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纪明阳睡得很熟,不像是会醒过来的样子。
她压抑不住生理性的喜欢,手越来越大胆地往他的鼻尖和眼窝碰了碰,停留在唇上时,那双唇却忽然动了起来。
“现在见了我倒是不躲了?”
陈暻的手迅速弹了回来,那双好看的垂眼已经睁开,里面表达出的幽幽的不满情绪,分明是对她刚刚的罪行了然于心。
她心虚地身体往后撤,却被他的手伸到了后颈按住,动弹不得。
他悠然坐起身靠近,和她之间的距离缩短,停留在只相聚两指间的位置,声线低沉地又问了她一遍:“还躲吗?”
陈暻后知后觉地窘迫,感觉有热气暖洋洋地冒到脸上,瞬间把她蒸成了哑巴。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温热,纪明阳偏偏坏心眼地没有继续动作。
她甚至看得清他纤长的睫毛微微煽动,黝黑的眸子将视线停留在她唇上,简直是不能再明显的暗示。
可他现在停下来又是什么意思,是要她主动亲过去吗?
陈暻极力分辨着这是不是纪明阳某个恶劣的玩笑,然而就是在她犹豫的几秒内,纪明阳已经笑着分开了距离,弯身双手将她架起,直接把她整个人一起抱进了吊椅。
陈暻全身的重量突然压到了纪明阳身上,立刻下意识地挣扎着寻找平衡。
纪明阳倒是淡然地单手箍着她的腰,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饿没饿?”
她终于找到个横坐在纪明阳怀里的动作稳下来,却唤醒了部分模糊的记忆。
从下飞机到酒店,纪明阳似乎都是这么抱着她过来的。
她的脸控制不住地热了起来,转头看见纪明阳还再等着刚刚问题的答案,连忙摇了摇头:“不饿。”
颠簸了一路,确实也没什么食欲。
纪明阳舒了口气,身体像是一瞬间放松了下来,重新融进了吊椅里,大手摸着她的头,让她靠去了自己胸前。
陈暻的耳朵贴着他的身体,听得清楚他每一下掷地有声的心跳。
她其实没太分清,那阵阵心跳声是她的还是纪明阳的。
“今天有些累了,陪我歇一会吧。”
他微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慵懒的嗓音里染着疲倦,这还是陈暻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他承认自己累了。
不只是她感受到的,杨叔也跟她说过,自从纪华集团成立以来,纪明阳就经常忙得好几天不合眼,几个月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
但自从她嫁过来后,虽然还是一丝也没有懈怠,但回家的次数明显多了太多。
陈暻起初听完只把它当作都市传说,但自从在公司里实打实见证了纪明阳的工作时长后,她就改了主意:觉得纪明阳一定是吃了什么东西后变了异的超人。
没想超人也会有累的时候。
她不懂纪明阳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拼了命的工作,也不懂他现在为什么非要抱着她休息,但还是听话地躺在他的怀里不动,尽量选着别处的支撑点,不让他被压得太累。
不知过了多久,纪明阳深吸了口气,像是活过来一样,松开了锢着她的手。
两人一前一后地站起身,纪明阳先走去了客厅的吧台,从冰箱里取出两份打包好的快递,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放进了微波炉里加热。
陈暻将房间的灯光开亮些许:“你还没吃饭吗?”
纪明阳面无表情,继续盯着微波炉的时间:“托某人的福,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从下午两点,一直睡到晚上十一点,像昏迷了一样,雷打不动。”
陈暻淡定不了一点,纪明阳还在接着补刀:“我还特意联系了朋友的私人医生来看,问他你这种症状,到底是嗜睡症,还是禽流感?医生冲我竖了个大拇指,夸你是他见过睡眠质量最好的人。”
陈暻无语到了极点,身体这个东西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明明过去她还要借助药物才能睡个好觉,现在居然也有被夸睡眠质量的一天。
说话间,纪明阳已经将一份热好的鱼片粥推到了餐桌的对面。
“赶紧来吃饭,你倒是不困了,明天我还有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上夹的原因,原来是今晚11点更新的章节,就现在提前发出来啦~
第22章想念
22
听到纪明阳的话,陈暻立刻像得了圣旨似的起身,反应过来自己还光着脚,连忙急匆匆地又跑去床边找鞋。
“我只订了两间房,那间让给法务部的小吴他们了,今晚我要睡在这里。”
纪明阳话音刚落,陈暻穿鞋的动作一顿,呆滞地望向他。
之前他们不是也一直住在一起吗?怎么今天还特意提一句,难道……
“不睡一张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纪明阳及时的补充打断了她的幻想,她才愣愣地点头来到餐桌前,吃了两口鱼片粥后,突然反应过来:“那我睡沙发吗?”
纪明阳抬眼,像是看傻子一样瞥了她一眼:“我睡。”
他说完,轻轻闭上眼叹了声气,不再说话继续吃饭。
往日里挺直的背脊终于放松下来,往下塌了塌:他今天看起来应该真的很累,然而这种程度的放松,似乎已经是他对自己最多的一点放纵了。
她咬着筷子犹豫:“要不还是你睡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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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
纪明阳打断她的话:“就你今天那副样子,再不睡好点,明天谈生意间隙,我是不是还得抽空照顾一下你这个病秧子?”
纪明阳吃完后起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望向她:“还是你想和我睡一张床?”
“……我知道了,我睡。”
想说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陈暻在心里把自己的怂样,嫌弃了千万次。
两人都默契地不再说话了,陈暻吃完后就去洗了个澡,身心舒畅了不少。
出了浴室准备上床的时候,她看见纪明阳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侧着身,手上还拿着没看完的文件,呼吸规律而平稳,眼眸轻阖着,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是真的困到了极点。
从前在一起的时候,纪明阳总和她说意气风发少年时,他不愿意成为像江建业那样,一生都在赶路的生意人。
可五年后的现在,他还是没能做潇洒从容的少年,反而过上了最讨厌的人生。
在错过他的这五年里,纪明阳到底经历了什么,陈暻无从得知。
但看他这么疲惫的样子,她心口一抽,伸手想要探向他的肩膀,却怎么都没有底气开口,让他上床一起睡。
最后她只是抽走了那份文件放在桌上,将一条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
夜深了,她在床前给他留了盏小夜灯,对着沙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