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陈盏好奇的八卦,可是她才刚张开嘴,一个字都还没说出来,贺京遂就又喊她。
到底有完没完,就非得在她八卦的兴头上打断她吗!
贺时宜虽不情愿,却也好声好气的再问,谁让她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又怎么了,我亲爱的哥哥?”
贺京遂懒懒的朝可乐抬了抬下巴,跟大少爷似的差使她,“帮我倒上。”
“……”
贺时宜无语,一边倒一边咕哝,“自己没手啊!”
贺京遂笑了声,短短的气音从鼻腔里溢出,跟逗闷子似的,他说:“没手。”
“……”
行。
算他厉害。
贺时宜给他倒了满满一大杯可乐。
刚满上,头顶的灯“啪”的一下,灭了。
别墅四周的也灭了。
“……”
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
“卧槽,停电了?”蒋谦南有些意外。
“我靠我怕黑啊啊啊……”贺时宜有些凌乱。
“跳闸了。”
他们之间,只有贺京遂十分淡定。他点开手机里的电筒,只照亮这一小块儿天地,起身,“我去看看电闸,你们呆在这儿。”
少年的身影在光里影影绰绰。
借着还未远去的光,陈盏看向了身旁蜷缩着膝盖将自己抱作一团的贺时宜,她放下手里的薯片包装袋,也像贺京遂那样,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放在贺时宜的面前。
灯光照亮她紧皱的眉头。
她出声安慰她,“时宜,别怕。”
蒋谦南是知道贺时宜怕黑的,贺京遂一走,他就坐到他座位上,靠她近了些,“没事儿,哥哥不还在这儿吗?”
他轻柔的拍着她的肩膀,哄着,“哥哥陪你。”
蒋谦南的轻哄安慰暂时消除了贺时宜对黑暗的恐惧,手机的光照得不远,只有他们这方寸之间。
见贺时宜松缓了恐惧的神经,陈盏松了口气,对蒋谦南说:“你好好看着她,我先去趟卫生间。”
“好。”蒋谦南朝她点了点头。
黑灯瞎火,陈盏拿了自己的手机当手电筒,绕过那张长桌走进里屋。
屋里也是漆黑一片,陈盏拿着手机只照亮了面前的路,这栋别墅太大,大得有些发空,没灯亮着,倒是有几分贺时宜说的那种害怕。
卫生间在楼下。
陈盏摸索着走下楼梯,上完卫生间,她拿着手机打开门。
回程上楼。
突然。
“哐!”的一声。
吓了陈盏一跳,手掌哆嗦。
手机掉在了地上。
屏幕朝上,光被压在了地面上。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猝不及防的传来,“谁在那儿?”
辨认出这道声音的主人,陈盏下意识朝声音的方向扭头,她声音微抖着回答,“是我……”
紧接着,一束弱光朝她的方向照来,刺得让陈盏颤了颤眼睫。
她在光里睁开眼,然后看见光源外,那道颀长立挺的身影。
贺京遂还站在楼梯口的总电闸前检查线路,注意到动静,举着手机朝这边看来,眯着眼看清了陈盏那张惊慌的脸。
他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陈盏回答:“去了趟卫生间。”
她蹲下身捡起亮着电筒的手机,眼前明亮清晰了许多。两束的光交织在了一起,她看清了他们之间,那几步阶梯。
光影晃了晃。
陈盏抬眼看向他,贺京遂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正拿着工具检查供电线路。
他的动作看起来有几分吃力,大概是单手不太好操作。
于是她走上去,一边说:“我过来帮你吧……”
到贺京遂跟前,她接过了他手里的手机,用两部手机给他照亮。
光源充足,视线里错综复杂的电线变得清晰,行动也方便很多。
贺京遂扭头看她一眼,跟她说了声谢谢。
捣鼓了一小会儿,贺京遂发现是配电箱里的总断路器松动,接线端子发黑导致的供电不足。
这没办法修,只能等明天喊维修师傅来。
一切作罢,贺京遂将电闸小门关上,“啪”的一声。
陈盏将他的手机还给他,他接过的同时,手指不小心擦过她的手心皮肤,凉凉的,却又莫名温热。
惊起陈盏心里的一片涟漪。
下楼的时候,她有些心不在焉。
阶梯没踩稳,脚底一松,她猛地就要滑倒。纤细的身影踉跄,她恐惧的睁大了眼。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臂伸来,像一株强劲的藤蔓缠绕她的腰肢,用力往后一勾。
陈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勾了回去。她手里还握着手机,光影错综紊乱的晃。
直到后背贴上温热的胸膛,属于贺京遂的气息朝她涌来。
浓烈又不容忽视。
时间静止的这一刻,她被贺京遂揽进了怀里。
咚咚咚。
她似乎听见了心跳的声音。
是她的。
好像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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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解答上一章的问题!来贺京遂家里当然是来抱抱的[害羞]
第26章“陈盏,你想吃我豆腐啊?”……
电路的突然中断像是兜头泼来的冷水,浇灭了四人准备狂嗨的劲头。
灯光熄灭后的黑暗让贺时宜顿时没了兴致,拉着陈盏回屋睡觉。
陈盏有些猝不及防,“等等。”
她问:“我们今晚不回学校吗?就在这里睡?”
“对啊,”贺时宜跟她说:“现在都好晚了,回去也不方便,干脆就在这儿睡得了。”
“你放心啦,贺京遂家里有多余的客房,咱俩今晚一起睡。”
陈盏实在没想到她会留在这儿过夜,躺在床上,心里那阵密密匝匝的紧张感也没完全褪下。
床是软的,枕头也是软的。
躺着特别的舒服,可陈盏却失了眠。
她安静的躺着,漆黑的环境里看不见一丝光亮,像身处于宇宙间某个坍塌黑洞。
身旁的贺时宜已沉沉睡去,她蜷缩着,睡得香甜。
唯有她,在这静谧的黑夜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少年怀里的温度,和聆听那早已错乱的心跳。
……
第二天,贺京遂将她们俩送回了学校。
三人在校门口告别。
入秋后的温度总算没有夏日那般热烈,道路两边的银杏树叶渐黄,风里有一丝丝凉意。
陈盏跟贺时宜并肩走在校园的道路上,冰凉拂面时,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贺时宜扭头看她,她脸上有憔悴,“盏盏,你脸色看起来好差,昨晚没睡好吗?”
不是没睡好。
是她压根就没怎么睡。
躺在贺京遂家里,她实在无法心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