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有權有勢的上位者,總是會憑借著智慧頭腦,抓住人們的弱點,從而馴服對方。
當這樣的事件出現在一個強大的異能者身上時,尤為讓人歎息。
血腥瑪麗,畢竟可以輕易的宰殺懷亞特,但結果卻是如此的諷刺。
看著那源源不斷飄散的血珠,米蘭達開口道:“行了,那懷亞特市長的晶核你吃了吧,你需要這個,是麽?”
血腥瑪麗愣了一下,從未想到,新主人會給自己這樣一份見面禮。她當然想要吃了懷亞特的晶核,她甚至恨不得咬碎懷亞特市長的骨骼。
“人們都說背叛是一輩子的事,你可以背叛懷亞特,同樣可以背叛我。”米蘭達望著那半空中漂浮著的細密血珠,對這樣的一幕嘖嘖稱奇,“但現在看來,你的心中從未效忠於懷亞特。”
半空中,那被擠壓變形、扭曲的懷亞特市長栽倒在地,通體變成了一個“血人”。
血腥瑪麗將那由血團包裹著的晶核吞入口中,漫天的鮮血慢慢的回收,覆蓋在她的身上,從她那張開的毛孔中滲入體內。
血腥瑪麗慢慢的變回了難民瑪麗,道:“是的,女士,謝謝你的獎賞。”
“你......”米蘭達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轉頭看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伊森,道,“我似乎老毛病犯了呢,做決定習慣了,現在你是隊長?”
伊森隨意的擺了擺手,道:“你做決定就行,不用在意,而且你做得很好。”
米蘭達挑了挑眉,笑著看向一旁戰戰兢兢的難民瑪麗,道:“暫時少用異能吧,多吃些晶核補補身子,你也不用刻意把自己搞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慘樣了,你的男隊長不會看上你,他的眼裡只有我。”
難民瑪麗這才意識到,這支劫掠者小隊的主導人物是那個沉默的男人。
看著男人那臉上醜陋的燙傷,難民瑪麗心中一緊,在這混亂的末日裡,誰又能保證任何事呢?如果自己被這人強暴,瑪麗很難想象自己該怎麽忍受,自己應該會對著這張醜陋的臉吐出來吧?
人總是對自己最為慘痛的經歷念念不忘,那些經歷存在於人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比如說現在的瑪麗,她看每一個強大的男人時,都會覺得對方想要強暴她。
如果伊森知道了,估計會內心罵娘吧。
就瑪麗這幅皮包骨的重病模樣,伊森怕是都不敢跟她握手,要知道伊森可是時時刻刻在收斂著自己的能量的,就瑪麗那細胳膊細腿,伊森生怕自己力道大一點,把她的手骨捏碎了。
米蘭達開口道:“以後跟在我身邊,我會把你訓練成一個戰士,想要活著,你不僅要對我付出忠誠,還要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我對廢物沒興趣。”
難民瑪麗慌忙不迭的點頭說道:“是的,女士,好的。”
米蘭達看向伊森,開口道:“比如說藏在書櫃後面的那個小醜?”
伊森開口道:“1,脈衝,近戰。2,大范圍的控制技能。”
伊森的話語清晰明了,這個黑人隊長約翰森的反應實在太快,對付這人,伊森有兩種方案:
第一種就是開啟脈衝,消除對付的能力,然後伊森和米蘭達兩人近戰取勝。
第二種,讓米蘭達和難民瑪麗直接離開這裡,伊森來一發冰天雪地,解決一切煩惱。
從約翰森剛才的話語上來看,他似乎並不想投降。當然,約翰森與米蘭達的矛盾太深了,就算是約翰森想要投降,米蘭達也是不可能接受的。
“1。”米蘭達嘴裡吐出了一個數字,
雙手持微衝,對準了書櫃瘋狂開火。伊森也抽出了腰中的半尺格鬥刃,開啟脈衝,從側方接近目標。
同一時間,計算機傑克已經趕回了家中,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他不與亨利家族在一起接收情報,匯報伊森小隊,反而是回家了?
傑克想要幹什麽?
只見傑克穿過了混亂的人群,步伐輕快的爬著樓梯,當他看到那與自己擦身而過的倉皇逃竄的人群時,傑克的眼中精芒四射,似乎遇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仿佛是壓抑不住內心的衝動,傑克爬樓梯的速度更快了。就像當初伊森和米蘭達震驚於傑克的魚躍動作一樣,如果此時伊森在場,估計會再次驚訝於傑克的小跑動作。
要知道,這個連自己的步距都計算的精準的青年,可是一直用走的,沉穩的讓人感到可怕。
傑克打開了自己的公寓門,轉身狠狠的將門關上,邁步走進了浴室之中,來到了更衣櫃前。
這個更衣櫃與這浴室格格不入,這種更衣櫃不應該出現在人們的公寓之中。
它是那種長條的學校更衣櫃,本應該出現在體育館裡、學校裡。而不是出現在某個人的家中,它應該是後來被搬進這裡的。
傑克從腰後拿出了一小串鑰匙,打開了最左側的更衣櫃。
唰,櫃門開啟,一個身體扭曲的不成樣子的女人顯現出來,那狹窄的更衣櫃,很難裝下一個成年人,也不知道傑克是怎麽將這個女人塞進去的。
當然,一切都有例外,如果是難民瑪麗的話,估計會很輕松的躲進去......
但是這個女人顯然不是難民瑪麗,她雖然面容憔悴,身體虛弱,頭髮雜亂,但是她依舊比難民瑪麗“豐滿”,起碼更像一個人,而不是一具乾屍。
“哦,我最親愛的......”傑克那毫無人類情感的語氣慢慢的有了一些起色,語調微揚,嘴角微揚,似乎看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我得提前來跟你道別,親愛的。”傑克蹲下身子,一手輕輕的抓住了女人一縷金棕色的長發,放在鼻間,細細的嗅著。
傑克似乎根本不在乎外面已經亂成一團,在這小小的浴室之中,他正感受著心靈深處的安寧。
聞過那金棕色的長發過後,在汗臭味的幫助下,傑克似乎重獲新生,雙目中充斥著飽滿的人類情感,盡是疼愛與憐憫。
望著櫃子裡那昏厥的女人,傑克頗為可惜的說道:“我就要離開這裡了,要離開我的愛人了,你也舍不得我,對嗎?”
那微微揚起的語調逐漸變得滑稽,也逐漸變得詭異。
傑克面色一怒,如此的突兀,毫無預兆,拽著那一縷金棕色的長發,狠狠的向外一扯,道:“你為什麽沒有反應!?”
一陣陣劇烈的疼痛終於喚醒了昏厥之中的女人,女人疼痛的叫喊出聲,卻被毛巾堵住了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被扯下來一縷頭髮,疼痛無比的她,眼眶中含著眼淚,微微扭頭看向了那惡魔。
多少年了,他依舊是原來那副模樣,甚至連穿著都一模一樣,那髮型也是如此。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女人有一種恍如昨日的感覺,三個月前的那一天,她懷揣著複雜的心情,被邀請來到了傑克的家中,從此,她就再也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再也沒有見過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她的生命力再也沒有了陽光,有的只是這狹窄陰暗的更衣櫃。
足足三個月的時間,即便是她的內心再怎麽強大,她的精神已經快要崩潰了,在這陰暗的更衣櫃裡,就連身體都很難移動的她,有時候甚至在想,他什麽時候能賜予自己死亡。
這一刻終於要來了嗎?
金棕發女人身體細微的扭動著,望著那前來告別的青年,不斷的“嗚嗚”叫著。
“先生!先生!市長命令,請你立刻參與任務行動!”門外傳來了民兵的大吼聲。
可惜,民兵根本不知道,他口中所謂的市長,已經被嗆死在了血團之中。
“先生!你是否在家!?”門外的民兵大聲吼道。
“噓!”傑克做出了噤聲的手勢,但門外的民兵依舊不依不饒,甚至一腳踹開了公寓門。
傑克的面色極為難看,這是他最深情的告別時刻,竟然有人來打擾!?
民兵搜尋著房屋,終於還是打開了浴室大門,面前,出現了一把黑洞洞的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