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便想著去西廂等等。結果,還沒等他們進屋,就看見陳世英從上房走出來。
陳世英看到他們,臉更紅了。忙過去給老侯爺躬身施禮道,“下官參見楚老侯爺。”又跟楚令宣抱拳道,“楚大人,幸會。”
楚令宣也抱拳道,“陳大人,巧啊。”
楚老侯爺笑道,“陳大人是來看閨女?”
陳世英紅著臉說道,“是。”
楚老侯爺又說,“一晃十幾年過去,突然得了個這麽好的閨女,陳大人有福啊。”
陳世英的臉紅如胭脂,又拱手道,“下官汗顏,讓老大人見笑了。”
楚老侯爺冷哼了一聲,說道,“我才沒那閑功夫笑話不相乾的人。”看見陳阿福走了過來,立即眉開眼笑,說道,“我打算一回京城就去找江大人聊聊天氣,再跟禦史們談談風景。小丫頭,需不需要老頭子看在你的面上打消這個念頭?”
真是個可愛的老頭子,這麽明目張膽地威脅人家。
陳阿福笑道,“謝謝老侯爺給我這個薄面。”瞥了一眼不淡定的陳世英,又道,“還是不要了。我領了老侯爺的情,今兒晚上給你做道你沒吃過的吃食。”
楚老侯爺大手一揮,豪爽說道,“那好,回京我就不多事了。”
陳世英又抱拳給楚老侯爺躬了躬身,又對陳阿福笑了笑。說道,“老侯爺,楚大人,你們請便,下官要回去了。”
楚老侯爺點頭,又說道,“約束好家人,此地離京城很近,一有風吹草動,便能傳到聖上耳裡。”
陳世英點頭應是。
陳阿福把他送到大門外,楚令宣也送了出來。
楚令宣笑道,“聽說陳大人好圍棋,我也喜歡,若陳大人閑散下來,咱們好好殺兩盤。”
陳世英笑道,
“好,若有時間,我定去府上叨擾大人。”
又對陳阿福說,“福兒好生照顧你母親,若有困難,隨時讓人給我帶信。那個提議你再好好考慮考慮,不要義氣用事,要選擇對你有益的事做。”頓了頓,又說,“若你遇到了心儀的後生,要過爹爹這一關。爹爹走難闖北這麽多年,比你們的眼睛都好使。”說完,便上了不遠處的一輛馬車。
陳阿福又走上前兩步,隔著車窗說道,“陳大人,我覺得,你以後最好還是少來我們家,少跟我娘接觸。這樣,於你,於我娘,都好。”
馬車裡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說道,“好,爹記著這個忠告。福兒想讓我少來這個家,也成,那爹想見你了,你就要隨時出來見爹。成嗎?”沒聽到陳阿福的聲音,又道,“福兒不出聲,爹就當你答應了。”
看見馬車消失在蜿蜒的小路上,楚令宣來到陳阿福身邊,問道,“都認爹了?”
陳阿福搖搖頭說道,“我還沒有,他單方面認的。”又道,“其實,他為人還不錯,跟他娘完全是兩種人。”
楚令宣有了些笑意,說道,“明面沒認,其實,你心裡已經認了,對吧?”
陳阿福默認。
那個男人不錯,還算光明磊落。只是世事弄人,他和王氏沒有最終走到一起。這個結果,對兩個人都好,各自都找到了各自想要的。一個官運亨通,左擁右抱,一個家庭和睦,夫妻恩愛
兩人回到院子裡,楚家祖孫去了西廂廳屋喝茶,陳阿福則回了上房,看到王氏還在抹眼淚。
陳阿福勸道,“娘,別難過了。現在,你們各自都過得好,這就夠了。”
王氏擦擦眼淚說,“娘也不是難過。娘只是想到以前以前那些事,有些感觸。英弟從五歲起,就是我帶著的。那時,婆婆哦,陳老夫人,她要忙著繡花養家,英弟的一切都是我打理。吃飯,穿衣,甚至,他淘氣了我還要給他講道理他七歲以前都是我帶著歇息的。他小時候,被他娘訓斥或是責罰了,都會偷偷抱著我哭他長大了,還是非常依賴我,有事了隻跟我商量,還教我認字寫字。鬥詩或是為他人寫信賺了錢,也偷偷交給我他娘為這些事非常不高興,經常趁他去學堂不在家,罵我或是掐我”
想到他們的兩小無猜,陳阿福也頗多感慨。她摟著王氏的胳膊說,“所以啊,你們不在一起是好事。有個那樣的惡婆子,娘即使嫁給他了,也不會幸福。看看我爹多好,心疼娘,也尊重娘。還有奶奶,她雖然好強,但對娘還是不錯的不過,那個人也很聰明,他把你們現在的關系定位成親姐弟,你們過去的那種相處模式,也的確當得起“親姐弟”這個說法。這樣,他既可以在遠處幫著咱們這個家,也不會太過引起我爹的反感。雖然,我們現在不需要他幫忙,但他有這個心思,也難得了。”
王氏擦乾眼淚說道,“娘知道,娘就當他是弟弟,遙遙祝福他就是了。”
這樣, 最好。
陳阿福把那一千兩銀票交給王氏,說道,“娘拿著,你帶了他十年,又因為他受了那麽多的苦,這個補償你當得起。”又把那兩張契書拿起來說,“我是他親閨女,他本該養活我。這東西,我也該收。”
王氏拿著銀票猶豫道,“他是寒門子弟,哪裡來的這麽多錢?不要為了我們娘們,讓他去貪墨吧。算了,還是還給他吧。”
怪不得陳世英的爹臨死時還讓他保住王氏,王氏跟他娘一比,果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陳阿福說道,“娘放心,他那麽聰明,怎麽會為一個“姐姐”和一個不在身邊長大的女兒以身犯法?我猜,他在江南肯定也當過知府大人。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何況江南是最最富庶之地,他不會窮的。”
陳阿福仔細看了看契書,田地竟然在三青縣十裡鎮。陳阿福也知道十裡鎮,距他們這裡不遠,不到十裡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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