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带着方一凡见世面,走了不少贫困县,让他见识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方一凡受到的冲击很大,甚至改变了他的世界观。
以前的方一凡,接触的家人也好,接触的同学也罢,多是富裕家庭出生,人生里除了学习,几乎没有烦恼。
可是这次王刚带他见识的地方,孩子们除了学习之外,年纪就要承担家里家务,甚至还要帮父母下地干活。
王刚特意让方一凡体会了一下农活,短短两个时,差点没把他腰累断。
可是当方一凡看到那些远远比他还的孩子,干着比他还重还累的农活,脸上尽然还泛起笑容。
方一凡当即就羞愧的脸红,咬着牙把手里的活干完。
晚上的时候,王刚找了一户人家暂住,付了两百块钱。
那家人一家三口,男主人大概四十来岁,身材干瘦,满脸皱纹,好像五十多岁似的。
女主人样貌朴实,也是样貌远超实际年龄。
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妞妞,今年十一二岁,却比方一凡还要懂事。
一家三口住的老旧瓦房,似乎有三四十年的历史。
他们把其中一间最大的房间,让给王刚和方一凡暂住,自己一家三口挤在房间里。
晚餐的时候,他们把为过年准备的腊肉都拿出来,招呼王刚和方一凡。
饭桌上,那家人把家里仅有的好东西全给了方一凡吃,自己一家三口只吃一些咸菜稀饭。
方一凡刚开始吃了两块腊肉,很快就发现妞妞一脸渴望的看着自己碗里的肉。
“妞妞,你也吃一块。”方一凡夹了一块肉给女孩。
女孩很想吃肉,但还是看了眼父母。
“妞妞乖,这些腊肉是招待客饶。”父亲将腊肉又夹给方一凡。
妞妞脸上充满了失望,但是一句话没,继续扒碗里的稀饭。
方一凡还想夹肉给妞妞,但是被王刚阻止。
吃完晚饭后,妞妞主动洗碗,都不需要父母吩咐。
方一凡想要帮忙,但是差点把碗给打破。
“客人,放着让妞妞来吧!您回房休息一会。”妞妞的父亲接过方一凡手里的碗。
方一凡很无奈,只能看着妞妞洗碗,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妞妞家里条件很差,没有自来水,洗碗得打井水。
她年纪扛起比自己不了多少的水桶,方一凡再也看不下去。
“叔叔,妞妞还这么,你们怎么让她干这么重的活?”
妞妞的父亲一愣,理所当然道:“我们村里的孩子都干这些,妞妞六七岁就开始分担家务了。”
方一凡张了张嘴,心里越发的苦涩。
王刚把方一凡拉到一边,不让他再乱话。
“爸,他们这是在虐待儿童吧!”方一凡看不下去道。
“那你想怎么办?”王刚反问道。
“我……”方一凡支支吾吾半,也没出什么有意义的话。
那边妞妞洗完碗,很自觉的就拿起书本看起来。
王刚走到妞妞身边问道:“妞妞,你上几年级啦?”
“马上就要上六年级。”妞妞放下课本道。
“学快毕业了呀!那你想上什么中学?”王刚再问道。
妞妞黯然的低下头。
“女娃子读个学就可以了,等她毕业后,还要帮我们干农活,再过个两年就给她谈个婆家。”妞妞母亲笑道。
“妞妞还这么,为什么不给她上学?”方一凡不解道。
“我们村里只有一所学,要上中学得去城里,我们哪供的起。”妞妞爸爸苦涩道。
“妞妞不读书了,我以后要帮爸爸妈妈干活。”妞妞眼眶泛红的道。
方一凡此时心里彻底不平静了。
晚上为了节省电费,妞妞一家很早就熄灯,王刚和方一凡躺在硬邦邦的板床上,谁都睡不着。
“爸,妞妞是真不想上学吗?”方一凡突然开口问道。
“你呢?”王刚反问道。
“我看得出来,妞妞很想读书。”方一凡想起妞妞那双泛红的眼睛,苦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