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廁所還是在後門外面,鄉下人習慣蹲茅坑,廁所都離菜園子近。
許嬌嬌建得是室內的廁所,她不習慣大晚上的在屋子裡壺。
在最邊上的角室裡做了一個簡單的衝水式衛生間,把竹筒打通了當做水管,室內高處豎一個蓄水大水桶,要用的時候,衝水出去,沒有發電機,就用人工補蓄水桶內的水,就是個簡易式的,廖青按她的想法做的,也還行。
反正就比蹲茅坑方便衛生多了。
上房有五間,許嬌嬌臥室一間,起居室一間,堂屋一間,書房一間,針室一間,左右廂房都暫時空著,等以後再用。
她覺得在鄉下住空氣好,只要條件跟得上,她並不想去城裡。
廖青這點就跟她想法不謀而同,廖青明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凡,還甘願在鄉村裡平庸平淡默默的過一生,這等見識與胸懷,讓她真心意外。
她也隻想過簡單的生活,有田,有事情做,過得充實,身體健康,日子休閑安逸一些就行了。
所以,她才想在鄉裡做大宅子,這兒是她的老家,她現在這具身體的根,就在這裡養老過一輩子,她也覺得挺好的。
當然,世事難料,她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但她也不會懼怕……
許嬌嬌在院子裡灑種子,這些都是藥材的種子,不是花木的,都是回春堂裡弄來的。
院子的中央弄了一些健身的器材,院子四周開了一米寬左右的花圃地帶,種花草以及藥材的。
許張氏過來看了看,“老閨女,你這都是種得什麽?這一周轉的地,要是種些菜苗子的話,可以長不少呢。”
許嬌嬌眼角一抽,“種得一些常見的藥材,小萬子那天給我帶來的種子,還有一些種子是廖青從雜貨店裡給我買的。種菜還需要種我這裡嘛,後面園子裡多得是地方種菜的,全家人都吃不完。”
“吃不完可以拿出去賣吖,
菜是個好東西,誰有嫌多的。賣得都是銀錢呢。”
“那我種藥材拿出去賣,比菜更值錢呢。”
一句話堵得許張氏啞巴無言了,“老閨女,你說得對,你幹啥都是對的,要不我幫忙麽?我也學學怎麽種草藥,萬一真值大錢,咱們家菜地也不種菜了,就種草藥去。”
許嬌嬌笑了,“草藥哪裡是那麽好種的,我也是嘗試而已。娘,我在後院給你安排一間上房吧,你要不要搬過來與我同住,省得天天在前院那邊操不完的心。”
“那怎麽成?我不看著他們這群王八羔子,他們就能上房揭瓦,不成,我現在不搬,我知道老閨女心裡有我,孝順我就行了。對了,我來和你商量賣豬的事情的,咱們家的豬就要出欄了,這豬怎麽賣?咱們鎮上應該沒有誰家能收這麽多,一共十幾頭呢,要不要送到縣裡去賣?”
許張氏來說正事兒。
許嬌嬌考慮一下,“行,去縣城裡賣吧,咱們家縣城裡有宅子,先使個人去縣城的屠宰坊裡問問,如果能直接送去屠宰坊,豬肉鋪之類的地方,哪怕便宜一點,達成了長期合作的關系,以後就不用愁銷路了。”
“行,我讓你四哥去縣城裡跑一趟,問問行情。”
如今在老許家裡,只有老四經常在外面跑,又腿腳便利的,跑腿的活兒,基本上都是派在他頭上。
他在外頭活便,他那張嘴也是開過光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比起家裡老實的老二,自卑的老三,以及木訥的二郎等人好使一點。
正說著,外面廖青進來了。
廖青的手裡拿著一個蘿筐,蘿筐內有一些許張氏不認識的植物。
都像是剛從山裡連根拔回來的。
許張氏笑著問,“咦?這些都是啥?野草禾子拔回來做什麽的?”
廖青和許張氏見過禮,“大娘,這些都是嬌嬌要的山裡的野生草藥,挖回來移栽試試的。這幾種是凝血的,治外傷的,這種是有輕微毒性,驅除蚊蟲的,這種能結果子,果子苦味,可入藥,治腰膝酸軟……”
許張氏忙擺手,“行了,行了,你別跟我說這些了,我要去忙活了,你們倆慢慢折騰吧,你們的院子你們自己隨便怎麽搞都行,隨你的意,想栽啥栽啥,想養啥養啥。”
廖青笑笑不語,目送許張氏離開。
許小黑原本在一旁牆底下,閑適的曬太陽的,看見廖青來了,它一躍而起,上屋頂了。
它對廖青總有些忌憚,可能是因為廖青用箭射過它的尾巴毛的原因。
這印象怕是一時半會兒改不了。
每次見到廖青,它就情不自禁的豎毛,警戒的狀態,離得遠遠的。
許嬌嬌見廖青一頭汗的,種子也不灑了,起身去井邊搖上來一桶涼水,給他毛巾木盆,洗臉。
“山裡頭有這麽多的野生草藥?你不會是找了幾座山吧, 我說你打獵的時候,有就挖回來,沒有就算了,沒讓你特意去翻幾座山的挖草藥,多累人,進深山又危險的。”
她也天天進山鍛煉的,在老野山的外圍是沒有這麽多品種的草材。
廖青很享受許嬌嬌這麽關懷,把藥筺子放下,洗臉洗手。
“沒得事,我腿長,媳婦還只是要一些野生草藥的,又不是金山銀山的,這點要求難道不能滿足嗎?多翻幾座山值當什麽,習慣了的,我明天再去另外幾座沒去過的,遇上大的凶獸,我就算打不過,跑也是能跑得掉的,不用擔心……”
許嬌嬌嗔他一眼,“你給我閉嘴,這人來人往的,又沒有成親,叫媳婦讓人聽到了多不好!”
“那有什麽?馬上就要成親了,喏,我媳婦把成親用的新宅子都做好了,媳婦出銀子,我出力,咱們把院子收拾得美美的,來,我來移植這些野生草藥,媳婦,你隻管說栽哪裡就行了,我來動手。”