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於瑞炎問:“為什麽?”
聞謹言怔愣地看了陸喬薇一眼,收回了視線,淡定地說:“因為我們是可以一起睡覺的朋友。”
“還有事嗎?”
語氣依舊很冷, 不曾有半點變化。
幾秒鍾, 不等那邊說完, 她把率先把電話掛斷, 放下手機,掀開被子繼續睡。
陸喬薇挺了一會屍, 忍不住了, 坐直身體看著她,問:“你怎麽隨便碰我的手機。”
聞謹言眨眨眼睛, 皺眉說:“有起床氣,我已經睡著了,突然打電話, 很吵。”
陸喬薇盯著她看, 好一會才哦了一聲,她爬起來, 眯著眼睛拿起手機,去找聞謹言之前, 她正在跟同事吃飯, 她有的比較突然, 不少人在找她。
陸喬薇在群裡發信息:【我已經回家了, 真很不好意思啊, 待會你們把帳單發過來,我請客。】
看著大家在群裡歡呼, 陸喬薇重新躺回去, 總是想去看聞謹言, 這個女人平時很溫柔,剛剛怎麽那麽冷漠可怕,搞的她以為身邊睡了個陌生人。
幾分鍾後,聞謹言側著身子,問她:“你不是睡著了嗎?我喊你,你都沒聽到。”
陸喬薇本來就沒睡著,她裝的,就是不想在床上發生點什麽。誰知道聞謹言接了電話,語氣那麽奇怪,嚇得她都不敢在裝睡了。
她道:“你起床氣很重嗎?”
聞謹言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兩人的眼睛對視著,又同時閉上。
陸喬薇不敢再往下問,小聲說:“我把手機調靜音了,你睡吧。你這起床氣也忒嚇人了。”
聞謹言沒回答,陸喬薇卻輾轉反側,估摸著她睡著了,又撐著手坐了起來,在手機上敲字。
她剛輸入“起床氣”三個字,後面就跟了一個“心理問題”幾個字,網上說白領很容易得這個病,難道聞謹言表面看著溫柔,內心很有壓力。
陸喬薇醒來的時候,聞謹言已經不在了,倒是給她留了字條,說是自己有工作,給她買了早餐讓她記得吃。
桌上放著吃的,都還是熱的,看樣子是剛走不久,她一邊吃一邊玩手機,刷到了很多的朋友圈。
DMD法務:【起床氣的病根找到了,科學家怎麽從心理到生理給你分析!】
DMD法務:【起床氣的女人都有一顆脆弱的心,需要老婆細心呵護,最好的辦法就是愛她愛她。自從擁有了愛,我幹什麽都有勁了!】
DMD秘書:【女人行不行,就看起床氣跑不跑,只要你肯給戀人一個吻,吻到氣除!吻她!】
陸喬薇眉頭皺得很緊。
……
下了一夜的雨,路上全是水,陸喬薇到公司的時候,褲腿濕了,不過她沒心思去處理,又刷了很久的手機,看了很久把手機往桌子上扣,手指按在眉心上揉。
“你怎麽了?”曲青竹問她,“我怎麽發現,你每次跟聞謹言睡過,都是一副被榨乾的感覺。”
“榨乾還算好的,就是心理承受不住。”
“怎麽說?”曲青竹好奇。
陸喬薇看看她端在手中的牛奶杯,想了想還是沒說,怕曲青竹喝不下去。
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碰到了於瑞炎,兩人簡單的打了一聲招呼,於瑞炎欲言又止,似有什麽話要跟她說。
直到財務一個小姑娘喊他去開會,於瑞炎才收回視線走了,曲青竹輕輕地嘖了一聲,問道:“要是你先認識於瑞炎,你們是不是能有點機會?”
“別亂說,都是同事。”
於瑞炎人品還不錯,追她這麽久,也沒有給她造成額外的負擔,每次試探地問她,被她拒絕後也不會強求。說實在的,和他相處的時候還算舒服。
要是沒出那檔子事的話,她甩了駱一言,可能會嘗試嘗試……現在,還是算了,她實在沒心思。
聊了一會,陸喬薇又問曲青竹,“你呢,我怎麽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你爸媽沒向你催婚嗎?”
曲青竹還大她一歲,快27了,雖說她們自認為還年輕貌美,但是家裡總說,這個年紀再不結婚,之後就老了,找不到好的,也不好生小孩了……
聽著就煩。
陸喬薇又道:“反正你一定要擦亮眼睛。”
曲青竹搖頭,目光淡然,“我是性冷淡,結婚也沒意思,他們要催就自己結去,反正我不結。”
“你真是性冷淡啊?”陸喬薇湊過去,跟她說姐妹間的悄悄話。
“你看我談過戀愛嗎?我像是對戀愛有興趣的人嗎?”曲青竹稍稍往後退,讓她看清楚,“像嗎?”
陸喬薇跟曲青竹是高中認識的朋友,兩人關系一直很好,陸喬薇私下膽子很大,會拉曲青竹看裡番漫畫,但是曲青竹都是一臉寡淡,搞的陸喬薇都以為自己是個變態,還惆悵、自我懷疑了很久。
也是很後來,曲青竹跟她說,自己對談戀愛沒有什麽**,大學的時候,有個學長對她窮追猛打,曲青竹試著接觸了兩天,隻覺得煩和累,最後不了了之。
陸喬薇一面很信,一面又持懷疑態度,露出了一種“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的表情。
“你想說什麽就說吧,聲音小點就行了。”
陸喬薇實在沒把持住,“你過來我跟你說。”
曲青竹疑惑又防備的靠過去。
陸喬薇很小聲說:“你聽說過一句話嗎,說自己性冷淡的人,其實都是在壓抑自己的天性。”
“真正的本性就是浪。”
曲青竹猝不及防地被嗆到了,她趕緊和陸喬薇拉開距離,瞪著她,“你可別仗著是我好朋友,就能隨便亂說,小心我職場暴力你!”
“就隨便說說嘛。”陸喬薇嘿嘿笑,“我最近看了一本小說,是說女主是性冷淡,直到一次她走錯了房間,跟男友姐姐睡了一覺,然後睡到病除。”
“噗——”曲青竹嗆的臉都紅了,在她身上捶了兩下,“幹嘛呢,你怎麽老是說這種三觀不正的事,我現在對你的人品有了嚴重的懷疑。”
“綠帽文學,刺激啊,我喜歡。”
回到辦公室,陸喬薇掃到了一條微博,有娛樂消息稱,遲大小姐要赴美留學。
她看了一眼覺得是假新聞,準備跳過,這時大小姐發信息過來約她出來,要找她設計一條手鏈。
價格開得不低,陸喬薇收拾收拾就去赴約了。
在餐廳坐了一會,大小姐才姍姍來遲,她穿著件黑外套,帽子戴得嚴嚴實實的,見到陸喬薇就道:“我過幾天就要出國了,到時候我把錢給你,你能不能找人做一下手鏈,再幫我送人。”
陸喬薇驚了,“你真要出國啊?”
大小姐嗯了一聲,“你沒看媒體新聞嗎?”
看了,但沒想到,那天她們打電話,大小姐還說不認輸,還要去找小老婆,怎麽突然就放棄了。
這放棄的也太早了。
陸喬薇剛要問她,發現大小姐嘴巴破了,大小姐不自在地偏了偏頭,“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麽?”
陸喬薇不好意思地撈撈頭,“是有點好奇。”
其實問不問,答案都能猜出來了。
遲大小姐沉默了一陣,還是說了,語氣平淡地說:“她不喜歡我啊,再堅持下去也沒有意義。”
陸喬薇問:“你之前不是說她喜歡你嗎?”
遲大小姐道:“是我誤會了,太一廂情願了。她支持我喜歡女人、喜歡任何人,但不支持我喜歡她。我以為……我以為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
“其實就是我太自以為是啦。”
很無所謂的樣子,就是聲音略啞。
聽多了遲大小姐囂張的語氣,再聽這麽頹廢的語氣,陸喬薇心裡就很不是滋味,她幫大小姐點了一杯奶茶,“那你要放棄了嗎?之後不回來了?”
“暫時不回來吧,去國外待幾年,我還要讀書,就是覺得自己的努力像個笑話……哦,她還說,我讀書是應該為自己,其實和她沒關系。”
等奶茶上來,遲大小姐雙手捧著,“我不能再給她造成困擾了,強扭的瓜不甜。昨夜的雨下的特別大,你感覺到了嗎?”
昨天的雨……陸喬薇躺在床上想的都是聞謹言那番話,哪裡還有時間去想外面的雨。
昨天她跟大小姐講了一會電話,但是講著講著大小姐說要去找小老婆,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大小姐給她說結局:“她把我趕走了。”
簡單幾個句像是卸了氣一樣。
中間肯定應該發生了什麽,不然遲大小姐不會這麽絕望,陸喬薇對她的印象,一直都是大猛虎。
她不好去刺激大小姐的傷口,打開電腦,“你想要設計什麽樣手鏈,鑲嵌什麽類型的寶石。”
“不鑲嵌寶石,就是普通的手鏈,我隻記得大概的樣子,你能幫我複刻一下嗎?”大小姐認真地說。
複刻一模一樣的手鏈挺容易,但是大小姐描述的時候記不清細節,陸喬薇只能盡量幫她還原。
很普通的細鏈子,上面有一些像星星、月亮的吊墜,中間是一顆月光石,能隨著日光變換顏色。
挺小清新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都挺喜歡。
陸喬薇問道:“要不要幫你多設計幾個鑲鑽地方,母珠旁邊可以加幾顆副珠。”
“不用了,當時她隻買得起這個。”
整個下午,陸喬薇都坐在咖啡廳裡,她用最快的速度把手鏈設計圖畫完,大小姐說了句“差不多”就要離開。
陸喬薇想了想,還是叫住了她,道:“這種款式的手鏈很容易製作,你要是明天不忙,我帶你去工坊看看,應該一天就能完成。”
“不用了。”遲大小姐道:“我下午的飛機,我還是早點走好啦。”
“她不要我,我留在這裡也沒意思。”
拉風、炫酷的阿斯頓馬丁從繁華的街道消失,車速一如既往的很快,卷起的風塵,似乎把熱情也吹涼了。
陸喬薇抱著電腦,被感染到了,心裡酸酸的。
當天陸喬薇抱著電腦去了朋友的工坊,朋友看著手鏈的材質驚呆了,道:“不用寶石和鑽石嗎?我的天,這是你接的最便宜的單子吧。”
“不便宜了,就這個設計,三萬塊呢。”
朋友哈哈笑:“三萬塊做三百塊的手鏈?要不要給你換成鉑金的,你問問你客戶,換一下?”
“不換了,做工精致點。”
朋友說:“哎,有錢人真奇怪。”
是的,感情這個東西太奇怪了。
晚上十點左右,陸喬薇看到大小姐上熱搜了。
她穿著黑色風衣,戴著一個帽子,看到媒體就把帽簷往下壓,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臉。盡管保鏢已經在盡力阻攔了,還是有不少媒體懟在她臉上拍。
大小姐一如既往的囂張,抓著媒體的設備直接扔在地上,罵的那幾個記者頭都抬不起來。
“拍你媽的拍,有個記者證了不起啊,瞎寫個報道就以假亂真了嗎?我怎麽做事關你屁事。”
說得囂張,卻是緊緊地拉著帽簷,遮住額頭。
她那裡有一塊疤,前幾次見面她總是欣賞的展現出來給別人看,像勇士在炫耀自己英勇的勳章。
現在藏匿的嚴嚴實實,不想讓人看到她狼狽的一面,因為勇士退去了身份,再沒有堅強的鎧甲。
哎。
……
接下來幾天,陸喬薇經常往工坊裡跑,三天時間,終於是把手鏈完工了。
很廉價的大眾款,一眼看過去並沒有驚豔感,陸喬薇正經八百的用昂貴的手工禮盒裝起來。
蓋上盒子的瞬間,陸喬薇整個人都輕松了,莊如芮嘖嘖感歎,“三百塊的手鏈,你盯得像三百萬那麽緊。”
“客戶要求第一嘛,再說大小姐……再說客戶給的價格也不低,比平常的客戶大方得多。”陸喬薇認真的填寫地址,當時她問大小姐要不要寫個卡片,大小姐認真的想了想,最後還是搖頭拒絕了。
“對了。”莊如芮道:“DMD送來的邀請函我放在你辦公桌上了,你別忘記看啊。”
“什麽邀請函?”陸喬薇抬頭看她。
“不是吧,你把這個忘了?上次你不是跟DMD合作了一枚戒指嘛,現在戒指要在佳士得拍賣。”
“拍賣?佳士得?”陸喬薇驚了。
佳士得是全球數一數二的拍賣行,只有頂級珠寶首飾才能在那裡登場,給名流之士搶拍。
她完全不清楚,在桌子上翻了翻,然後從一疊設計稿裡翻出來了邀請函,日期就在後天。
“這都什麽時候的事啊?”
“前天我送來給你的,你當時不是還應聲了嗎?”
陸喬薇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前天正往工坊裡面跑,忙活大小姐手鏈的事,估計是和設計稿放在一起,她以為是普通什麽聚會的邀請函,就沒怎麽上心。
莊如芮道:“幸好不用出國,不然你現在去辦簽證都夠嗆的。”
這不是辦不辦簽證,是她有可能會碰到聞謹言。這兩天她一直在忙,所以沒怎麽想起聞謹言。
現在猛然想起來,就很……
“別緊張,主要是上次商稿泄露的事搞得,咱們公司得賠錢,戒指成功拍出去,你去走個過場,雙方的法務談一談就行了。”
“你確定就這麽簡單?”
莊如芮用力點頭,“確定。”
陸喬薇沉默了一會,決定去。
不過她強行把曲青竹的名字寫上了,曲青竹覺得她很奇怪,以前她都是躲著聞謹言的,這次她要去確定一件事。
去那天陸喬薇問曲青竹:“你聽歌嗎?”
“你要是想聽就聽,你這麽緊張做什麽,不就是個拍賣會嗎,以前你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嗎?”
“你不懂。”陸喬薇說,“這種事情就好像,你以前迷迷糊糊、樂呵呵的,突然有一天你發現身邊的人有所圖謀,心懷不軌,而且還是針對你。”
“誰要謀殺你嗎?駱一言又在搞事?”
“那不至於。”
陸喬薇搗鼓著手機,然後放了一首歌,曲青竹正開著車,差點沒被歌聲送走。
“好運來好運來祝你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愛,好運來我們好運來,迎著好運興旺發達通四海,疊個千紙鶴、再系個紅飄帶~”
一首唱完,陸喬薇深吸口氣,好似把好運吸走了,曲青竹尋思總算完了吧,結果第二首又來了。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菩提薩埵婆耶。摩訶薩埵婆耶。摩訶迦盧尼迦耶~”
那瞬間,曲青竹感覺上了西天立地成佛了。
她實在忍不住了,“薇薇,別放了,我們這是在高速上……”
“佛祖保佑。”陸喬薇合攏手掌。
到了拍賣行,現在還不是拍賣時間,大家都在外面參觀,大廳裡出展了許多今天要拍賣的作品。
陸喬薇挨個看去,藍鑽、粉鑽……裡面還有各種寶石,隨便一顆就貴死,她第一次見這種大場面,而且還是帶著作品過來的,算是有生之年了。
很快她就看到了一顆粉鑽,全場唯一的粉鑽,在保險展示櫃裡,她剛要過去,見到了一張熟臉。
聞謹言正拿著酒杯站在旁邊。
手指晃著杯子,黑色的禮裙,耳朵上戴著兩顆紅寶石,在燈光下很閃耀,一下吸走全場的目光。
陸喬薇呆滯地看了一會,在聞謹言偏頭之前,迅速地閃到曲青竹身後。
“擋一下。”陸喬薇壓了一根手指在唇上,噓了一聲,“別讓她看到我。”
“怎麽了?”
“你想個辦法讓她走。”
曲青竹指指自己,“我?”我有這麽大本事嗎,我怎麽不知道。
陸喬薇嗯了一聲。
曲青竹突然身兼重任,肩膀很重很重,對面的聞謹言似乎已經看到她了,一步步的往她這兒走。
就在曲青竹尋思怎麽遁地的時候,聞謹言從前面的岔路口拐走了,跟娛樂圈一個很有名的經紀人碰了碰酒杯。
兩人暫時溜走,曲青竹問:“你到底怎麽了?這幾天真是奇奇怪怪。”
不是聽大悲咒,就是聽好運來。
見陸喬薇還是一副不想說的樣子,她板著臉,“你要是不說,之後別約我了。”
“別別別別。”陸喬薇忙去哄她,又很難以啟齒地吞了口氣,“我說出來,你可能會很震驚……你不許瞧不起我啊,不能對我有歧視的意思。”
“你說。”曲青竹很嚴肅地看著她。
“這事……有點像社會新聞。”
“嗯?”曲青竹皺眉。
陸喬薇朝著聞謹言看了一眼,聞謹言還在跟經紀人聊天,不知道聊了什麽,聞謹言笑得很愉悅。
反正陸喬薇一點不開心,眼神都不敢往她身上放,她一看到聞謹言,就覺得,心情特別複雜。
“快點啊。”曲青竹催促。
陸喬薇湊到她耳邊,很小聲,生怕別人聽到,她很難為情地說:“其實,我是覺得聞謹言喜歡我。”
曲青竹:“……哦。”
“我知道這個事很突然,平時也看不出來,但是真的!我有感覺,那天她用我手機跟於瑞炎講電話。盡管她掩飾的很好,事後找了一群人發朋友圈,企圖迷惑我,讓我以為她有起床氣,但是我還是發現破綻了。”
“……哦,你怎麽發現的。”
“因為我們睡了那麽多次,她……”陸喬薇說著頓了頓,沒好意思說她跟聞謹言滾了幾次床單,每次醒來聞謹言都抱著她啃,根本不像有起床氣。
她咳嗽一聲,繼續說:“這幾天我狠狠地想了想,認真的想了想,我長得確實好看,人也有才華,年輕漂亮。”
“薇薇,你忘記了,你還有一個品質。”曲青竹說,“一般人都沒有。”
陸喬薇偏頭,心裡訝然,難道我活很好的事也被青竹知道?這事她還沒想好要跟曲青竹說,主要和聞謹言上床的事,太驚悚了,怕嚇壞了曲青竹。
曲青竹說:“薇薇,你還賊幽默。”
“是有點,但這不是重點。”
陸喬薇說出來心裡舒服多了,這兩天可憋死她了,她跟曲青竹強調了好幾遍千萬不要說出去,更不要告訴聞謹言,她還沒想好怎麽處理這件事。
曲青竹點頭,把陸喬薇的耳機摘下來了一隻掛在耳朵上,陸喬薇問她怎麽了,她說驅驅魔。
“是吧,我這麽優秀,她怎麽可能抵得住誘惑。”陸喬薇哼了一聲,眼睛往聞瑾言瞥去,認真又嚴謹地說:“我現在懷疑,我有可能就是那坨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