渐清晰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回荡在她耳边。
“厄拉托,我想要一间小屋子。”
“什么样的屋子?现在的不喜欢吗?”
“喜欢,但我还想要一个,就像是电影里的那种,与世隔绝的小木屋。要有堆满柴火的壁炉,铺着厚实毛毯的沙发,还有秋千,就放在窗户边,一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风景……”
“好,还有别的想要的吗?”
“我想想……”
当时的她,不过是兴起时的随口一说。
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厄拉托却记住了,不仅牢牢记住,还将它们还原了出来。
在江画萤进入木屋的同时,属于厄拉托的,模糊不清的卡牌,也终于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神秘阴郁的邪神站在禁地中,撩起的浓黑长发下,是一张苍白破碎的脸。
蔓延在祂皮肤上,诡异森然的黑色花纹,就像是深渊的裂口,渗出无尽的悲伤。
卡牌角落,还躺着一束鲜花。
花朵早已枯萎腐烂,失去了所有的颜色,萎缩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
很快,它就悄然瓦解,变成一捧尘埃,被风吹散后,连一点点痕迹都没留下,彻底被湮灭在漫长的时光长河中。
这是江画萤第二次看到卡牌“活”起来。
时间在卡牌的画面上产生了具象化的动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杂草从禁地的石板缝隙里萌芽,生长,枯萎,再萌芽,周而复始。
而厄拉托一直站在那里。
就像是一块望妻石,不曾移动半步,生怕短暂的离开,就会错过她,
江画萤眼眶有些发涩,忍不住想要碰碰画面里的祂。
就在指尖触及卡牌上萦绕着的黑雾的瞬间,大段大段的画面涌入脑海。
厄拉托的异常,最先影响到的就是祂所主宰的世界。
时间的流速开始变快。
当厄拉托终于接受了自己被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