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們也不是太趕,反正摩雲山有點遠,不是一天就能趕到的。
一路上,雖是銀裝素裹,但綠植也很多,許嬌嬌大都叫不出名字,這些植物頂風傲雪,透露著勃勃生機,空氣也非常的新鮮,讓人心曠神怡。
除了有點冷,其它都好。
許嬌嬌發覺自己好像有點喜歡這裡了。
除了植物,有時候還會遇上活的動物。
成群結對的雪狼,更多成群的羚羊,永遠高度警惕的雪兔,膽小謹慎的灰鼠,行動敏捷的雪狐,驚鴻一瞥的雪豹,等等……
每次看到這些動物,許嬌嬌就會有意去感應它們,用克蘭族的話說,就是用靈覺去觸碰它們。
因為她們此行的主要目標是雪雕,如果她能對動物多一些了解,那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
她發現,只要她用心去感受,雖然不能知道動物在想什麽說什麽,但能感受到它們的情緒,知道它們的狀態是處於愉悅,還是悲傷,是恐懼,還是憤怒,是反感,還是歡喜……
她甚至還能施加一點影響進去,將一些狐狸兔子什麽的,搞得疑神疑鬼的……
不過慢慢的,她掌握到了分寸,後來就很少發生這樣的事了。
這種感覺,讓許嬌嬌很是新奇。
據斯特台思介紹,北地很大,幾乎全是連綿的山脈,卡在界寒山的寒城算是最南端,而最北端,傳說是更雄偉更寬闊的大山,翻過那座大山,就是一望無垠的大海了。
只是那座山太過險峻高大,很難翻越,而且據族裡老人們講,大海裡也沒啥值得狩獵的東西,克蘭族人就都生活在這邊,連斯特台思也沒去過那地方。
他們以前也有過馬的,只不過,幾次饑荒下來後,馬就沒有了。
而且北地的野馬很稀少,養馬耗費又大,再加上多年以來也沒人來攻打他們,用不著馬,於是,大家都不養馬了。
唯一有部落願意養的,是牛。
對於克蘭族來說,牛這種東西,比馬那是好用得太多了,能馱,能拉,餓得不行的時候也能宰了吃肉,實在是克蘭大神賜給他們的禮物。
所以,一些大型部落,是堅持養牛的。
斯特台思嘴裡的大型部落,是指擁有五百人以上的部落。
克蘭族人太分散了,這主要是因為他們的獵物太分散,他們要是聚在一起的話,食物不夠,就會經常餓肚子。
所以分散而居,沒毛病。
不過許嬌嬌想,他們之所以這麽分散,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恐怕就是沒有大敵,沒壓力,不用很多人聚在一起,他們就可以搞定所有事情,所以分成一個個小團夥玩得更開心……
不過只要交易市場興起,食物得到滿足,恐怕他們就會有合並的了。
……
傍晚時分,許嬌嬌她們到了一個中等部落,自然也是屬於克蘭族,大約有一百六十多人的樣子,有老有少,是一個真正的生活在雪原上的克蘭族部落。
克蘭族有了聖女,這個消息斯特台思等頭領早就派人宣揚了出去,可親眼見過人的,也就是那三千大軍,這個部落也是第一次見到聖女本人。
於是男女老少一起出了帳篷,向許嬌嬌頂禮膜拜。
許嬌嬌手持神物,接受了一百多人的叩見。
在心裡感歎信仰真是個終極武器的同時,宣布了克蘭族同大祥國結盟的事情,並告知部落可以派人去寒城交易食物布匹等生活用品。
整個部落的人再一次拜謝了他們的聖女冕下。有吃的和穿的隨時可以去換取,
這個消息對任何一個居無定所的種族來說,都是誘人之極的。畢竟天生喜歡打仗流血犧牲的二楞子罕有,就算有,也是早早地追隨克蘭大神去了。
見禮過後,許嬌嬌等人就準備在這裡過夜了。
斯特台思等人在路上打到過一隻麋鹿,幾人就把這麋開膛破肚,生火烤製,做起了晚餐。
這支部落的老頭領又送來一些肉干,都是風乾肉,還有一些菌子、果仁等,甚至還有一小壺黃酒,這在雪原上可是真正的稀罕物,是老頭領的藏品,現在拿來孝敬聖女了。
不過許嬌嬌和廖青都不是愛酒之人,最後這一小壺酒被斯特台思喜孜孜地收下了。
這樣一來,許嬌嬌等人的晚餐還挺豐富,擺了滿滿一大桌,只不過幾乎全都是肉,菌子和果仁隻佔了一點點位置。
這些肉的味道,自然比不過中原的那種精美可口,但是實在,量大管飽。
嗯,量大管飽是許嬌嬌的看法。因為克蘭族人一定要她和廖青先吃,吃好, 他們才上桌再吃,所以她也不知道這些克蘭族人有沒吃飽。
後來她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斯特台思回答說,克蘭族人饑一頓飽一頓的很正常,這次的晚餐確實已經是很豐盛了。
話雖然這麽說,但許嬌嬌明白了他的意思——恐怕還沒有達到她想像中的量大管飽那種程度。
這些克蘭族人可真能吃啊!
桌上的肉至少有四十多斤,平均下來,每個克蘭族人吃了四斤多肉,卻還沒吃飽……
他們的克蘭大神該不是窮死的?
北地的夜晚,靜謐而詳和,哪怕遠處不時有鼾聲和野獸的嗥叫聲傳來,許嬌嬌仍然覺得很安靜,平和。
就如躺在大地母親的臂彎裡,心裡只有寧靜。
這一夜,許嬌嬌睡得竟是很香甜。
“哇!……”
凌晨,一聲尖銳的小兒啼聲將許嬌嬌驚醒。
怎麽回事?
許嬌嬌趕緊穿好衣服,與廖青一起趕往叫聲響起的地方。
一些克蘭族人已經圍住了其中一個帳篷,有人見她過來,便搶先稟告道:“冕下!沒什麽大事,只是一個小孩被毒蟲咬了一口。”
不知道哪些事才算你們口中的大事……
許嬌嬌一邊吐槽,一邊示意眾人讓開,走進了帳篷。
帳篷裡,一個女的正抱著一個大約一兩歲的孩子,孩子的左小臂肉眼可見兩處微小的孔洞,一看就知道可能是被蟄了,周圍已經紅腫了一片,甚至已經開始起了水泡,孩子仍在哇哇哭叫。
另一個男的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柄短匕,刀刃烏漆麻黑的還卷了口,就要往孩子小臂上劃。
“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