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官衙,魏潛立即派人去盯住河西賭坊,並命人調查了這家賭坊的底細。
河西賭坊背後有神秘力量撐腰,可是這麽多年沒有人查到其身份,唯一能夠證明這股力量存在事情是三年前露雨巷一場夜襲。
壟斷西市賭場的伏虎幫想強行吞並河西賭坊,談了幾次均被拒絕,於是伏虎幫糾結了二十余名高手夤夜圍攻。沒有人看見過程如何,只是那一場激戰之後河西賭坊仍舊屹立不倒,結果顯而易見。
崔凝聽了這些消息特別興奮,“會不會與滅門案有關?”
“也許。”魏潛還在翻看司言靈留下來的東西,從裡面抽出五張,思考片刻,除去其三張,而後派人去暗中盯住剩下這兩張密函的主人。
“河州刺史黃秩……河北參軍符……”崔凝隨意看了一眼,不料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是符大哥的祖父!五哥,左仆射也留了把柄?”
符危在任河北參軍時因私自改變作戰計劃,調兵救被困主將,而被罰一年俸祿,但也因為那出色一戰,使他為人注意。人人都以為他為人正直、兩袖清風。而司言靈留下密函中,有他私吞糧草與商人合謀賣到關內道的書信。
“這個……”崔凝著實沒有想到,符遠的祖父竟然還做過這樣的事情。
她見識過殘酷的事情,但實際仍舊是個心思簡單的人,她覺得符遠是好人,能教育出符遠的人肯定也是好人。
“這兩個人,如今一個是門下省侍中。一個任尚書左仆射。都有實力暗中為河西賭坊撐腰。”魏潛認為,這匣密函一定與案情有某種關系,譬如。這兩個人得知東西落到司言靈手裡,就想盡一切辦法要奪回,甚至不惜殺司言靈滅司氏一族?
尚書左仆射,是名義上的宰輔。但實際更多只是一種榮譽官職,只有資深朝臣才能擔任。而門下省侍中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宰輔之一。
尚書仆射有絕對的名譽、資歷和人脈,手裡也有一定的實權,而門下侍中那是妥妥的實權派,做的都是宰相該做的事。這兩個人絕對有能力不動聲色的罩住區區一個賭坊。
崔凝顯然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而後立即又想到符遠身上,“那符大哥他知情嗎?”
如果知情。那他主動請纓破司氏一案的動機就不是僅僅是為了劍走偏鋒了,而是要替自己的祖父收尾!
畢竟盡管當年殺了毀滅了司氏。但並沒有找到密信。
崔凝與魏潛都心知肚明,然而只能相顧無言。
這些都只是推測而已,還沒有實際的證據,不過可以暫定為之後的調查方向。
久久,崔凝歎道,“希望他不知道吧。”
“一切都只是猜測。”魏潛看著面前兩張薄薄的紙,少見的猶豫了,在沒有查到河西賭坊之前,魏潛就有此猜測,他至今沒有把東西交出去,就是因為裡面有涉及符危。
魏潛做事一向黑是黑、白是白,可符遠畢竟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他也是人,也會有私心。
自從拿到這一匣東西之後,他內心的鬥爭就沒有停止過。
“如果是真的,五哥會把這封信也一並交出去嗎?”崔凝問。
這也是魏潛最近一直問自己的問題,至今還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崔凝等了一會兒,未聽見他回答,不禁又歎了一聲,“五哥一定會交出去的,無量天尊保佑這不是真的!”
“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交出去?”魏潛問。
“不會嗎?”崔凝從認識他到現在,所了解的一切都證明他是個正直到不能再正直的人,真相和朋友,他會選擇大義滅親。
魏潛或許會為朋友兩肋插刀,但並不包括幫忙掩蓋他們所做的壞事,這是原則問題。
“也許。”被崔凝這麽一提,魏潛頓時明白了自己內心深處早已經有了答案,他心裡想了同樣的事情——盼望這個推測錯誤。盡管他內心已經有了選擇,但他仍不希望走到在真相和友情抉擇的那一天。
“走吧,去個地方。”魏潛道。
崔凝現在已經習慣他不解釋,飛快的收拾好東西便跟著他走。
兩人乘車出行。
崔凝一直注意外面,走到差不多一半的時候,她猜到了目的地。
上一次去前工部侍郎左凜的宅邸時經過這裡。
果然,馬車停下的位置證實了她的猜測。
一回生二回熟,何況魏潛都唐突拜訪三回了,門房早已記得他,請了他們去門房略坐片刻。
等候片刻,還是管家前來領了他們過去。
左凜靠在書房的胡床上,面色有些蒼白。
魏潛與崔凝施禮,他道,“二位小友坐吧。”
“左大人這是怎麽了?”魏潛問道。
一旁的管家代為答道,“兩天前我家大人被襲,幸虧這些年一直養著武師有備無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大約是因為我的來訪讓幕後凶手查到了左大人。”魏潛歉疚道,“我應該早做準備的,讓您受罪了。”
左凜笑道,“我這把年紀也差不多該油盡燈枯了,我令言靈含冤而死,這是報應。”
他喘了口氣道,“雖然我與言靈交好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但我拿了那個東西之後,早就預料有一天會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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