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名字,诺兰愣了一下,随后顺着声音看过来。
在看到是江画萤之后,他的眼底不由自主地先溢出了一抹浅浅的惊喜,随后才流露出诧异的神情。
好像很意外会在这里见到她。
他的一连串微表情浑然天成,丝丝入扣。
堪比影帝级别的水平。
[啧,虚伪的人类。]
瑟法在两人的脑海中发出声音。
[是你说的,绝对不可以被阿萤发现我们的存在。]
[假装失忆,是最好的办法。]
诺兰拿着一杯气泡水走过来,礼貌中透着几分生疏:“你好,江画萤同学。”
女孩坐在座位上,半仰着头,白金色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耐候,小脸绷得紧紧地,老实巴交地回答:“教,教授好。”
[阿萤阿萤阿萤阿萤阿萤阿萤,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瑟法不停地在脑海里念叨着。
诺兰被吵的头疼,稍稍移开眼。
那是瑟法的想法,何尝又不是他的?
“听说你进入了游戏。”诺兰继续扮演着失忆的高冷教授。
“是的,我已经通关两次游戏了。”江画萤觉得自己应该为他平常的态度而感到庆幸,可是心底仍旧有些发慌,于是一咬牙,邀请他坐了下来,“店里没有其他空位了,教授要不要一起坐?”
诺兰俊美如雕塑的混血脸庞转向桌边的另一位“客人”:“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小男孩端坐在椅子上,脊背笔挺,好像在和谁较劲一样:“这也不是我的位置,我听她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诺兰冲着两人微微颔首,动作自然又流畅地落座。
[是那条章鱼的味道。]
[真是阴魂不散。]
两人的桌子变成了三人共享,桌上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诺兰抿了一口没什么味道的气泡水,主动提起了自己:“抱歉,最近发生的事情,我都不太了解,我消失的有些久了。”
他简单地叙述了一下自己的“特殊奇遇”。
在副本中遇到危险,又阴差阳错进入另一个副本,最后失去意识,以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会活着回来,自己也都不知道。
他的语调平缓,无波无澜,好像差一点死掉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一样。
“真的什么记忆都没有吗?”江画萤仔细打量着他的表情,试图发现一丝破绽。
诺兰摇头,唇角微微显露出一丝苦涩:“就好像人生突然空掉了一块,感觉空落落的。”
“那要不要吃一点甜的,那样心情会好很多。”江画萤将自己的那份还没动过的蛋糕推过去,不设边界的亲昵态度,好像对方不是她的教授。
小男孩瞬间盯了过来。
大有诺兰敢要,他就要咬人的架势。
诺兰没有看他,只是冲着江画萤摇摇头,维持着一贯的高冷作风:“不用。”
“那好吧,这家的蛋糕很好吃,我以为教授是喜欢蛋糕才来的,毕竟您不喜欢喝咖啡。”江画萤将盘子又拿了回来。
动作间,不小心踢到了他的鞋尖。
这一撞,诺兰只感觉自己的心尖都跟着颤了颤,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克制,才不让自己表现出异样来。
“不是,我只是刚好路过这里,同舟公会就在附近,需要处理一些事情。”他的回答无懈可击。
然后看向了桌边的小男孩,神情有些茫然询问:“这是你的……亲戚吗?”
江画萤摇头:“不是的,只是偶尔遇到的小朋友。”
他们两人说的话,都是小男孩听不懂,也“不能听懂”的内容。
本就冷酷的小家伙,白乎乎的包子脸一垮,看上去有些臭。
“我要走了,我爸爸来接我了。”他从椅子上跳下来,又看了江画萤一眼。
好像很想她送他出去,但又忍住了。
江画萤看着桌上没有动过的蛋糕:“我帮你把蛋糕装起来,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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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紧抿的唇角终于有些松动:“不用,这块也是给你点的,下次见!”
说完他摆摆手,就走了出去。
咖啡店外,一辆劳斯莱斯缓缓停下。
小男孩打开车门爬了上去,车子没有着急发动,而是停了一会儿。
暗色的车窗**性极强。
只有车内的人却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
江画萤确定小男孩上车后,对着身边的男人随意感叹了一句:“好像霸总爸爸接孩子的画面啊,你说是不是瑟法?”
诺兰握着杯壁的手指微微一紧:“瑟法……是谁?”
“哎呀。”江画萤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抱歉啊教授,我喊错了。”
诺兰低低应了一声,好像并不在意。
只有他知道,差一点点,他就没能压制住瑟法,暴露两人的身份。
也只有瑟法知道,他的内心是如何妒海翻涌。
江画萤见诺兰这个反应,终于相信他没有任何关于上个游戏世界的记忆,放下心来。
诺兰大口饮尽杯子里的冰镇气泡水,任由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滑入胃部:“我要离开了,下次见。”
江画萤:“再见,教授。”
很快,江女士也从下来了。
母女两人手拉着手,前往停车库。
直到江画萤的身影消失不见,劳斯莱斯才缓缓发动离开。
车内后座上,正进行着一场私密的谈话。
厄拉托换了一身这个世界的衣服。
精心剪裁的纯手工西装,完美包裹住祂修长的身躯,西装之下隐约可见漂亮的肌肉线条,不粗犷,透着一种冷血生物的危险美感。
一头及腰长发被一根缎带松松垮垮系在脑后,几缕碎发出落在额前,就好像一个真正的从电影里走出来的神秘霸总一样。
祂声音低沉:“你的接近太明显了,会被她发现的。”
小男孩冷哼一声,两只小短手抱在胸前:“但是她没有,她就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她根本不爱我们!”
厄拉托纠正道:“是我,你也是我的一部分,是我分裂出来的触手。”
小男孩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办?我感觉到了屠夫的存在,还有一只野猫。”
厄拉托双手交叠在大腿上,姿态优雅从容:“不着急,总会有机会的。”
那么长的时间祂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点点。
耐心的猎手,才能抓到逃跑的猎物。
……
江画萤突然感觉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窥视感。
她紧张地四下张望,什么都没看到。
江女士替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别害怕,你已经回家了,是安全的。”
江画萤小动物一样,和妈妈贴得更加紧一点:“那我今晚要和你睡。”
江女士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