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才整理好自己的矛盾心情,回了陈盏的信息。
收到贺京遂信息时,陈盏在画室里画画。
手机“叮咚”一声。
她伸手拿过一旁桌面上的手机。
温柔的眉眼舒展开。
【贺京遂:知道了。】
陈盏弯了弯唇,打字回复,【陈盏:谈完事请了?】
【贺京遂:嗯。】
【贺京遂:最近可能没时间过来找你了。】
陈盏下意识觉得这跟贺京遂去和教练谈的事情有关。
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她能肯定是为贺京遂好的。
【陈盏:没关系呀,反正还有电话,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贺京遂:你就不想我?】
陈盏故意说反话,【陈盏:不想。】
两个字换来贺京遂的一条语音,她点开放在耳朵旁,男人熟悉的低哑声音混着电流的摩挲灌进了耳蜗里。
贺京遂:“刚刚我就应该再好好欺负你一下,让你知道,撒谎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陈盏也不甘示弱,笑着用语音回复,“代价?什么代价?”
“你明天来我家,你就知道了。”
“……”
两个人没聊太久就挂断了电话。
大概是贺京遂真的很忙,忙碌到都忘了跟她说“早安”。
陈盏没空去在意这些小细节,周末放假的两天她抽空回了趟家,她打算带楼颜去医院再复查一下身体情况。
楼颜最近过得也挺烦躁不堪。
一是他们班上有人偷偷谈恋爱被她发现,他们现在是高三,目前最紧要的关头,楼颜杜绝这种事情发生,两个学生被她喊去办公室里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她让他们两个分手,两个学生死活不分,楼颜很生气,她一直认为学习阶段谈恋爱就相当于浪费时间没有任何好处,就算现在处的好,以后上了大学进了社会,也还是会分开。
可那两个孩子根本不听这样的劝解,甚至还天真的跟她保证,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可是在一起了又能怎样。
她自己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在一起了也未必能过得很开心。
二是她最近想明白了,她想跟陈瑾年离婚,过自己的生活,之前长期以往的生活在陈瑾年的冷暴力中,她实在感觉太过窒息,这些时间她想了很多,她打算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两件事重合在一起,让楼颜心绪起伏,心里的恐慌焦躁又开始涌来。
好在陈盏回来得及时,母女俩去了一趟医院,经过专业的心理医生疏导,楼颜情绪稳定下来,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她们回了家,陈盏去厨房里给她倒了杯温开水。
手心贴着玻璃,暖洋洋的热意让楼颜心情好很多。
陈盏挨着她坐下陪她。
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跟她讲,欲言又止的目光从她身上收回。
“怎么了,妈?”陈盏看她欲言又止的眼神,主动问:“您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楼颜看向她,眼里流露几分愧疚,她拉过陈盏的手,跟她说:“盏盏,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您说。”
“我想跟你爸爸离婚了。”
陈盏神色一顿,眼里有几分不可思议,“为……为什么?”
楼颜从她身上收回视线,她垂着眉眼,想着这么多年,她跟陈瑾年还在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
太少了。
几乎屈指可数。
她无力的扯了扯唇角,声音里有些疲惫,“可能……是我累了吧。”
她受不了陈瑾年的冷暴力,受不了陈瑾年把工作看得比家还重要,受不了别人一家团聚时她们家总是冷冷清清,受不了她每次认真告诉他自己的感受与想法时陈瑾年总是不耐烦的打断她。
她受不了陈瑾年的不尊重,也逐渐受不了他这个人。
楼颜握着陈盏的手,眼里起了一层雾,她问她:“你会理解妈妈的对吗?”
“那爸爸呢……”
“我昨晚跟他打过电话,他同意了。”
像是最后的一道支撑点被狂风折断,陈盏的整颗心脏都在向下坠落。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里,握着楼颜的手不知觉得攥紧。
“盏盏,妈妈只有你了。”她的声音在抖。
陈盏被她紧紧抱住,麻木的身体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因为父母离婚这件事,陈盏这些天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
她从来都是去画室最积极的那一个,最近这几天她却破天荒一直待在宿舍里。
其他三个小姐妹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季淼淼小声地跟贺时宜说:“你去问问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心情不好我怎么问?要是问完心情更不好了怎么办?”贺时宜几乎用气音说话。
“她可是你嫂子。”
“……”
贺时宜也焦灼陈盏现在头顶乌云密布的状态,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说是嫂子也算是最最最要好的朋友。
她不希望自己最最最要好的朋友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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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两难抉择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想到了贺京遂。
她一边拿出手机给贺京遂发消息开始自己的坑哥行为,一边跟她们俩说:“这种机会,得留给贺京遂。”
“盏盏不是说他最近很忙吗?”
“再忙能有女朋友重要?”
季淼淼和陶以然恍然大悟,确实女朋友比较重要。
更何况,陈盏从来都是被贺京遂捧在心尖上。
消息发过去没多久,贺京遂就赶来了陈盏宿舍楼下。
他打电话让她下楼。
在宿舍楼下见到他,陈盏有些惊讶,她走到他面前,“你怎么来了?”
他一把就把她捞进了怀里紧紧抱住,嗓音悠悠的传进她耳朵里,“我猜某个人现在很需要我,所以我就来了。”
心脏蓦地一软。
她现在确实很需要他。
鼻尖一酸,她抬手环住他,脸颊紧紧的贴着他胸膛,嗓音闷闷的,莫名委屈:“你怎么猜的这么准。”
她像是有了靠山一样的安全感,难过的情绪立马就释放了出来。
“贺京遂,我爸妈离婚了……”
没想到是这种难过,贺京遂身形一顿,他垂眼看向怀里委屈的女孩儿。
心里也跟着疼。
安慰好她的情绪,贺京遂牵着她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他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这才问她,“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陈盏想起那天楼颜那双难过的眼睛,闷闷的难受。
她第一次跟贺京遂说起自己的家里事,“我爸工作在外很少回家,所以我从小到大都跟妈妈一起生活,我们家从来都没有别人家那么快乐,就连除夕夜这样一家团圆的日子,爸爸也总是放弃和我们在一起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