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頓時笑起來。
凌氏笑笑,“時間不早了,都上車吧。”
崔凝與李逸逸、裴煦告別,隨後登上車。
魏潛驅馬跟在一側,滿心“劫後余生”的朝車窗處看了一眼,忍不住無聲笑了起來。
他哪兒是來獻殷勤,這是陰溝裡翻了船啊!
因著之前出了謝颺那事兒,他確實是打算過來護送崔凝回府,但只是想遠遠跟著,並未準備露面。迫不及待的跑到未來嶽母面前獻殷勤,未免太過於羞恥。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提前到公主府附近完全是巧合!
當時魏潛正帶著兩個鷹衛在附近暗查嫌疑人,因著沒有來得及換下官服不便露面,所以便令兩名鷹衛先去。這時剛巧撞見公主府提前散宴,直覺出了什麽事,便準備尋個人問問。
魏潛得了一兩年清靜,出門不再被指指點點,沒想到隨便露個頭又遭到無情圍觀。不過之前崔玄碧一番暗中澄清操作,再加上與崔家的婚事多少挽救了他的名聲,畢竟如果真的人品有瑕,崔家也不可能將嫡女嫁予他。是以這回大夥圍觀,倒也沒有什麽惡意。
結果,魏潛尚未來得及脫身,凌氏便出來了。
明著獻殷勤固然羞恥,但他還做不出當著未來嶽母面狼狽逃跑的事,於是只能老老實實上前拜見。
幸好他做事一向預留余地,提前安排好鷹衛,否則等他們回來複命突然見不著人……
“五哥。”崔凝從窗子裡探出頭,眸如星子,含著盈盈笑意。
魏潛微怔,沒想到她會這樣高興,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方才所有的窘迫和狼狽都不算什麽了。
凌氏見女兒跪起來趴在窗子邊,兩隻小腳不老實的晃來晃去,莫名覺得像隻興奮過頭的小狗兒,按不住的要往外拱,若是這會兒安個尾巴,怕是能搖出風來。
“咳。”凌氏清了清嗓子,見女兒沒有反應,又咳了幾聲。
崔凝回過頭來,“母親,你是不是喉嚨不舒服啊?”
“咳,像是受了點風。”凌氏暗示她關窗。
不料,就見這“孽障”拽過兩邊的簾子裹在身上,連人帶簾子一起把窗子堵得嚴嚴實實,嘴裡還道,“那可不能再吹風了,等回去我讓廚房給您煮一碗薑湯。”
說罷又從簾子裡鑽出去,問魏潛,“五哥冷不冷,你回去也要喝一碗薑湯啊。”
凌氏深吸了口氣,涼涼道,“你若不想呆在車裡,不如就出去吧?”
“這……不太好吧……”崔凝有些扭捏道。
凌氏剛想著還好有救,便見她“砰”的一聲關上窗子,急急說了句“還是母親明事理”便一骨碌爬起來,就要鑽出車門。
凌氏一把將人拽回來,威脅的瞪了一眼。
既有婚約,若無意外日後一定會是夫妻,所以時下對未婚夫妻親近十分寬容,只是女兒家還是要矜持些才不容易讓人輕賤。凌氏自然不想女兒有一絲被人輕視的可能。
眼見著女兒蹲坐在旁邊,一臉無辜委屈,活像是被惡婆婆刁難的小媳婦,凌氏忍不住按住狂跳的太陽穴。
魏潛在外面自然能聽見動靜,大致猜到裡面發生何事,唇畔忍不住溢出笑來。
凌氏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一路上嚴防死守,到家時卻先帶著侍女進門,給了二人說話的時間。
“五哥。”崔凝握住他的手,“冷不冷?”
魏潛心頭一跳,余光朝大門處看了一眼,還是回握了,“不冷。公主府出了何事?”
門內,凌氏趴在門縫邊上,覺得腦仁疼,索性眼不見心不煩,直接先回屋去了。
門外。
崔凝也發現母親偷看,笑著吐了吐舌頭,接著方才的話道,“還不是宜安公主自己惹的債。你還記得陳智吧?聖上親賜的如探花。”
“嗯。”
“宜安公主抓了他的親弟弟,他上門要不到人,直接潛入府中,弄了幾包藥把滿園子的人藥暈了一大半……”崔凝飛快的將今晚發生的事情與魏潛說了一遍,就連宜安公主看她眼神不對勁的事情都沒落下。
魏潛略一思忖,“疑犯口供,殺害懸宿先生的凶手正是你在地穴中遇到的另外一人,只是真正的謎團尚未解開。今日查到不少線索,我認為青玉枝案多少與宜安公主有些關系,你平日出入一定要帶上崔平香,我也為你尋了個女護衛,明日命她前來尋你。非常時期,小心無錯。”
崔凝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知道了。”
魏潛道,“那你早些休息吧。”
“嗯。”崔凝松開手時,不舍的勾了勾他的小指。
魏潛薄唇微抿,默默攥起了空空的手,目送她進門。
崔凝帶著滿心的不舍,才進門卻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沒說,不由懊悔的拍拍腦門,轉身出來想看看能不能追上他問問,誰知一出門,卻見那人仍立在原地,瞧見她返回,眸中透出疑問。
平平常常的一幕卻令她刹那間心潮滿溢,眼眶微濕,一時竟忘了開口。
“怎麽回來了?”魏潛問。
崔凝如燕投林撲進他懷裡抱了抱,突然間就不想問什麽了,那些事情明日再說也不晚,“五哥回去小心,喝碗薑湯驅驅寒氣,多睡兩個時辰,莫再熬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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