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盏。”
脚步一顿,陈盏扭过头来看向他,视线落在他微醺的那张脸上,“怎么了?”
蒋谦南对她笑了一下,“我们聊聊天吧。”
陈盏点头答应,两人没有回包厢。
他们这层是酒吧里的包厢层,私密性极好。穿过走廊有一处可供人俯瞰的看台,两人去了那儿。
“介意我抽根烟吗?”蒋谦南靠着栏杆,扭头问她。
陈盏摇头,“你随意就好。”
“行,”手往裤兜里伸,他摸出一只烟盒,从里面拿了一支烟咬进嘴里,又伸手去摸打火机,偏头手挡,就要点火时,他却停下。
那根烟他没抽,他将烟从嘴里拿掉和打火机一起重新塞进裤兜里,“算了,还是不抽了。”
他忙活一阵,陈盏也只是安静的站在他身旁。
没有出声去打搅他。
直到——
“你去国外的那几年怎么样?”蒋谦南突然朝她问来,“还适应吗?”
陈盏摇头,“不适应。”
哪哪儿都不适应。
身边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她一个人待在那样的陌生城市,像一只漂泊无依的浮萍,风将她推向哪儿,她就去哪儿。
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听懂她的思念,听懂她日日夜夜都想念着一个人的心。
“那你也挺厉害的,五年就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
陈盏跟他弯了弯唇,“谢谢。”
话题打开,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轻松起来,陈盏也问他,“你们呢,这五年怎么样?”
蒋谦南笑着跟她摊摊手,“你不看到了吗,就现在这样。”
“那他呢?”陈盏语气小心翼翼,她还记得他们上次聊天的不愉快,试探着问:“他这五年……怎么样?”
这话说完,蒋谦南陷入了沉默。他双目微微有些涣散,空洞的盯着某一个地方,像是在追溯从前。
他对她说真心话,“陈盏,你知道吗,你走后,阿遂过得一点都不好。”
“他差点废了。”
蒋谦南的这五个字,让陈盏心口一悸。
像有千万根针扎向她的心脏,那种痛苦与折磨的感觉,又在此刻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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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谈恋爱之后,贺京遂秒变亲亲小狗![坏笑]
第77章“罚你以后的每一天都要比今天更……
时间回溯到五年前。
贺京遂偷偷去机场送陈盏这事儿没人知道,机场里到处都是人,他没进去,就靠在机场外的某个墙角。
来来往往都是行色匆匆赶路的人,那双没有光的眼睛淡漠的扫过他们。
他知道,陈盏已经到了机场里,和江遇一起。
兜里的手机“嗡嗡”的响个不停,是贺时宜给他发来的信息。
【贺时宜:哥,你怎么还不来,盏盏马上就要走了。】
【贺时宜:你真的不来见她一面吗?】
【贺时宜:盏盏真的要走了,哥——】
【贺时宜:我知道你还喜欢她,哥,你赶紧来吧,马上就登机了。】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ε?n??????②?5?.???o???则?为?山?寨?站?点
贺京遂视线一一扫过贺时宜狂轰乱炸的信息,轻扯了扯唇角,他没有回贺时宜的消息,而是关了手机,塞回了兜里。
很快,飞机起飞,轰鸣声响起,在湛蓝的天空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白烟。
他通红着眼眶仰头盯着那架飞机看了很久很久,久到飞机尾气消散,他才有所觉察,那个人是真的离开他了。
垂眼的那一瞬间,他狼狈的掉下一滴眼泪,滚烫的滴落在他的手背上,那样撕心裂肺,又那样刻骨铭心。
他想起他们的争吵,想起那个暴雨天里女孩儿通红的眼睛。
心脏像是粉身碎骨一样的炸开,他深呼一口气,抬手捂住通红的眼睛,独自忍受着这场折磨。
可他又怎么会知道,同一时间的飞机场,也有人跟他遭受着同样的慢性凌迟。
那些天,贺京遂活得太没有人样。他那样颓废的把自己泡在酒里,暧昧的光影在他眼里旖旎的闪烁着,舞池里鲜活的身影在律动,舞台上的DJ肆无忌惮的摇晃着身子跟随音乐律动,那本该是躁动的世界,可装进他冷沉的那双眼睛里,却冰冷又孤寂。
一杯一杯的烈酒被他往嘴边送,他像是失了魂魄,没有光的视线空洞的盯着前方的某一处,只剩下喝酒这样的单一动作。
“Theblushappearsuponherskinlikeanautumnsky.”
[秋日的红晕在她脸上浮现。]
“WhenItellherthatourloveislikeawishIoncehad.”
[当我告诉她,我们的爱就像我年少的奢望。]
“Alonelyworldthatmakesmeturnawayfromitall.”
[一个孤独的世界,让我远离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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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eachesoutandtakesmyhandandmakesitallgold.”
[她伸出手紧握着我,把一切都变成金子。]
“Mylovehasfallenlikeawintersnow.”
[我的爱如一场冬雪般飘落。]
“Itcoversallandbringsmehome.”
[它遮盖了一切,带我回家。]
节奏躁动的音乐被换下,沙哑悲凉的歌声响起时,捏着酒杯的手狠狠一顿。
“Somewhereinyoureyes.”
[你眼中的某处]
“Abetterworld.”
[是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Abetterlife.”
[一个更幸福的生活]
“Somewhereinyoureyes”
[你眼中的某处]
“OhIwaswrongbutturnedoutright.”
[哦,错误的因但正确的果]
他忽然想起他们抵死缠绵的那段温柔时光,那张温和的笑脸、轻快甜美的喊他“阿遂”的声音一股脑的冲进他脑海里,栩栩如生的盘旋。
她说他最喜欢的就是这首歌,是因为这首歌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听的第一首歌。
“贺京遂,你还记得这首歌吗?”他想起女孩儿曾乖巧的窝在他怀里,仰着潮红的小脸跟他说:“这是我们一起听的第一首歌。”
那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