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對不住了,事關重大,本宮不得不謹慎一些……”
許嬌嬌打斷了她的話,
“皇后,既然你這麽說了,我也不是不能答應你們搜身,我和我的兩個下人,都可以讓你們搜!但是,我也不是隨便讓人搜身的人,如果你們沒搜到龍涎香,那就是你們冤枉了我,你們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呢?”
看皇后的樣子,好像隻搜查兩個仆婦,但都到這一步了,許嬌嬌乾脆光棍點,自己也讓她們搜!
免得到時候搜完了沒有,又來嘰嘰歪歪,這幾乎是肯定可以預見的。
與其如此,倒不如主動些。
只不過,她們得付出點代價。
“理應如此。”皇后點頭,問:“國師想要什麽交代呢?”
許嬌嬌輕聲道:“我這人,對錢財沒多大感覺,你們黑山國的兵械還不錯,就拿兩千面圓盾好了。”
皇后皺眉。
黑木眺驚道:“你這是獅子大開口!不過是搜個身而已。”
許嬌嬌冷笑,
“搜個身而已!或許對你三公主來說,搜身不算什麽事,可以隨便讓人搜,但對於我來說,是恥辱!現在我願意配合你們,你們卻不願付出一點代價,有這種好事嗎?”
黑木眺也冷笑道:
“那如果搜查結果,龍涎香在你們身上呢?你又拿什麽交待?”
許嬌嬌道:“真要這樣,除了龍涎香如數奉還,我另外賠付黃金一千兩!”
黑木眺暗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賤女人,口氣也太大了!
動不動就上千兩黃金,雖然她也很想豪邁的一口應下,但她好像有點困難的樣子。
她又望向皇后。
也只有這位娘娘,能有這個身家了。
皇后看了看那兩個同樣驚慌的仆婦,仔細權衡一番,裝作很勉強的樣子,道:
“那,只有這麽辦了,委屈國師了。”
她卻不知,這兩個仆婦是許嬌嬌府上新招進不久,還沒習慣這種頂級皇家的威嚴聲勢,才有些惴惴不安,並不是偷了東西才表現的發慌。
於是,許嬌嬌三人進了內室,皇后讓那個劉嬤嬤帶人去搜,她親自站在門口,盯著。
黑木眺也進來了,可能是有點不放心這些下人。
但她多慮了。
這個時候,劉嬤嬤無疑是最認真的人,
恨不得將許嬌嬌三人的衣物摸爛了。
但遺憾的是,從上到下摸了幾遍,硬是一點古怪也沒發現。
劉嬤嬤越來越驚慌,皇后眼中的怒火也越來越盛。
最後,劉嬤嬤撲通一聲,衝著皇后跪倒,身軀趴伏在地,瑟瑟發抖。
皇后冷聲道:“沒有?”
劉嬤嬤不想回答,但又不敢不答,顫聲道:
“回……娘娘,沒,沒有……”
一旁的黑木眺也呆住了,死死盯著許嬌嬌。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不在她們身上?
那麽多的龍涎香,難道還能自己飛走了不成?
許嬌嬌看都不看她一眼,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服,口裡道:
“三公主,我勸你一句,別太自以為是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想像的那樣。還有,胃口小,就別死咽,容易崩壞牙!”
黑木眺口裡有咯吱聲作響。
唉,
姐是不是過分了點?
瞧把這個二十大幾的孩子給氣的!
許嬌嬌不再理她,轉而提醒道:
“皇后娘娘,我就先回去了,兩千面圓盾,什麽時候給我?”
皇后咬了咬牙,
壓住心裡的怒氣,極力使自己的語氣平靜一些,
“你放心,三日之內,必定送到!”
許嬌嬌嫣然一笑,“我相信皇后。”
說完,不再管她們,帶著兩個仆婦揚長而去。
……
屋內,皇后的一張臉,黑得要滴出水來。
她氣衝衝地走到大堂中央,冷聲道:“去吩咐一聲,除本宮屋裡伺候的人,其他人都散了!”
她的貼身吳嬤嬤立刻應了一聲,出去驅離下人。
這一下,就剩下十幾個丫環婆子了,這些都是平常在皇后身邊侍候的。
此刻,個個都是膽戰心驚。
皇后一屁股坐下,掃了這些人一眼,
“本宮問你們一句,你們是當真,都沒看到龍涎香被誰拿走了?”
下人們一起跪下,紛紛道:“皇后娘娘,我們真的沒看到啊!”
皇后沒有意外,
為了盡量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這樁嫁禍於人的事,她並沒有告訴她們。
她就只是指使了吳嬤嬤一人,之所以再問一句,是存了萬一的念想。
只可惜,這個萬一並沒有出現。
皇后的眼眸轉向吳嬤嬤,冷冷吐出了幾個字:
“吳嬤嬤,本宮的龍涎香呢?”
吳嬤嬤一直跪在地上,並沒有起來,此刻聞言,嚇得趕緊低頭,將頭磕得砰砰作響,
“皇后娘娘!老奴……真的不知道哇!老奴遵……,老奴是真的放進去了的……”
皇后:
“你是不是真放進去了,本宮不知道,但本宮現在沒看到半片,卻是千真萬確!你如何解釋?”
吳嬤嬤哭喪著臉,
“老奴……不知……”
黑木眺隻覺今天這事兒, 簡直是匪夷所思,這時聽到皇后的問話,陡然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插嘴問了一句:
“你們有沒人看見,吳嬤嬤是真把龍涎香放進劍匣了嗎?”
下人們紛紛搖頭,都說沒看見。
都這個時候了,任誰都知道這個吳嬤嬤要倒霉了,誰還願意為她作證啊?
說看見她放了,那又怎樣?
對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
說不定自己還會被認為是吳嬤嬤的同黨,有意為其開脫。
這個時候,多一事就不如少一事。
黑木眺還是天真了點兒,不知人心。
皇后喝了一口茶,緩了緩,將聲音放平和了些:
“吳嬤嬤,本宮平日裡待你不薄,你跟著本宮也有多年了,只要你將龍涎香拿出來,本宮可以既往不咎!這裡這麽多人都可以作證,你不用擔心本宮反悔。”
吳嬤嬤咽喉乾澀,面容更是苦澀,
“娘娘,老奴對天發誓,絕對沒有私藏龍涎香,絕對是放進劍匣了的!老奴實在是,冤枉啊!”
皇后:“那你告訴我,劍匣裡為什麽沒有呢?”
這簡直是個死結了,吳嬤嬤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