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的小路上響起了張全鬼哭狼嚎的聲音,他的嗓音都劈成了幾瓣:“晚晚。你怎麽能打我啊?你怎麽能忍心打我啊——啊——”
余晚往前走了兩步,一雙漆黑的冷眸盯著張全:“從今天起,離我——”
【警告:嚴重脫離人物角色設定,啟動角色限制應急預案。扣除分值5分,當前累計分值-5分。提示,如果負分值超過-50,角色直接進入死亡模式。任務失敗。】
小葉子被這系統的警報聲給吵起來,看著當前的任務得分,他差點崩潰:“女人,你幹什麽啊?亂來是要扣分的啊!”
余晚:“……”
她也不想打人,主要是眼前這個猥瑣男說話太惡心了。
不過,下一秒余晚就收回了剛才的想法,因為系統的應急預案裡她說話更惡心。
余晚走到了眼窩青紫的張全面前,雙眸含淚,委屈道:“全哥,我只是太生氣了。剛才把你當成那個文盲了……嗚嗚嗚……你不要怪我。”
把眼前這個不足一米七的猥瑣男,當成身高一米八幾的鄭大慶?
系統,你這樣的應急預案是不是建立在“余晚”是盲人的基礎上?
余晚哭的梨花帶雨,張全的怒氣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他伸手握住了余晚柔軟無骨的小手,安慰道:“不怪不怪,我家晚晚做什麽我都願意。”
說完,張全把臉湊過去,指了指另一隻眼睛:“晚晚要是沒打夠,繼續打。”
下一秒——
嘭——
余晚又揮出一拳,二話不說就掄了張全另一隻眼。
小葉子差點暈過去,哀呼道:“你剛被罰了五分,怎麽還動手啊?!”
“他主動要求的啊,我這麽溫柔體貼,當然要體貼他啊。”余晚說完,等一了一會,系統並沒有響起扣分的警告。
她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余晚走上前一臉委屈問道:“全哥,是不是晚晚打疼你了?”
張全被揍的眼冒金星,心裡直罵娘,可聽到余晚軟綿綿的聲音,又發不出來火了。
“不疼,不疼——”
張全捂著眼睛,賠著笑:“就是沒想到,我家晚晚的拳頭這麽厲害呢……”
這打的也太TM狠了!張全差點哭出聲來。
余晚有些羞赧的攪了攪手指,柔聲問道:“全哥這是誇我吖?那要不我再打打?”
“不——不用了。”張全連忙擺手。
再打兩拳,他怕是真要哭了。
余晚眼底藏著笑,隻當看不到張全扭曲痛苦的臉,催促道:“那咱們快點去學校吧?”
“那個——”張全兩眼火辣辣的疼,哪裡還有心思去學校,他走了兩步,道:“晚晚,我回家去拿備課本,你先去學校哈。”
“全哥,咱們不一起去學校了麽?”余晚一臉不舍的問道。
“你先去,你先去——我等下就來!”張全跌跌撞撞的跑了,余晚臉色頓時冷笑來,她好像有點知道怎麽對付“系統”了。
余晚到了學校按照“字幕”提示,也是沒什麽障礙度過了一上午。
至於張全,他一直到中午也沒露面。
這在余晚的預料之中,那種猥瑣男的話能信就見鬼了。
中午,學校老師都在食堂吃飯,飯菜很簡單,一個饅頭一碗亂燉菜。
“余晚,我聽說你早晨跟你小姑子打了一架?沒事兒吧?”
余晚剛坐下,
對面也坐下個年輕女人。 抬頭瞄了一眼這個女人的介紹:【荷澤村學校老師:曹莉 25歲余晚的同事兼好友】
“沒事兒。”余晚搖了搖頭。
既然被系統劃為“余晚”的好友,那肯定是和她三觀差不多的人吧。
那麽……
“你怎麽不去大隊鬧啊!這事兒鬧大了,你剛好就能離婚了。”
曹莉壓著聲音,一臉惋惜說道:“多好的機會啊,就說鄭小芳欺負你,還打你,我就不信大隊不管。”
“鄭大慶說讓我等兩年,到時候他跟我離。”余晚低頭吃著飯說道。
“余晚,你別告訴我你同意了?”
“嗯。我現在去離婚肯定要被說閑話,等兩年就說鄭大慶身體不行,離婚了我還能再嫁人。”
“余晚!”
曹莉把筷子拍在了桌上,吼了一聲。
余晚被嚇了一跳,抬起頭問道:“曹莉,你這是幹嘛啊?”
“我幹嘛?我還要問你幹嘛呢!”
曹莉似乎非常生氣,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半年內一定要離婚嗎?咱們都是新時代的女性,你竟然在乎別人說閑話?!”
“可是……現在鄭大慶不和我離啊。”余晚茫然說道。
“不離?他不離,你不會鬧啊?上次不是跟你說了麽?你把農藥倒一半,兌一半水喝下去,到時候還不信那個沒文化的不離?”
“萬一喝多了藥死了呢?”
這女人是瘋了吧?竟然攛掇“余晚”自殺?
曹莉輕哼一聲, 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豪氣萬丈說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所以,我為了離婚喝農藥死了,是重於泰山?”
“當然了!你這是為了自由而死,當然是重於泰山了!”
傻——
嗶——
余晚點點頭,似乎有所頓悟,道:“那我回去繼續和鄭大慶鬧。”
“這才對了嘛!”
曹莉聽到余晚表態,表情緩和下來,坐下來笑著問道:“對了,你和張老師怎麽樣了?”
“還好吧。”
“余晚,你和張老師在一起真的很好,咱們學校就數你倆般配!”曹莉笑著誇讚道。
余晚看著對面笑得“真摯”的女人,問道:“曹老師,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眼睛?”
“看眼睛?我眼睛挺好啊。”曹莉不解問道:“余老師為什麽要我看眼睛?”
“噢,我剛才看到你眼睛有點紅,以為發炎了呢。”余晚淡定說道。
本是一句玩笑話,曹莉卻緊張到臉色大變,起身道:“我去醫務室看看!”
余晚:“???”這女人真是有病來的吧?
這時,小葉子從空間跑出來,說道:“曹莉的父母都是來荷澤村後病死的,她最怕的就是生病了!”
“你怎麽知道那麽清楚?”余晚轉頭看著巴掌大的小人兒,指了指周圍:“光天化日就出來,你也不怕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